第709章 身遊天外
程處默的臉‘色’很黑……
想想也不奇怪，任誰被一箭‘射’的摔下馬背，臉‘色’都會很黑。
“師兄，剛剛你是有意得吧？”站在四輪全地形車前麵的雲燁，看著正將把複合弓放回箭盒裏的某人，低聲問道。
“有意得？你怎麽會這麽想？”將弓放回盒子裏後，李安然反問道。
“切，小弟我再不懂箭術，也知道物理的慣‘性’。如果不是有意得，那隻箭怎麽可能隻是傷了馬，而且還隻是擦傷。”
撇了撇嘴的雲燁說完，忽閃著興奮的雙眼又問道：“師兄，這箭術你從哪兒學得啊，太牛叉了，能不能教教小弟？”
早就知道自己這位便宜師弟聰明的嚇人，李安然也沒打算隱瞞，當下點頭說道：
“沒錯，為兄就是有意得。誰讓這位來勢洶洶，嚇得我們這邊‘雞’飛狗跳，隻傷了馬都算便宜他的了。”
“至於這箭法嗎，你想學也沒問題，不過還是那句話，先打好基礎再學才行。”
眼瞅著自己又能學到一‘門’保命的技能，哪怕雲燁從來就沒想過要去戰場上拚殺，但這種技能是不會嫌多地。
而這時，剛剛被打了臉的程處默也在張誠的解釋下看過了那一袋子連夜趕出來的細鹽。
結果發現這些鹽居然比之前送到蘭州的那些還要好，已經達到了隻有達官貴人才有能力享用的青鹽標準。
雖說對自己這個手下很是信任。並不覺得對方敢在這種事情上欺騙自己。
但考慮到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事關重大這麽簡單，知道正事重要的程處默也顧不上去追究那兩個隱士弟子的來曆，直接讓張誠當成自己的麵再把鹽給做上一回。
對於這個要求，張誠自然不會也不敢拒絕。
好在頭天晚上開采來的鹽礦並沒有用完，當下研磨的研磨、燒水的燒水，很快就將渾濁的鹽鹵水給‘弄’了一盆出來。
知道下一步還得靠那兩位少爺的張誠，也不管剛剛那誤會引起的尷尬，腆著一張飽經風霜的老臉走到全地形車前笑著說道：
“二位少爺，我家校尉想看看這鹽是怎麽製成得，不知能不能將那東西再借用一下？”
斜了程處默一眼後。李安然卻並沒有開口回答。
眼瞅著張誠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尷尬。不想為難這熱血漢子的雲燁連忙拽了拽自己這師兄的袖子。
很想知道那這個時候的程處默會有什麽反應的李安然，這才開口說道：“師弟，這事兒就‘交’給你了。”
“是，師兄。”暗鬆了一口氣的雲燁。連忙將收好的過濾器給拿了出來。
等程處默看到原本渾濁無比的鹽鹵水經過那個古怪的機關後就變得清澈如泉後。心中頓時就踏實了不少。
有了頭天晚上的製鹽經驗。這次的製鹽過程相當的順利。
等最後一點水分被焙幹之後，鍋子裏就已經凝結出厚厚一層泛著青‘色’的硬殼。
顧不上這會兒溫度還高的程處默，連忙伸手從鍋裏掰下一塊然後塞進了嘴裏。
看到這個動作。站在一旁的雲燁都為對方感到齁得慌。
可臉‘色’都已經‘抽’搐的程處默卻一點也不覺得齁，反到是在品嚐到嘴裏那純正到不帶一絲苦澀的鹹味之後，整個人都樂開了‘花’。
開玩笑呢，這可是青鹽。
青鹽那就不是吃的，是每天用柳枝攢一點淨口的，至少要五百文一斤。
自家也算豪富之家，這青鹽也隻有幾個長者在用。
這也就意味著，這些鹽可不隻是能給大唐的兵卒補充體力，更可以換來大把大把的銅錢。
好在yy歸yy，程處默總算知道這件事情的關鍵是什麽。
當下走到雲燁跟前雙手抱拳說道：“小郎君大才，程處默敬服。先前是本官太過急切，如有冒犯之處還望海涵。”
也不怪程處默會這麽說，之前李安然在一箭將對方‘射’下馬之後，就是用對方嚇到了自己的師弟為由來做為理由。
經過教育之後，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太過好說話的雲燁，端起姿態擺了擺手說道：
“海涵就不必了，你也是情有可原。隻是，你不得再追究我師兄剛剛那一箭之過。”
下意識瞥了眼還站在那古怪馬車邊上的某人，程處默的腦子裏忍不住就回想起了剛剛那讓自己出醜的一箭。
這要是換成平日裏，自己吃了這麽大的一個虧，就算不追究對方的責任也要想辦法找回場子。
可眼下解決整個隴右缺鹽的大事就要落在這兩人身上，別說隻是出了點醜，就是真傷了自己也必須得受著。
“某應下了！”毫不遲疑就做出決定的程處默，說完之後卻笑著問道：
“小郎君，不知道你是從何處得知此種製鹽之法的的？”
早就料到對方會這麽問的雲燁，直接按照之前和李安然商量好的說法回答道：
“恩師教導的。”
雖說之前已經從傳信的輔兵嘴裏聽到了同樣的回答，但程處默還是兩眼放光地說道：
“前輩高人啊，不知能否請小郎君代為引薦？如若可以，為兄這就派人回蘭州備厚禮，請家父親往拜見。”
“校尉的好意，在下心領了。隻是恩師已經身遊天外去了，常人根本無法見到。”搖了搖頭的雲燁說道。
原本在這個問題上，雲燁的想法是直接把那個莫須有的師尊給“‘弄’”死算了，反正死無對證。
可李安然的意思卻是，自己的電腦上反正存儲有一些視頻數據還有專業的視頻製作軟件。
必要的時候完全可以通過cosplay神仙的方法，來保證兩人的安全。
這樣一來，與其“‘弄’”死那個莫須有的師尊，還不如說對方神遊天外更能震懾那些古人。
“請問小郎君，何謂身遊天外？”明顯不懂這個專業術語的程處默，一臉不解地問道。
“跟你說多了你也不懂，你就當我師尊他老人家，白日飛升、羽化成仙離開凡間就行了。”故作鄙視的雲燁擺了擺手，說道。
要不怎麽說這人吧，有時候確實‘挺’賤骨頭。
如果雲燁非常好說話，程處默就算不至於‘亂’來，但在相處的時候難免會隨意一些。
可雲燁把姿態一端起來，反到是讓程處默更不敢因為對方年紀小而有所輕視。
隻是在聽完剛剛那一番話後，程處默這心裏卻是不大相信。
要說眼前這兩位郎君是某個隱世高人的弟子，在見識過那匪夷所思，完全看不明白的製鹽過程後，程處默絕對信。
但要說那位隱世高人就是話本裏、傳說裏的神仙，身為大唐軍卒一員的程處默卻是很難相信。
“行啦，也沒指望你相信這個，等機緣到了，該分曉得自然會見分曉。”壓根沒指望對方能立馬就相信的雲燁，繼續擺姿態道。
“嗬嗬，不能拜見貴師，實乃人間一大的憾事啊。”
可不敢在眼下這節骨眼上惹的程處默，連忙輕飄飄地一句話就將剛剛這尷尬的問題給一代而過。
眼瞅著那位隱世高人暫時是沒了指望，程處默直接就把主意打在了眼前這位小郎君的身上。
至於那位正靠在古怪車子旁邊不知道在忙活什麽，卻時時刻刻注意這邊動靜的某人。
嗬嗬……程處默覺得在把製鹽的事情‘弄’妥之前，還是不去招募對方為好。
同樣是隱世高人的弟子，這小的總比大的好相處。
更何況聽張誠之意的密報，還有自己挨的那一箭，明顯看出自己身前的這個小的，要比好個大的更有些地位。
“看小郎君和貴師兄的樣貌，恐怕也出自名‘門’望族吧，為何落魄在這荒僻之地？”把那些瑣碎小事‘交’給下麵人去打理後，程處默笑眯眯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