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資敵之嫌！
與那些土匪、強盜入夥不同，馮正乾的入夥顯得非常風清雲淡。隻不過，兩者相同得，卻是依舊需要上交一份“投名狀”。當然，這裏的投名狀可不是殺人，而是馬匹。
按照李安然和程咬金還有馮正乾暫時商量出來的方案，馮家在入夥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封了自己的馬場。不是說不做馬的生意了，而是指不再供應馬市哪怕一匹的馬。
所有的馬匹都會以市價進行折算，甚至連那些未成年馬匹的飼養、野馬的尋找、捕獲和馴養，以及有關馬匹的所有相關費用都會包括在裏。總而言之一句話，馮家被打包了。
雖說李安然在意得隻是馬匹，但考慮到馮家對自己還真有些作用。所以，對馮正乾所表露出來的一點點投靠之意並沒有拒絕的意思，但也沒有就這麽收下，而是暫時擱置在一旁。
畢竟雙方的地位、家世確實差得太多。不光是李安然要看看馮家值不值得自己收下，同樣，隻是表露出一點點投靠意向的馮正埋，也需要些時間來證實李安然的價值。
有了馮正乾的決定，合作的大部分事宜很快就被商定了出來。唯一有些問題的就是關於整個馮家馬家所有馬匹和相關方麵的所有費用該如何支付，到是有了些不同的觀點。
“這樣吧，馮老，馮家馬場所有馬匹，包括剛剛說好的那些個方方麵麵，該多少錢你回頭讓人算個總數出來，我直接給你送去就是了。至於後續的費用，可以一年一結，也可以一個月一結，我這邊都沒問題。”放下手中茶杯的李安然，說道。
“老馮，這方麵你不必擔心，真心雖說乃世外高人。但在俗世之中的財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比得上的。以前某覺得富可敵國隻是傳說，但用在真人身上卻很是貼切。”坐在一旁的程咬金，一仰脖幹掉一碗酒之後，笑著說道。
“程將……知節，老夫不是在擔心真人沒有足夠的財力支付這筆銀錢，而是剛剛聽真人說到山莊還有商業街的事情，就想著是不是可以弄些這邊特產的東西回去。比如這杯中的茶葉。還有剛剛的美酒。”已經恢複了馮家家主氣度的馮正乾，搖頭笑道。
雖說剛開始的時候因為那什麽乾坤大挪移神通很是手足無措了一段時間，但馮正乾能以一人之力，將已經破敗的馮家給重新折騰的興旺起來。哪怕沒辦法再成為士族隻能從商，但不得不承認這位馮家老爺子的能力還是很強地。
這不，在心情安定下來之後。不光是第一時間就認清楚了眼前的情勢，並且果斷地抓住了這送上門的機會。同時，還因為剛剛那一餐豐盛和美味到讓馮正乾都胃口大開的美食、美酒之後，很快就想到了如何讓馮家在這次的合作中賺到更多的利益。
至於為何提到茶和酒，說起來也是地理位置和當地的民俗使然。
馮家的馬場處於後世的內蒙古草原，也就是唐代的突厥境內。身為遊牧民族之一的突厥人，性喜喝茶與喝酒。
喝茶。是因為平日裏的飲食幾乎以牛羊肉為主，過於油膩。飲些茶湯，即能開胃健脾，又可以化解油膩，同時，還可以補充一下這個時代還根本不知道的維生素和各種人體所需的營養元素，來保證身體不至於因為飲食的問題出現毛病。
至於喝酒嗎，自然是因為突厥境內不少地方的冬季漫長而寒冷。多數地區冷季長達五個月到半年之久。其中以一月份最冷，月平均氣溫從南向北由零下十攝氏度遞減到零下三十二攝氏度，在這種極為寒冷的氣候之中，烈酒就成了突厥人禦寒的必備之物。
聽了剛剛那番話後，李安然還沒來得及表達什麽看法，就聽一旁的程咬金哈哈一笑，說道：“哈哈……老馮啊老馮。你這腦袋瓜子還是這麽得好用，行，你真行！朔方靠近突厥，那邊的人最喜烈酒和茶葉。不過。這種好茶送過去可是糟蹋了。”
“如此好茶自不是那些突厥百姓所能享用，還有之前所飲之好酒也是如此。但好茶、好酒用來示好於突厥諸多部落中的王族卻是再合適不過。”很清楚那句糟蹋是指何意的馮正乾，笑著解釋道。
“嗬嗬……馮老，現如今朔方已是大唐國土，再與突厥聯係是否會有些不妥？”端著茶杯的李安然，半是玩笑半是敲打地說道。
“真人多慮了，老夫雖然身上草原，因為家族生意不得不與突厥一些部落有所來往，小節上是有些虧缺，但大節上卻從未敢有過半點逾越。而且，與突厥各部落示好，也並非隻是為了生意，這麽做對我大唐也是百利而無一害。”半點慌亂沒有的馮正乾坤，正色說道。
“哦？願聞其詳。”雖說也猜測到對方話中的意思，但李安然卻依舊笑道。
至於坐在旁邊的程咬金，這個時候也沒再插口說什麽，隻是端著麵前的葡萄釀，一碗碗地往嘴裏倒，甚至連那些還沒完全化掉的冰魚兒也被“嘎吱嘎吱”咬碎咽了下去。
“有了之前梁師都的事情，大唐與突厥之間已然是水火不容了。而突厥內部卻並非鐵板一塊，這種情況下，如果能夠拉攏那些親唐的突厥部落，勢必就能減少頡利對突厥的掌控。”
“隻要能與幾個突厥部落好好相處，到時候不管是真人所要的馬匹，還是大唐邊境的安寧，都將水到渠成。也能讓邊境百姓，少受些戰亂引發的禍事。”馮正乾侃侃而談道。
麵對這樣的回答，李安然不得不承認對方也確實是挺有些眼光。隻是，與自己心中所做的打算相比，卻明顯要小家子氣了。不過，卻也並沒有表露出來。
“好好好，馮老能夠這樣想，也是大唐和突厥邊境百姓之福啊。”拍了拍手的李安然，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麽等馮老把銀錢的數額統計出來之後，再給我一張貨單吧。”
“具體需要哪些東西，馮老可以寫在上麵。對了，既然馮老打算與突厥做些生意，那麽我不得不提醒一下，最好不要去碰鐵器和糧食這兩類，以免有資敵之嫌。”
之所以強調一下，李安然一是不想因為對方的行為，給自己引起什麽不必要的麻煩。二來嗎，也是敲打一下，別真當自己好忽悠，與突厥做生意對大唐是好處，但也得看怎麽做。
突厥之所以沒辦法真正的強大起來，一直隻能被大唐給壓在草原上，就是因為他們雖然能夠借著草原的廣袤蓄養牛羊馬匹，但卻無法進行耕種。沒有足夠的糧食，人口自然上不去。
至於牛羊馬匹雖說也能果腹，而且真要說起來，這夥食可比大唐的絕大多數百姓都要強得多了。但別忘了，突厥的資源可是遠遠比不上大唐，生活中該用的東西一樣都不能少。
雖說眼下這個時期，牛羊馬匹都是直接放養在草原之上，看著是挺容易。但實際上卻並沒有那麽簡單，不說一片草場吃完後的遷徙，光是平日裏防範各種天災人禍就是個大麻煩。
就象貞觀元年，突厥不就遭遇了一場大雪災。牛羊馬匹凍死無數，差點就讓突厥直接就完蛋了。哪怕這種情況並不算常見，但草原上還會有狼群，以及四處流竄的盜匪。
而且，牛羊馬匹在大唐這邊確實是價值不菲，哪怕是一頭牛，都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夠擁有得。但在做為產地的突厥這邊，售價上卻遠沒有大唐這邊高，突厥百姓的收入自然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