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交心
“至強又怎樣？”正所謂不知者無畏，隻見莫凡麵露不屑，冷聲說：“我現在隻不過是修為不如他而已，假以時日等我修為步入至強，便是他克魯斯的死期。”
“嗬嗬……”見莫凡信心滿滿的樣子，喬恩頗為自嘲的笑著說：“有誌氣是好事，但是千萬不要自信過頭了，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怎麽了？難道我說的不對麽？”莫凡並不認為自己錯了，不以為意地執拗的說：“難道你不認為我是一支很有潛力的潛力股？”
“年輕人有誌氣是好事，但若不知進退，那便是不知死活了。看樣子你還是太連清了。”喬恩深呼一口氣，認真的反問道：“你說的潛力股我不太明白，但是現在我就問你一個問題，關於精神係魔法你又了解多少？”
“這……”莫凡噎了一下，硬著頭皮弱弱的說：“好吧！我承認是我孤陋寡聞，但是它有什麽特別的嗎？”
“難得你親口承認自己孤陋寡聞。”難得見到莫凡吃癟的樣子，喬恩心底暗爽了一下，十分臭屁的說：“看在你懇求的份上，本天才就為你科普一下下。”
莫凡強壓下想打死喬恩的衝動，不屑的反駁道：“擦！有什麽好得意的，丫的不就比我多活了兩年嗎！看你得瑟的那勁，唉……”
“懶得和你扯，我們說正事吧！”喬恩麵色陡然一板，極盡嚴肅的說：“其實我們修習死靈魔法的這類人真正的天敵，並不是光明教會大肆炫耀且秘而不宣的聖光洗禮術。真要是和他們死磕的話，我們即便不敵，也還是能在重創他們的同時活著逃出去的。
因為光明教廷高調宣揚所謂的聖光洗禮術，並不能真正的將我們賴以存活的靈魂徹底消滅掉。最多也隻能殺死深淵峽穀中的那些低級亡靈骷髏而已，如果遇到領主級別的亡靈，他們就夠喝一壺的了。”
“什麽？居然有這等好事！”聽喬恩這麽一說，莫凡饒是心理素質強硬，也不由露出震驚之色，而後麵上不覺又露出一絲欣喜。
莫凡不是沒有懷疑過光明教廷的實力，但是他實在沒有想到，以擅長聖光洗禮術的光明教廷居然水分大到這種地步，那豈不是標誌著自己以後會成為無敵的存在。無敵啊！這種事情想想都覺得開心。
“如果老子真的無敵了，那麽推翻光明教廷的獨裁統治便也指日可待了。哈哈……”想著想著，莫凡便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莫凡心中的小算盤，喬恩又怎麽會不知道，於是便毫不客氣的冷笑著說：“你先不要得意，認真聽我把話說完。或許當你聽我說完事情的本末後，你想死的心都有了。”
“也就是說，你當初在欺騙我對嗎？”被喬恩當頭潑了冷水，莫凡瞬間便清醒了過來，他心裏很不舒服，非常的不爽，說完這兩句話後，他便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被人欺騙的感覺本就不好，更何況喬恩這個猥瑣的老頭之前將莫凡忽悠的那麽慘，害的他跟做賊似的提心吊膽東躲西藏的跑了那麽長的時間，生怕碰上光明教廷的那幫孫子。
得知了事情真相，莫凡也知道自己以後不用太刻意去躲避教廷的孫子了，但是放下了這個包袱，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從喬恩舍命救下他的那一刻起，莫凡便將他視為可以信賴的兄弟了。
兄弟是什麽？兄弟是坦誠相待，肝膽相照，不離不棄，為了對方可以兩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可是現在，莫凡卻猛然發現，被自己視為兄弟的人從一開始便在欺騙了自己，而且還是那種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欺騙，這讓他如何自處。如果可以的話，莫凡寧願選擇不知道這些所謂的真相，也不願將兩人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友誼廢掉。
至於莫凡現在的沉默，這也算是報複喬恩之前欺騙自己的一種方式！特別是現在這個時候，隻有沉默才是最好的反抗方式，畢竟喬恩不久前才救過他的性命，這份恩情是不能磨滅的。
見莫凡一臉不爽，甚至懶得搭理自己的舉動，喬恩當下便知道他是在和自己生氣。畢竟自己當初被困在那個莫名的意識空間中出不來，忽悠莫凡修習死靈魔法，也確實存在了一些自私的想法。
如今真相大白了，喬恩也十分清楚，這對於莫凡來說也是一種無形的傷害。如果不好好處理的話，兩人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互利關係，便會來個天翻地覆的轉變，這樣的結果可不是他願意看見的。
通過這些天的相處，喬恩早已經摸清楚了莫凡的脾氣，所以他也知道現在坦誠相待，才是處理兩人之間關係的最好方式。
想明白來意味後，喬恩難得露出一副認真的模樣：“你之前了解到的關於光明教廷的事情，的確是我刻意編織的，目的便是為了忽悠你跟我修習死靈魔法然後好幫我報仇。”
“你的目的達到了，現在還和我說這些有意思麽？說吧！你還想怎麽繼續欺騙我？”莫凡自嘲的笑了笑，冷冷的說：“虧我剛才還把你當坦誠相待的兄弟來看待，現在我才知道是我自作多情了。”
莫凡開口發話了，喬恩也隻有無奈地苦笑著搖頭，而後解釋說：“對不起！我知道我當初做的不對，但是我並不是要故意欺騙你的。”
“好啊！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莫凡點了點頭，一句一字的說：“如果我不滿意，那麽我們從今天起就分道揚鑣吧！”
“好！”
得到莫凡的許可，喬恩暗自鬆了口氣，而後認真而又嚴肅的說：“當初我之所以會欺騙你，是因為我們當時誰也不了解誰。而且我還被困在這個莫名的空間中，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我選擇了欺騙你。”
“還不夠！”話雖如此說，莫凡已經有些理解喬恩當初的想法了。
“當然，這還不夠。”喬恩頓了頓，接著認真的說：“正是因為我和你不熟，所以從另一方麵來講，編製謊言也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因為我怕你得知真相後狂妄自大，最後作繭自縛。如果因此導致你早早的完蛋，我寧願讓你提心吊膽的活在謊言的世界中。畢竟一個人的力量再強大，也終究隻是一個人而已。”
重病得用猛藥醫，莫凡沉默不語，喬恩卻不管不顧，自顧自的繼續說：“事實上證明我的擔憂是正確的。你就是一個倔脾氣，不肯輕易服輸，也不擅長克製自己情緒的人。當初安德烈失蹤，你幾乎喪失了所有的理智要殺向安亭教廷分部。你說你這麽嚴重的性格缺陷，我特麽還敢和你說真相麽？”
“我……”對於喬恩當初欺騙自己，知道真相之後的莫凡心中的確很不爽，但是聽了喬恩的訴說後，他又前後仔細思索了一下瞬間便頓悟了，想要反駁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沒錯，喬恩的說的一點都沒錯，莫凡最大的缺點便是他的性格。不肯輕易服輸的火爆性格是把雙刃劍，如果控製的好，它能將一個人的潛力逼迫出來。如果控製不好，它也能將一個人拖入地獄。
莫凡在不知道真相的時候，就已經敢不顧一切的和教廷護衛隊慘烈廝殺，以一己之力強勢斬殺數十名三階修為的聖騎士，甚至在知曉安德烈失蹤後，還差點就硬闖安亭教會分部了。
那麽如果莫凡一開始便知道光明教廷拿自己沒辦法，依照他那股瑕疵必報的倔脾氣，他絕對不會任由光明教廷打壓自己，也絕對不會抱頭鼠竄的，他肯定會無法無天的找上門去的。
如果莫凡真的這麽做了，那麽他現在肯定早就飛灰湮滅了。喬恩說得一點也沒錯，一個人再強大，終究也還隻是一個人而已。而站在他對立麵的卻是一個相當強大的組織。
光明教廷，一個在暗地裏統治著整個萊茵斯特世界的龐大組織，想要單純的靠一人之力去抗衡，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是昔日高高在上，呼風喚雨，強大如斯的天才煉金術士，修為更是步入傳說級境界的死靈帝皇喬恩，如今也落得苟延殘喘的‘杯具’局麵，僅憑莫凡一人更加不可能完成這項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莫凡沉默了許久，回想著這段時間的點點滴滴，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問題。他的性格之所以會變化，完全是因為空間穿梭機的成功穿越，讓他那一直緊繃至近乎扭曲的性格得到了釋放，進而變得張狂了很多，完全失去了一名科研人員應有的不動如山的冷靜態度。
莫凡想明白之後便抬起頭，看著意識空間之中的喬恩認真的說：“謝謝你！但是你說的也不全對。因為在我的世界裏隻有兩種人，兄弟，敵人。”
“對於兄弟，我可以肝膽相照，哪怕戰死也在所不惜。對待敵人，我隻有將之消滅。但是我最不能忍受的是來自兄弟的背叛，若不然我寧願和他做敵人。”莫凡深呼一口氣沉聲說：“所以我剛才之所以會那麽生氣，那是因為我並不想和你成為敵人。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救命恩人。”
“我懂了！希望你還能接受我做你的兄弟。”喬恩點了點頭，近乎哽咽的說，顯然他被莫凡最後這一句話感動了。
“兄弟之間就應該坦誠相待，我不希望之前的那種事情，再次發生在你我之間。”莫凡看著喬恩，及其嚴肅的說：“若不然，我們現在就劃清界限。”
“再也不會了。”喬恩慌忙搖了搖頭，怎麽說這事情也是自己理虧。如果不是自己一開始刻意隱瞞，事情也不會鬧到現在這一步，差一點就導致兩人分道揚鑣了。
見喬恩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莫凡便也不在廢話，直奔主題說：“既然光明教廷的聖光洗禮術，並不能完克我們修習的死靈魔法。那麽我們到底怕什麽？”
“死靈魔法的終極克星，便是和它有著同根同源的精神係魔法。隻要兩者相遇，那便是不死不休的死局。”喬恩嚴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