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母!”清塵大驚,臉色頓時一變,呆呆的望著尹秀珍,半晌才找回自已的聲音道:“義母,弑君篡位,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啊!”
“所以本相就要讓她死得其所,她不是很想就這樣死嗎?清塵,本相命你去陪在她的身邊,若是她的身體有何起色,你就……”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尹秀珍轉過身瞪著呆在當場清塵,眼神冰冷。
良久,終於從這個震驚中透過氣來的清塵,低著點頭應了一聲,這才使的尹秀珍的臉上浮上了笑容,她又伸手拍了拍清塵的肩頭笑著道:“塵兒啊,你別太晚了,午睡一會,下午你就進宮吧,到時候本相會找個借口將你留在宮中的。”
“是!”清塵微微彎身,轉身便走,尹秀珍一怔,隨後又勾起了嘴角,她就愛她這涼薄的性子,她深知,若不是自已救過她,她是不會隨自已來京都的,她說過她是在京都被害,永遠也不想踏進這裏。
午時之後,荊離正在曬著太陽,玲瓏來報,說是清塵獨自來了,這讓荊離頗有些意外,站起了身子,她揮了揮手讓她進來。
“清塵見過皇上!”好樣的,還是那一身傲骨,使的荊離又笑了起來,她很欣賞她這樣的人,在她的思想裏麵,也是剛剛接受許多人動不動就跪她的這個情況。
“清塵是吧?坐吧,來為朕診脈看看,朕服了你的藥以後,覺得心頭是好多了,隻不過仍是壓抑,朕這病,還有的治嗎?”
“皇上,勞煩您伸出右手!”清塵也不客氣,轉眸望著荊離,兩個人目光相對,清塵竟也沒有躲了去,荊離又是一笑道:“清塵不怕朕嗎?”
清塵微是一驚,抬眸一笑搖頭道:“皇上是一國之主,萬民之首,也是代表著希望和未來,清塵怎會去怕希望和未來呢?”
“希望?未來?”荊離輕笑出聲,她有趣的望著清塵低聲道:“清塵果真是這樣認為朕的嗎?朕自小名聲就不好,一直以來,沒有一個人說朕是好人,可是你卻把朕說成是希望和未來。”
“皇上,問心無愧便能堂堂正正立在這天地之間,不管別人說什麽,隻要知道自已在做什麽就好了。”
“清塵,清塵……你真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子呢,我總覺得與你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們……是否在哪兒見過麵?”以前的太子荊離不了解,但是她很喜愛麵前的這個淡然女子,好話又不用錢買,荊離自是拿出了套近乎的那一套。
這樣的樣子和程嫣一般,都十分和她的味口,她不知道為何,她就是喜歡這樣的性子。
她的話一結束,女子的身子微微一顫,忙又搖了搖頭道:“清塵算的上是修心之人,自小出生在邊疆荒原,從未來過京都,皇上定是記錯了。”
“你是在邊疆認識相母大人的嗎?”荊離見她診斷好了,便出口嚐試著和她聊天,清塵淡然一笑,沒有否認,也沒有回答,荊離見她如此又是一笑,便也不再說話,看她如此性子,定也是不想回答的吧。
就在這時,玲瓏忙走了過來,彎身輕聲道“皇上,宰相大人帶著七王爺之女荊語前來晉見!”
“宰相大人帶著過來的?這可真有意思!”荊離輕應了一聲,然後又轉過眼眸望著清塵道:“朕的身子可好些嗎?”
“皇上,您吃了那藥了嗎?怎麽……”清塵接觸到了她的眼神之後一怔,到口的話也沒有說出來,荊離一笑道:“相母來見,這等小事稍後在談,你先退到一邊去吧!”
“是!”清塵應了一句,轉而去了不遠處的一個亭台候著,這時尹秀珍也帶著荊語前來了,荊離望著她們兩個一笑,尹秀珍見禮道:“皇上,您身子可好些了?”
“清塵果然是一代名醫啊,經她開的藥後,朕的身子好多了,怎麽……相母今日帶著荊語前來,可有什麽事啊?”
“皇上,老臣聽說皇上要選太子,老臣回來後也正在為這事忙落著,這太子人選定是要朝堂眾臣一致認同的均可,皇上無後,那隻能從世女中挑選,可是小的太小,根本難當大任,隻有七王爺的世女荊語才是最合適的人選,不知皇上可見過荊語了。”
“語兒妹妹,你沒有和宰相大人說過嗎?”不曾回答宰相的話,轉眸望著荊語,荊語被她這麽一嚇,立刻又緊張起來,結結巴巴的道:“皇……皇……皇上表……表……表姐,語……語……語……”
“好了好了!”荊離不耐的一揮手,眸子一冷道:“你隻用回答朕的話便是,朕宣你之事,你有沒有和宰相大人說過?”
“說……說……說……說過了!”
“唉!”荊離搖首歎息了一聲,她揉了揉泛疼的眉心,輕聲道:“相母,你也聽到了,荊語有言語上的障礙,實在不是帝王之才啊,朕怎麽能放心把大荊皇朝的一切都交給一個連話都說不好的人呢?”
荊離的話一說完,荊語有些急了,她忙又道:“皇……皇上表……表姐……請……請……請放心!有……有……有宰……宰相大……大人在,一……一一切……都都沒……沒問題的。”
“是啊皇上,老臣的一生都給了大荊國,給了皇朝,從先先皇那一輩,那先皇一輩,如今又到了皇上,哪一個老臣不是鞠躬盡粹的扶持,到了荊語小世女這一輩,老臣仍當如此!”
該死的,難道她來就是在自已麵前顯擺她活的久,活的老嗎?荊離的眼眸一沉,冷聲道:“相母,您老苦功高,朕心中自是明白,隻是荊語她實在不行,朕這不是一時斷言,而是經過了甚重的考慮的。朕在您未歸朝之際,都已經召見過荊語了,所見的幾人,朕都不滿意,朕已經命三王爺經次女中選出較如意,然後送到皇宮中。”
“皇上,此法萬萬不可!”
“有何不可?”荊離也揚起了大聲,她就以這將死之身與之抗衡,相信滿朝文武不敢有一個人出來與宰相一起頂撞自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