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你說是宰相大人對付朕,朕活命的機會長,還是萬民對朕失去了信心,朕活命的時間長?”
“不會的,皇上一定會長命百歲的,一定會的。”玲瓏被荊離一連串的問題逼的幾乎要哭出來了,荊離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柔聲道:“玲瓏,朕現在需要你認真的回答朕的問題,乖,回答朕。”
“皇上,如果宰相要對付皇上,那後果……不堪設想!”
“不錯!”荊離冷聲一笑,如果朕做的一切都讓她滿意,她自然會讓朕活的久一些,同樣是當權,挾天子以令諸侯自然比舉旗造反來的合適的多,玲瓏,朕最近可能會有很多秘密的行動,你立刻通知淩彩容,讓她派幾個高手進宮,安排幾個不起眼的奴婢職位,朕方便以宮外聯係。
“是!”玲瓏急忙點頭,這時荊離又說道:“還有,明天你立刻命人修膳皇宮的舞池,然後給花飛柳修一個宮院,起名為百花宮,朕明日起,要天天宣見花飛柳。”
“皇上,這樣……行嗎?如此冷落了宮主,宰相不會對皇上不利嗎?”聽到她這樣的一個建議,玲瓏立刻擔心起來,可是荊離卻搖頭一笑,表情淡漠冰冷,但是又難以讓人捉摸的透,她一聲不語,可是看到她這樣,玲瓏莫名的心安了,她咬了咬嘴唇不在多話,全心的聽從荊離的安排,在她的心中她認定了,就算是先皇也沒有如此冷靜從容的感覺,這個皇上,將是她一生的主子啊。
吩咐好了玲瓏一係列的事情以後,玲瓏在禦花園擺下了酒宴,命人特地去請尹昭宇前來賞景,這幾日經過了大雨的洗滌,大地顯的極為幹淨,空氣也非常的清新,尹昭宇這幾日的心情都不怎麽好,一直悶在東宮中。
皇上傳召,這也讓他很意外,也很驚喜,自他來皇宮以來,這還是荊離第一次傳召自已,禦花園中餘下的花不多了,已近初秋,所有植物都是到了收獲的季節,禦花園也不例外。
遠遠的,他看到荊離一個人在飲著酒,臉上帶著柔柔的笑意,他忙快步的走了過去,也許是酒精的關係,荊離的臉粉紅粉紅的,看的尹昭宇有些癡了。
“昭宇,您來了,來來來……坐在這兒!”
“皇上,今天怎麽這麽好的雅興,來此黨景?”尹昭宇的心情也因為看到了荊離有所好轉,荊離神秘的一笑,轉手拍了兩下,這時眾人擁簇著花飛柳一同走了過來,尹昭宇一見花飛柳,臉上的笑意立刻僵住了,他有些黯然的道:“原來,皇上請的並非是臣夫一人。”
“你看你,說的是哪裏話,朕當然請的是你一個人了。花公子隻是來為你彈曲的。”荊離笑著捏了捏尹昭宇的臉,這寵溺的動作讓尹昭宇的臉刷的一下子紅了起來,花飛柳也是微微一笑,走上前來,彎身行禮。
尹昭宇微笑點頭,他看著花飛柳風姿綽然,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臉上略施了些許的紅粉,使起氣色看起來特別的好,而且長發梳在了身後,有紫玉冠帶束著,顯的高雅動人。
尹昭宇不由的有些自卑,他別過了臉,頗有些不太自然,花飛柳是何許人也?他閱人無數,自然懂的尹昭宇心中在想些什麽,內心不免低笑了一下,口中卻謙虛的道:“承蒙宮主對草民多日來的照料,草民感激不盡,過幾日草民就要離開皇宮了,趁著今日月色很美,草民想為宮主彈奏幾曲。”
“花公子您太客氣了,請便!”被花飛柳這麽一說,尹昭宇頓時覺得很不好意思起來,這時荊離倒上了一杯美酒為他遞上,調笑道:“昭宇莫不是想到了什麽比較難為情的事情,怎麽惹的你這小臉紅個不停。”
一句話讓尹昭宇更羞了,他低著頭靦腆的喃怪道:“皇上,這兒還有外人呢!”
“有外人如何,你是朕的男人,朕要如何全天下人誰敢說個不字?來,吃菜!”一邊笑著,一邊夾了一口菜往尹昭宇的嘴邊送去,尹昭宇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頓時臉上的紅光漫到了耳後,荊離癡癡一笑,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梁。
他們的恩愛的樣子讓花飛柳的心起了巨大的波瀾,他低眸,輕抬玉手,手尖微點,立刻悅耳的琴聲響起,原本那些擁簇著花飛柳而來的侍童們開始翩翩起舞,花飛柳對著荊離嫣然一笑,低眸時也低唱出聲。
“人生如此,浮生若斯,緣生緣死,誰知,誰知?情終情始,情真情癡,何許?何處?情之至!”
花飛柳的歌喉如黃鶯啼囀,高亢卻又柔情,他低低的聲音,低瞼著眼眸,哀傷的表情,就如荊離一心想要施展自已心計的人,都聽的不由的有些癡了,尹昭宇也陷入了其中,他怔怔的望著花飛柳,月下的美顏如玉,偶爾望著荊離的眼神,充滿著無限的愛戀。
他的心痛了,酸了!從小到大,他從來都不知道心痛為何物?這一次他是真的痛了,那是一個無法抑製的痛,那是一個少年,人生第一次體會到痛楚,卻永遠也無法修補這種痛的感覺。
“情終?情始?情真?情癡?何許?何處?情之至……”
壓琴之聲最後餘音很長很長,他由低唱轉為了低吭,很美很美,扣人心弦,他唱完了許久,荊離才恍然回神,她立刻鼓掌道:“花公子果然是京都一絕啊,這歌聲怕是今世無人能及了吧!”
花飛柳盈盈起身,走至荊離的身邊,他緩緩曲身一禮,幽幽的開口道:“皇上繆讚,草民不敢當!草民這首歌是送給宮主,不知宮主可喜歡?”
花飛柳眉眼帶笑的著尹昭宇,尹昭宇一直都是低著頭,被他這一說,才抬眸道:“花公子琴藝之絕,無可挑剔,本宮甚是喜歡,來人,賞!”
不知為何,對於花飛柳的舉止,他竟莫名的憂傷和生氣,他的語氣也有些生硬,荊離自然是看出來了,隻是自顧自的微笑著,沒有說誰的不是,也沒有說誰對誰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