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並不遠,從女皇所居的太和宮轉幾個彎就到了,這是一個單獨的宮院,院落的宮門上,題著幾個蒼勁的大字:“勤和國興”
荊離這一下整顆心都放下來了,語言相同,而文字的區別也不過是現代用的是簡體,這裏用的是繁體而已,想她荊離曾經在金融界舉行的毛筆字大賽中,還得過五等獎呢,雖然隻有五個人得獎,而這獎項挺靠後,但是也足夠自已在這個時代應付的了。
宮院裏靜悄悄的,僅宮院外殿處一排站著四個英氣逼人的女侍衛,這時玲瓏停下了腳步,望著她微微一笑道:“殿下,您進去處理公務,奴婢就在院外候著您就行了。”
“嗯!”輕應了一聲,荊離了然的點頭,抬腳踏進了宮院,她知道皇室的規矩很多,而且禦書房是皇帝看奏折的重地,又怎麽能隨便讓人進去呢?
亭台樓榭,回廊起伏,當入了宮院之後才讓荊離徹底的驚歎,那看守在外殿的侍衛已經離她越來越遠,她如劉佬佬入大觀園一樣的左看右看,直到禦書房三個字印入了自已的眼簾,她才推門走了進去。
禦書房裏,禦桌案頭上擺著厚厚的文竹,未幹的硯台上散發著陣陣墨香,她走了過去,伸頭一望,烏漆的硯台上印出了她略顯稚嫩的臉,說不好奇自已的長相是假的,荊離張望了一翻,終於在禦書房的一角處,發現了一麵長形銅鏡。
她走了過去,銅鏡中立刻出現了一個穿著華服的嬌俏女子,稚氣未脫的臉上有著讓人羨慕的晶白肌膚,如星的美目顧盼生輝,潤澤的櫻唇透著粉紅,荊離微微一笑,然後輕撩起華裳原地轉了一個圈。
美,真的很美!連她自已都有些嫉妒起來,這就是她嗎?她仍然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已,狠狠的毫不客氣的低頭咬了自已一口……
“呀!”的痛呼一聲,立刻傳來一陣鑽心的疼,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荊離發自內心的笑了,她轉身望回到了禦桌上,看到那堆積如山的文竹,走了過去。
“相爺,相爺!您不能進去,殿下在忙公務呢!”
“哼?忙公務?那本相倒要看看,她是如何忙公務的!”
外麵傳來了嘈雜的聲音,令荊離停下了腳步,這時房門啪的一聲被踢開,一臉傲氣的尹秀珍帶著怒意而來,荊離背著雙手,一動也不動的抬眸望著她,那眼神讓尹秀珍一怔,想說的話也止在了喉間,她們相互望著,就似都要看到對方的心裏去那般。
“殿……殿下,屬下該死!攔不住相爺,她……”侍衛臉色蒼白的看著兩個麵色都不太佳的人,吱吱唔唔的一句話也說不全,荊離見這宰相也實在太目中無人了,忍不住火氣也有些上揚,她纖手一伸,冷聲道:“你們先下去!”
“是!是!屬下告退!”幾個侍衛如釋重負,伸手抹了抹額頭的薄汗,彎身退出了房外,關上了房門。
荊離轉過了眼眸,依舊隻是冷望著她,未語一句!她知道,在這麽一個人物麵前,卻不似玲瓏這邊好唬弄,她除非不想找你的茬口,若不然任何一句話都可能成為她的把柄,所謂說多錯多,也就是如此了。
“殿下幾時學的勤奮了?”尹秀珍冷冷一笑,連禮都未行,自行找了個軟椅坐了上去。荊離的眼色一黯,她沉聲一笑道:“相爺直闖進來,就是來誇讚本王的?”
誇她?虧她想的出來,尹秀珍帶著抹鄙夷的笑道:“本相還沒有如此閑情,本相今天來是想和你說說你與昭宇的婚事!”
“原來相爺是來和本王商量婚事的!”荊離漠然一笑,也在禦桌邊上的軟椅上坐了下來,她的態度坦然,讓人看不出喜怒,一副等著她說下去的樣子!尹秀珍眯起了眼睛,荊離這樣的反應讓她不爽,極度不爽。
她正了正身子,和荊離一樣冷冷的一笑道:“殿下想多了,本相不是來和你商量,隻是來告訴你一聲,三天之後就是這一年來最喜慶的日子,你和昭宇的婚事就定在那天最合適了。”
尹秀珍的話音剛落,荊離的笑意直接僵在了臉上,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尹秀珍會是如此的囂張,她抬眸望著尹秀珍,真的想從她的臉上看一看,她到底是憑著什麽如此的目中無人的,可是她隻看到那冷冷的笑。
荊離屏了好幾次氣,才壓抑住那上漲的怒意,她也冷冷的微笑道:“呃,原來是這樣啊?日子雖好,不過可能要讓相爺失望了,母皇昏迷在塌,如果本王這個時候娶妻,豈不是傷了天下萬民的心,還是等母皇病情好轉,本王與母皇商討一番在說吧!”
“商討一番?”尹秀珍冷哼一聲,她噌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快步來到了荊離的身邊,雙手撐在禦桌上,直直的望著荊離,一字一句的道:“玉璽在你的手上,你不但可以全全做自已的主,也可以做的了你母皇的主,別以為本相不知道你母皇是如何昏迷的,你可相信,隻要本相說一句話,你別說接掌皇位,就連太子之位都不保!”
“相爺此話何意?”抬起了眼眸,荊離無懼的望著她,雖然她已經打算娶那個什麽尹昭宇為妻,但是此時此刻,她堂堂一個太子,絕不會向惡勢力低頭,若不然她又如何成的了氣候?
尹秀珍仰頭大笑,她那尖酸的笑聲讓荊離頗不是滋味,若不是對她不太了解,她又豈會讓自已搞的如此的被動,冷盯著她,表情沒有太多的變化。
尹秀珍笑完後,她的臉一沉,陰冷的望著荊離道:“你是一個聰明人,你曾經劣跡斑斑,隻要本相一句話,整個朝野將會傳出太子逼宮弑母的傳言,到時候你想到你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