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也不容晚晴拒絕,立刻就拉住了她,三下五去二的綁住了自已和她,這時她才淌到了水中,背上的晚晴低叫一聲,而後就再也沒有發一點聲音。

此江緊連著護城河,如今天色漸晚,而且又風雨大作,河麵水流湍急,河邊更是無一行人,荊離的水性很好,但是也耐不住如此長遊,眼見著自已體力不支,她腦中一閃,轉而改變了方向。

不多時,竟見一城,她們沿河邊而上,慢慢的上了岸,這岸靠在城邊,在河與城的交接處,有一排水的小洞,足以鑽下一人,荊離立刻跑上去,扶著周智超就準備進去。

“等等你做什麽?”許久沒有言語的晚晴突的出聲阻止,荊離抬眸,如看怪物一樣的望著她道:“你傻呀,外麵狂風暴雨的,當然是進去躲躲。”

“可是,這好像是一個狗洞!”

“狗洞如何?保命要緊,命沒了,連狗都不如!”荊離氣極,理也不理晚晴,自已扯起了周公子,她的力量用盡,遊了這麽久手腳都酸了,哪裏還有力氣,晚晴見狀,不發一語的背起了周智超,隨著荊離一同從洞中爬了進來。

洞外一片水,洞內一片天,這是一個巍峨的城樓,雖然狂風驟雨,但是依然可見那遠處的點點亮光,像這樣雨天還打著燈籠的,自然是非富即貴,荊離先將周智超安排到了一個假山邊擋雨,自已打量起這個地方來。

她是衝著皇宮而來,這裏自然是皇宮,但是這個地方,她來都沒有來過,可是在她的記憶中,仿佛又是來過,打量了一下這四處,不遠處昏暗一片,斷壁殘垣荒涼不已,難道……自已來到了冷宮?

不想了,還是救人要緊,既然不能大明大亮的帶到皇宮,那就先安排到一個廢棄的宮院也未嚐不可,荊離轉回身,與晚晴一同抬著周智超,往這破舊的宮院走來,這裏一個人也沒有,就著遠處昏暗的燈火,依昔可以看到曾經的模樣。

推開了那扇搖搖欲墜的門,走了進去……

裏麵黑暗一片,還不如外麵有光,荊離的心中直發毛,她眼晴哪兒也看不到,心中正焦急,這時隻見一道亮光閃過,晚晴的手中持著一個火折子。

荊離不得不佩服的道:“看來還是你比較適應這個上世界,這也能變出火來,真有你的。”

“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看到這破舊不成樣子的宮院,晚晴緊皺了眉頭,荊離拖著周智超吃力的一笑道:“不管這是人間還是地獄,隻要能保住咱們的命,這裏就是天堂,走吧,抬到殿上去。”

兩人又是一陣努力,終於將周智超安頓了下來,而晚晴也升起了火,照亮了大殿,也照亮了三人,給這三人帶來了些許的溫暖,她脫下了外衫烤著,這時晚晴竟然在她的麵前搭起了一個衣簾。

荊離不由的失笑道:“晚晴,你我同為女人,你這是做何?你有的我都有,還怕我看去了不成?”

“無恥!”低罵一句,晚晴連忙又將那衣簾拉的更寬了一些,荊離笑著,低眸看著她那潔白的腳丫頭,心頭更是想笑,她站起身來想給這火在加一點柴,誰知眼前一黑,竟然被人扔了一塊破布在臉上。

想她當來這個世界當皇上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何曾有人這樣對待過她?當下急了眼,略帶些怒意的道:“你這是做甚?我又沒說要看你,隻不過加柴而已,別憑著自已有一點功夫就欺負人。”

“對不住,我家公子冰清玉潔,怎麽也不能給外人看了去,若是姑娘有心,煩勞移駕殿外,謝謝!”冰冷!漠然!不帶任何一點謝意和感情的話語傳來,這讓荊離怔了又怔,她啞然失笑,自已這是找的哪門子邪,自已這一身濕衣的,還得讓著她?

公子?冰清玉潔?她總算是體會到男卑女尊是何種境界了,荊離不滿的起身,身子雖然往殿外走了,可是口中卻不依的道:“是,你這說法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獨獨留給你看是吧!”

衣簾內沒有回應,隻有“悉悉索索”寬衣解帶的聲音,既然別人有意趕你,自已也不想留在那招人煩,荊離無奈的往殿外走來,四麵都是黑燈瞎火的,她隻得依著最近的角落,呆一會。

“風這麽大,真是凍死人了,我到底在這遭什麽罪啊!”搓著自已的手臂,荊離冷的都有些牙齒在打架了,她縮成了一團,而這時,在她的麵前,卻出現了一雙腳!

“誰?”荊離一驚,感受到了來人的冰涼,猛的一抬頭,這時,她卻完全的驚呆住了,隻見他一頭青絲淩亂的垂在肩頭,身上的衣衫襤褸,那已看不出顏色的長袍已爛到了膝蓋處,幽黑的小腿都露在了外麵,光著腳板,正滿目冰冷的望著自已。

“你?”相似的場景,同樣的人,那一晚就似在夢中出現過,她醒來時一度認為那是夢,也從來沒有認真的去想過什麽,可是當她真真實實的再一次看到了這個人,荊離的心中明白,這決不是一個夢。

“你是誰,從哪兒冒出來的?”荊離覺得自已的牙齒都在打著顫了,自已剛剛逃命時也沒有這麽害怕,可是不知道為何,見到這個人她卻怕的不行。

那人冷眉冷目,一臉嫌惡的望著他,冷聲道:“我說過,你不應該來這裏的,滾回去,順便把那兩個人也帶著滾遠點。”

“你讓我滾?”荊離手指著自已的鼻尖,不敢置信的望著她,冷冷一笑的道:“你可知我是誰?在這裏還沒有人敢讓我滾的,你到底是誰,為何裝神弄鬼的,我可是曾經見過你?”

“你這是找死!”來人沙啞著聲音,手握的咯咯響,荊離適時的閉上了嘴,但是同一時間她的腦中也浮出那麽一點印像,那一夜她是酒喝多了,可是她記得有這麽一個人和她說過,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都遠不及我對你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