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了?”荊離一看淩彩容的臉色不大對,立刻腦子中就出現了不好的一方麵,那馬上用手緊緊的握住了淩彩容的胳膊,有些心急的道。

淩彩容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下意識的甩開了荊離的手,荊離這才發現,淩彩容的胳膊竟然受了傷,原本那藏在衣袖下的手臂,被自已這麽一抓,竟然從裏麵滲出了血來。

荊離愣住了,抬頭用目光詢問著淩彩容!

“微臣見過周公子了,也許……是微臣對周公子的傷害太大,他的情緒很激動,剛一聽說微臣是新科狀元女,便火起的大打出手,微臣……無法和他搭上話,而且,他身邊的侍女武功了得,微臣等人……均不是他的對手。”

“侍女?皇上,看來周智超真的不簡單哪!”

“是啊,不簡單哪!”荊離輕應了一聲,伸手端了一杯水飲了一口,然後又接著道:“好在他的不簡單,若是沒有這樣的一個侍女,若是沒有這樣的一個不簡單,周智超可以逃出升天,活到現在嗎?這也是此人能力所在啊。”

荊離的話才說完,淩彩容立刻擔心的道:“但是他整個人都對朝堂充滿了忿恨,怕是無法勾通,皇上您還是要當心哪!”

“你放心,朕會小心的。帶路吧!”站起了身,荊離一個人帶頭走到了最前麵,淩彩容也站起了身子,她仍是有些猶豫,舉足不前。

“怎麽了?”荊離回頭,淩彩容這才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荊離的裝扮道:“皇上,您不用換套衣衫嗎?”

荊離淡然一笑道:“誠如周公子者,若他知道朕的真實身份,定也不會想見朕吧?不如這樣……也許還有一敘的可能,走吧!”

帶著頭,荊離走到了最前麵,淩彩容也跟著她,三個人一行來到了朋來客棧的後院,後院中空無一人,隻有一排低矮的柴房,難道周智超竟然就住在這裏?荊離的心中頗不是滋味。

但是淩彩容並沒有在這樣的柴房下停下腳步,她仍是往前走著,經過了這一排柴房,房後有一片竹林,竹子?頓時讓荊離的心霍然了,浣竹林,竹子似乎已然代表了周智超。

“皇上,你越過這片竹林就是了,微臣在竹林外麵等您!”

“嗯,玲瓏你也留在外麵吧!”荊離心知淩彩容的用意,周智超對她已是恨之入骨,她不但是搶了自已官位的人,而且還是害死周家老小的幫凶,周智超沒有殺了她,已經算是明理之人了。

眾人聽令的在這竹林外麵守著,荊離一個人走了進去,竹林不大,但是十分的濃鬱,沿著朋來客棧繞了好幾層,光看這竹林的種植方法,就可以想到,想當年種竹之人,是有心要隱在這朋來客棧的後院的。

竹林後,是一座如同荒廢了的花園,裏麵的花已經沒有了,隻餘下了許多的花胚園,微風撫過,竹林傳來沙沙的聲音,荊離竟覺得頭發根都似乎豎起來了,這本就是危險的征兆,荊離頓時停下了腳步,四處張望起來。

但是看過了一圈的結果竟是什麽也沒有,可是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卻一點也沒有少,荊離皺緊了眉頭,索性不走了,找了一塊幹淨的青石板坐了下來。

月光悠悠的散在了地上,竹葉時不時的來一陣晃動,將這浪漫的月夜染上了幾絲詭異。荊離憑自已的感覺知道,這荒園,定是有人在監視自已,她也不急,坐在那兒竟然抬頭欣賞起月夜來。

這個世界的月亮真圓真美哪,她不由的感歎,泛起了絲絲微笑。

“你是何人?為何久不離去?”一個低沉略帶陰冷的聲音傳來,荊離轉過了頭,就算她在膽大,但是麵前的人兒也是讓她嚇的一躍而起,向後退了數步。

那人見她如此反應,臉色更冷了,眼中隱透著殺意,荊離覺得自已的背後已經滲出了些許的冷汗,那人朝著她的方向一步一步走來……

“你……你是誰?”荊離的舌頭有些打結了,麵前是一名女子,她渾身上下隻穿著單薄的內衫,但是奇怪的是內衫的外麵卻披了一個披風,如此怪異的穿著荊離還是第一次看到。

但是不止是這些,這個女人的頭頂用草編的帽子帶著,那露出的頭發,竟是一片焦黑,而她的臉……她的臉有一半,猙獰可怕的讓人不敢直視,那半邊臉全是燒焦了的,那肌膚皺在了一起,就如千年的老樹皮,荊離能分清楚她是女人,僅靠的是她那餘下的那半邊臉,還有她那尖細的聲音。

荊離的話讓女子皺緊了眉頭,手慢慢的往內衫的衣袖中一縮,在出來時,竟拿著兩把如天上掛著的月牙一般的彎刀,那刀麵閃著寒光,寒意照進了荊離的心中。

“你又是誰?”女子開了口,陰森的望著荊離,一步一步朝她走來,荊離的額頭開始滲著汗,她開始後悔沒有帶侍衛過來,周智超身邊的人太變態了,她們一個一個被仇恨衝昏了頭,自已今日怕是要冤死在這兒了。

“說,你是誰……”女子帶著冷意的聲音傳來,震醒了荊離,她恍然回神,卻發現喉間冰涼,若是那女子下手,而今她已是一具屍身了。

怕到極點,反而使荊離冷靜了些,她抬起了眼眸望著女子,眼中充滿了迷茫,諾諾的道:“我……我不是知道,我是這兒住宿的客人,因這月夜很美,然後又看到後院有竹林,所以一時賞景心起,誤闖至此,並非有意冒犯,還望姑娘見諒。”

女子冷著臉,望著荊離嚇的蒼白的小臉,她的五官很清秀,穿著像是一個富家公子,她那烏黑的發絲挽在了頭頂,邊邊上落下了幾縷,更添了幾分柔和的美,這樣一個俊俏公子,想來應該不是壞人吧。

女子微鬆了手,收回了月牙彎刀,荊離也暗自鬆了一口氣。

“這裏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你走吧!”女子說完,轉身離去,但是沒走來兩步突又停頓下來身子,猛然的轉過身來,這一轉身將荊離又嚇了一跳,原本放下的心又突的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