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青澀的表白】
“微臣在皇上的心目中,當真是特別的嗎?”荊離的話又讓天衣的內心雀躍不已,語氣頓時也好了許多,看到他問的如此小心翼翼,荊離重重的點了點頭,微笑的望著他,然後卻又接口道:“所以朕想給你指婚啊,你不願意可是怕朕給你指的姑娘不好?”
“不,不是!”天衣慌忙的搖頭,臉上頓時浮起了幾抹紅色,荊離不解了,怔然的望著他道:“那到底是因為什麽?”
“是,是……”天衣吞吞吐吐了半天,終於像是下了什麽狠決心似的開口道:“是因為微臣知道,皇上不管指給微臣什麽樣的女人,微臣都不會幸福,也不會開心的,因為微臣的幸福隻有一個人能給,那就是……就是皇上。”
“啊?”荊離一怔,因為天衣的表白來的太過突然了,所以她怔怔的呆在了當場,就似是沒有聽懂那般,看到她這個樣子,天衣氣不打一處來,驀然的上前,雙手搭在了荊離的肩膀上,還沒有等荊離反應過來,他立刻俯身,吻住了荊離那微啟的小嘴。
“呃……你……”荊離的腦袋此時真的是一片空白,好久之後她才回過神來,但是她的小嘴被天衣堵了個結實,荊離可以說在心中不由歎著他的吻技,真真真……真的很爛啊,這哪裏會是什麽吻?簡直就是啃啊!
但是許久沒有寵幸男人的荊離,還是被他撩撥的有些氣喘籲籲的,不得不承認天衣的嘴唇很軟,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清新中帶著一些陽光的感覺,他的手臂很有力,撐起了荊離略有些癱|軟的身子。
荊離不由的有些迷離了,她閉上了眼睛,任由天衣吻著,她隻是用雙手緊緊的握住了他的前襟,感受到他的心跳的很快,一下一下就似乎每一次都撞到了她的手心那般,這種感覺很好。
但是荊離大約過了幾分鍾之後就不那麽認為了,原本酥麻的嘴唇被吻的都略有些酸痛了,但是天衣仍然沒有換地方的意思,你這也……也太純了吧。荊離原本還想要做一回被動,現如今看來,在這個世界是別想了,小女人的夢想,永遠都會被擱淺在心底裏。
鬆開了抓住他前襟的手,轉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然後咬住了他的嘴唇,天衣吃痛的悶哼了一聲,動作稍一停頓,這才讓荊離從他的狼啃中解放出來,她嘟起了小嘴點了點他的嘴唇,然後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惦腳轉吻他的耳朵。
毫無意外的感受到他的輕顫,荊離的小手捧住了他的臉,然後一路吻了下來,自他的喉節滑過,感受著他輕微的喘息還有那壓抑的低聲,他的喉節滾動,雙手使力的握住了荊離的肩頭,那力度讓她有些疼。
但是她卻忍了下來,從來她都是一個溫柔的女人,在這一方麵更加的溫柔體貼了,她的小手來到了天衣的胸前,從被她扯開的衣襟處伸進了小手,撫到了胸前的那一點上,天衣終於輕哼了一聲,荊離另一隻手來到了他的腰間,摸索到了他的腰帶,手一扯,外衫散開,他裏麵穿著單衣,她的小手隔著衣料可以感受到那滾燙的溫度。
“皇上!”一個略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驚住了勿自沉在激|情當中的兩人,荊離一怔,連忙退開了身子,而天衣則背過身去整理著自已的衣衫。
“什麽事?”有些挫敗的開口,聲音仍然帶著欲念的沙啞,她怎麽就能如此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自已的臣子給勾引了呢?而且還被別人給撞了個正著,呼……其實也可能不是撞見,是從頭到尾的被人圍觀吧,這感覺十分的不好,也不由的讓荊離皺緊了眉頭。
一刀也感受到了她不悅的神情,以為是自已驀然的出現打斷了她的好事,惹的皇上不高興了,不由低聲道:“微臣該死,但是微臣有急事稟報,微臣剛才去了靖妃小主那兒,他……他很不好……”
“如何不好?”荊離深吸了幾口氣,神色也恢複的正常了一些,隻是臉上還有著不太正常的紅暈,平添了些許的柔媚,讓一刀有些晃神,他立刻別過了眼,避開了她的目光,輕聲的應道:“醉的很厲害,整個寢宮全是酒,而且問了一下他宮中的奴才們,他們說靖妃已經一個月多月都不曾醒過酒了。”
“什麽?他……他當這皇宮是什麽?可還有一點皇妃的樣子。”荊離一聽立刻火氣上湧,這得在後宮造成多大的影響啊,然後便冷聲的吼道:“出了這樣的事情,皇後呢?他不知道嗎?還有那些個奴才為什麽不向朕來稟報?”
“回皇上的話,皇上千歲知道,奴才們也說……是……是皇後千歲不要他們說的。”猶豫了幾番,一刀還是決定把所知道的一切消息告訴了荊離,荊離的臉色更冷了,她轉過了身子道:“走,朕現在去看看,你命人將皇後給朕傳過來。”
“是!”一刀低頭應了一句,跟在了荊離的身後,離行的時候,還不忘轉過身子看了天衣一眼,荊離走的太急,卻並沒有來的及回頭,天衣的臉上難掩失望,在被一刀這冷目一望,竟然倍覺的有些難堪。
那了然的目光中也告訴了他,他看到了他的一切作為,當然也包括了勾引皇上,他真的勾引了皇上!沒想到自已就真的這麽做了,天衣突然間很無力,一拳打在身邊的樹上,然後將額頭抵在了樹幹上,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飄浮的紗簾,四周關的死死的門窗,地上亂七八糟的酒壇,桌上茶水杯子的碎片,角落裏那一個身不知道多久沒有換下的衣衫,那滿頭淩亂的青絲,那雙眸緊閉眉頭緊皺,臉色俊美蒼白的男子,這就是多月不見的荊風?她的靖妃?
荊離錯愕的望著麵前的一切,剌鼻的酒味讓她覺的有些頭暈,背過了身子,努力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然後也拚命的壓下了心頭的怒火,她冷吼道:“來人,將他給朕拖到院子裏來。”
“皇上!”看到她如此的生氣,一刀慌的想要攔住她,荊離抬眸瞪了他一眼,一刀的心口一緊,竟也沒有在上前了。不多時眾人將荊風從房中拖了出來,他仍然俯在了地上,似乎有了一點意識,荊離看他那個樣子也不由有些心疼,蹲下了身子,可是荊風卻驀然的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角,醉語道:“酒,拿酒來……拿酒來!”
這一句話,將荊離原本已然消下去的怒火頓時又狂漲了出來,她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扯向了自已的麵前,低吼道:“風,你給朕醒過來!聽到沒有?若是在不醒的話,朕便治你的罪,你聽到沒有?”
“酒,給我酒,我要酒……”荊風根本就沒有聽到荊離的話,口中喃喃的不過就是要酒,這又怎麽能讓荊離不生氣?她噌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吼道:“來人哪,給朕打水過來。”
“是!”邊上的奴才和侍衛們立刻奔走了,稍稍過了一會兒便又過來了,四個人抬了兩桶的冷水,還體貼的給桶中放了一個盛水的舀子,荊離伸手舀滿了水,轉手就潑到了荊風的臉上。
荊風整個人都是一哆嗦,拚命的搖了搖頭甩掉了臉上的水,酒意倒也真的醒了不少,不過他接下來的話卻讓一院子的人嚇的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隻聽他吼道:“滾,滾開,誰這麽大的膽子敢來煩我,不怕我要了你的狗命嗎?滾。”
“風弟!”一刀驚喊一聲,然後奔過去捂住了他的嘴巴,不安的望了一眼荊離,然後急忙的搖晃著他的肩頭吼道:“風弟,你醒醒啊,你快醒醒,皇上來看你了,皇上她親自來看你了,你到底是怎麽了?你是不是受了什麽委屈?你快點醒來啊。”
吼到了最後,一刀都急了,雙手不停的拍著荊風的背部,荊風睜開了迷離的雙眼,朦朧中似乎是看到了荊離的身影,他怔怔的出神,但是反應過來後,卻突的身子就地往後退去,眼中充滿了驚慌和害怕。
他這樣的反應讓荊離不解,更讓她惱火不已,氣憤無奈的四周望了眼,卻發現不知道何時,周智超已經來到了院子中,正在院落的門口站著,好似也知道院中正在發生著什麽事情,麵對酒醉的荊風,她無法發火,卻隻能將這一腔的怒意發到了周智超的身上。
周智超看到荊離望著他,他忙抬步走了過來,隻是他還沒有站定身子,荊離的怒吼聲便傳來道:“你這個皇後是怎麽管理後宮的,任由嬪妃們這樣胡鬧的嗎?你把朕對你的信任放到了哪裏?為什麽不讓奴才們早一點給朕說這些事情?啊?”
“皇上請息怒,您最近的心情不太好!並不是臣夫不讓他們去給您稟報,隻是去了很多次根本連皇上的麵都見不著,日見荊風越來越嚴重下去,也怕皇上責罰他,所以後來便不敢稟報了,但是臣夫真的有請太醫來給他醫治,可是太醫們說他這是心病。”
周智超不溫不火的解釋,的確讓荊離心中的氣消了不少,她淡淡的望了周智超一眼,知道他說的也沒有錯,這一陣子自已的確是對不住他們,便也不在難為他,隻是淡淡的道:“是哪個太醫為他看的病?”
“回皇上的話,是靈嬸。”低應了一聲!周智超便沒有在開口,荊離聽了後也知道自已錯怪了周智超,靈嬸和碧珠的醫術的確算是最好的了,他並沒有虧待過荊風啊。荊離微微的歎息了一聲不再說話。而這時候,在周智超身後卻傳來一個怯怯的聲音:“娘……母皇……”
荊離的身子猛然的一怔,轉過了眼眸就見一個婦人的懷中抱著一個孩子,她長的與自已頗有幾分相似,但是卻和她記憶中的晴兒完全不一樣了,她的心立刻激動的澎湃著,一種由心而升的母愛泛了開來,立刻走到了晴兒的麵前,伸手抱住了她。
晴兒倒也不哭,也不鬧,乖巧的樣子讓荊離紅了眼,吻了吻她的臉龐,然後輕聲的道:“晴兒乖,晴兒都長這麽大了,是母皇對不起你,沒有盡過一個母親的責任,你一定怪母皇吧?”
荊離勿自的念著,她也沒有管懷中的孩子到底能不能聽的懂她說的話?也許在她的心中也沒有指望她能聽的懂,畢竟一個皇宮的距離,她卻自生下來她起,就沒有好好的照顧她,到這一刻在她的心中才感覺到身為一個母親的心情,初生她時!每每看到晴兒,她都會驚奇的感覺,這個晴兒,竟然就是自已的女兒,自已竟然已經當娘了。
也許是回家的渴望一直困擾著她,也許是還沒有適應成為人母便將孩子交了出去,總之荊離在這個世界上的感覺,就是因為沒有歸屬感!是的,因為沒有歸屬感,所以才在要回到前世的這件事情上如此的糾結,也正是因為沒有歸屬感,才讓她不敢將這裏當成是自已的家。
可是晴兒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的淚完全控製不住的落了下來,隻聽晴兒稚嫩卻還不太清晰的聲音道:“母皇勿需自責,兒臣知道母皇國事繁重,父後說過如果兒臣想要見母皇,就要多學知識,早點強大起來,為母皇分擔一切,這樣母皇就會有時間來陪晴兒了。”
“晴兒!”荊離伸手將她抱的更緊了,淚珠滾滾的落了下來,在這個時候,在這一刻,荊離才真真正正的體會到做為一個母親的自豪,她的晴兒啊,小小年紀,卻如此的早熟,如此的懂事,這不見的是一個好事,過早的丟失了童年的樂趣,可是這卻是身為一個帝王必備的。
抬眸望了一眼周智超,眼中充滿了感激,她知這一切都是他的功勞,他代替她給了晴兒所有的愛。又是一用力擁緊了晴兒,轉過了身子來到了荊風的麵前,荊風的眼眸自晴兒出現時便沒有離開過,眼神似乎也清明了許多。
“晴兒,來……叫父妃!”荊離蹲下了身子,將荊晴的身子一轉,對上了荊風。
荊風的身子一怔,眼底略有苦澀,還有濃濃的自責和難意,他不敢對上孩子那雙純潔的眼睛,身子又往後麵縮了縮。可誰知晴兒卻低聲的開口道:“靖妃小主,父妃,您就是我的親生爹爹吧。”
一句話震住了荊離和荊風,特別是荊風,他茫然無措的望著麵前的女兒,嘴唇微啟了幾次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晴兒掙開了荊離的懷抱,伸出了柔|嫩的小手,撩去了荊風散落在額頭那滴著水珠的發絲,又從腰間掏出了一個絹巾,輕聲的道:“父妃,您又喝醉了嗎?醉酒傷身,您以後不要喝酒了好嗎?您要是孤單了,晴兒每天都來陪陪您。”
“晴兒……”荊風睜大了眼睛,眼底的水意漸濃,他的聲音粗啞,不敢置信的望著年幼的女兒口中說出的這種體已的話,怔怔的道:“你看到父妃這個樣子,還願意來陪父妃嗎?”
晴兒沒有回他的話,隻是回過頭來去望了一眼周智超,周智超對她微微的一笑,然後讚許的點了點頭,她這才回過頭來應著荊風道:“如果父妃不在喝酒,兒臣便每日來看您!”
“你……你不嫌棄父妃這個樣子,你不覺得父妃……”荊風哽咽著,想要說的話卻突的卡在了喉間,她隻是一個孩子,哪會懂他的心啊?
晴兒淡淡的一笑,嘴邊兩個小酒窩,但是神色卻高貴的很,頗有幾分荊離的神情道:“父妃此言差矣,父後說女不嫌父醜,不管你身份如何,相貌如何,您是我的爹爹啊,晴兒又怎會嫌棄您呢?在說了,父後說母皇倡導仁孝治國,我乃堂堂大荊國的太子,自是稟承母皇之誌,百善孝為先,晴兒又怎麽會嫌棄父妃呢?而且父後也說了,父妃之所以今天這個樣子,也是太過思念孩兒所致,父妃對孩兒的入骨疼愛,孩兒愧不能承歡膝下,又何來嫌棄,請父妃受孩兒一拜!”
一番流利的話語說完,當真盈盈下跪,有模有樣的叩了一個響頭,滿院子的人都怔驚在了當場,隻有周智超的臉上依舊淡淡的笑意,還有那滿目的讚賞和驕傲。荊離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用手指碰了碰晴兒秀氣的小臉,喃喃的道:“這……這真的是我的女兒,她還這麽小,就……天哪。”
“皇上,靖妃一身冷水容易染上風寒,不如讓人先侍候他清理一下自已吧,臣夫先帶著晴兒四處走走,晚一些的時候,在來與你們相敘如何?”周智超來到了她們麵前,拉起了地上的晴兒,淡淡的說了句。
荊離知道他是給荊風一點尊嚴,也是給自已一點時間,不由感激的望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道:“好,一個時辰後,你帶著晴兒前來,朕今天要在這兒用膳,你也別走了。”
“是!”周智超仍是微笑的應了一句,然後抱起了晴兒離去,荊離和荊風的目光不舍的望著他們的身影消失,然後荊風這才在一刀的攙扶下回到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