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深情的相望,荊離忘了自已身在何處,也忘了自已的身子不可動情,她隻覺得心潮彭湃,臉色潮紅,呼吸急促,這樣的花飛柳太誘人,就連邊上的玲瓏都看傻了眼。
“皇上……”低軟的聲音帶著一絲絲媚惑,讓人忍不住骨頭都酥了,可是卻也驚回了荊離的思緒,她恍然的回過了神來,望著那美的有點不太現實的人兒,那透著迷離的眼,她頓時笑了,伸手撫上了花飛柳的臉,小聲的道:“愛妃真美,隻是讓朕有些分不出是男是女了。”
一句話說的花飛柳的臉色頓時變了,他顫了一下身子,卻仍然強顏歡笑的道:“皇上您真會開玩笑,大荊國的男人都是柔媚的,女子多強勢,而臣夫一直性子淡雅,怎麽可能會像一個女人呢?”
“噢!”荊離笑了,放開了他,轉身又回到了座位邊上,指著另一處的空位小聲的道:“來,這兒做吧!”
花飛柳柔媚的彎了彎身子,這才到了荊離的身邊坐下,荊風和莫言望著他,他也回望了他們一眼,可是那眼中帶笑卻也帶著鄙視,荊離輕笑了一聲道:“朕今日看到了愛妃的舞,一時驚為天人,愛妃的舞和歌,大荊國中當今是無人能及,隻是愛妃怎麽會想到來禦花園為朕獻舞呢?”
荊離雖然笑著,可是那眼中卻有著對自已明顯的不信任,想到這幾個封了妃子的男人,她對自已算是最差的一個,心中不勉有些不平,但是麵上仍然保持著最媚的笑意輕聲的道:“皇上,您懷了鳳胎,聽聞懷了孩子的女人,總是會身體不適,心煩氣燥,所以臣夫便想著法子,隻想讓皇上開懷一笑而已。”
“華主子的人生很精彩,竟然會懂的這麽多,真是難得!”荊風笑了句,他平時說話不是那麽尖刻的人,可能是看到他如此的矯情,心中頗有些鄙夷吧!
他說是來引皇上開懷一笑,可是那股子狐猸勁兒,整個就是來勾引皇上的,相信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來,就連他說這些的時候,邊上的玲瓏都不由的輕笑了一聲。
莫言一直不語,靜靜的呆在那兒,安靜的就好似自已不存在一般,他不接口不插話,隻是靜靜的呆著,花飛柳聽到荊風這樣說,隻是淡然的一笑道:“靖妃小主繆讚了,這也是因為擔心皇上的身體,昨日特地的尋來了醫女多問了幾句。”
“難為你有此心了。”荊離見兩個人的言語上有些衝突,忙微笑的伸手拍了拍花飛柳的手道:“你剛才的歌真的很好聽,詞也寫的很好很媚,的確是很有情調,朕這些日子以來身子不好,也沒有能去看你,你若是無聊,可以多練些歌舞來,朕平時沒事的時候,也可以賞賞。”
“是!臣夫記下了,臣夫這兒還有許多的歌舞,若是皇上想看,可隨時傳上臣夫。”聽到荊離的讚賞,他忙高興的應了一句,雖然這歌舞很媚,但是他卻很清楚,這個時候來勾|引皇上那是不可能的,他隻是在扮演著一根羽毛,一根時不是地撩著她心的羽毛。
他要讓這羽毛漸漸的變大,要讓荊離對自已的依賴變成習慣,他要讓荊離想要自已,想要到時時念著,時時的想著,可是卻時時的不能要自已,在這種矛盾掙紮之下,他自信待到皇上產後,定會獨寵自已很久很久,女人啊!自已研究的太多太多了。
四個人坐在這兒,兩個人各懷心事,莫言又靜默無聲,欣賞過歌舞心情激動之後便是疲倦,玲瓏看出了皇上的困意,忙上前一步道:“皇上,您可是累了,不如讓奴婢和小主兩個人送您回去吧!”
“嗯,也好!”荊離輕應了一聲,被玲瓏扶著站起了身子,荊風也立刻站起身陪著,花飛柳和莫言兩個同時的起身,盈盈一禮同聲道:“恭送皇上!”
荊離淡笑一聲,點了點頭道:“你們若是無聊,也就退下吧。玲瓏你陪著醫主子回宮,讓荊風陪著朕就行了。”
“是!”玲瓏輕應了一聲,低眸時看到荊離的眼色,頓時明白了過來,她應了一句往莫言的身邊走來,待到了荊離走後,莫言才微笑著道:“玲瓏,你退下吧,皇上的身子不好,需要好好的照顧,我自已會回宮的,你去陪著皇上。”
“奴婢明白,但是聖意難違,小主請讓奴婢送您回宮吧!送到宮門也可,這樣奴婢回去也好給皇上回話!”玲瓏說的堅定,莫言猶豫了一下起身,兩個人一同往前走去,看到他們兩個離開的身影,花飛柳勾起了嘴角一笑,也站起了身子。
“小主,您這些日子若是有無聊,就去皇上那兒陪她說說話,或是您想要做什麽,都可以告訴奴婢,奴婢定會盡心盡力的!”
玲瓏剛一說完,莫言就笑了,他停下了腳步輕聲的道:“多謝玲瓏對我如此照顧,隻不過需要保護的人是皇上,您應該格外的小心,至於我,我這麽大的一個人了,不必要如此為我操心的,要說了,這樣我總覺得很別扭,可能是我一個人自由自在的習慣了。”
“小主……”玲瓏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小主可知道你在皇上的心中,一直是最特別,最心愛的那個人,還記得奴婢第一次看到小主的時候,小主很陽光,很快樂,和小主一起的人都不會不自覺的被你的快樂所感染,皇上是這樣,奴婢也是這樣,隻是現在……”
“現在的我也依然是這樣,謝謝你的關心!”莫言很快的接過了這句話,然後打斷了玲瓏的話,輕應了一句,玲瓏微微的一怔,她知道這是莫言不想提過去,她也隻能歎息了一聲道:“那好吧,宮門就在眼前,奴婢就不打擾小主了,告辭!”
“嗯!”莫言輕應了一句,點了點頭,玲瓏一個恭身然後轉身離去,莫言卻在宮門口停了下來,神色由剛才的微微帶笑,變成了平靜和淡然,他的眉頭微微的皺著,難掩那周身的哀傷,他在傷什麽?他不知道,隻是覺得心中空蕩蕩。
“莫言!”一個低柔的男音響起,莫言的身子一怔,緩緩的轉過了身子,望著來人眉頭皺的更深了,不太歡迎的道:“華妃小主,你來做什麽?”
花飛柳仍然是如此的奪目妖嬈,他的一頻一姿都讓不遠處的宮女看傻了眼,他款款的走到了莫言的身邊,淡淡的一笑道:“醫妃小主,好似我們很久都不曾聊聊天了,醫妃小主最近可好,別來無恙啊。”
“莫言一介醫者,淡然平和,日子如水沒有什麽好與不好的!”低眸輕應了一聲,作勢便走,可是手臂卻猛的被人給扯住了,他頓住了身子,回過了頭對上了花飛柳的帶笑的眼,不解的望著他,花飛柳鬆開了手,輕聲道:“你如此著急回宮做什麽,本宮還想著和您聊聊呢,本宮這些日子心中總是空的慌,渾身都無力,可否煩請醫妃小主給本宮把個脈。”
“宮中自有醫女,不是嗎?”莫言冷然的退了一步,婉轉的拒絕了,花飛柳卻搖頭一笑道:“本宮以為,以本宮和小主的交情,小主定會幫我診一診,難道小主隻給皇上一個人看病嗎?哦!也不對,還給靖妃小主和宰相看病,靖妃小主有了後,那地位可就不同了,往後說不定成了皇後,你巴結他也是應該的!”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莫言望著他那絕美的臉,卻聽著他尖酸刻薄的話,不由的有些耐不住性子的低吼了一句,花飛柳又是一笑道:“也沒有什麽,隻是最近在宮外聽到了一些傳言,全部都是關於小主您的,聽了之後才知道,原本小主竟然如此的有心計,如此的厲害,如此的……”
“住口!”莫言的臉色頓時變的蒼白,他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然後瞪了花飛柳一眼,轉身邁進了宮門,腳步之快似是逃跑一般,花飛柳不由笑出了聲,可是卻眼帶冰冷的望著莫言的背影,轉身離去。
莫言飛奔回了宮院,書環立刻靠了過來,看到他一臉的蒼白,還有那額間的汗珠,慌忙的給他擦拭著道:“小主,您怎麽了,可是不適?”
“無防!”莫言捂著心口,他覺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又覺得心疼難當,他喝了一杯茶水,可也硬是嗆的難受,他的淚在眼圈上轉著,他極力的壓抑,身子卻在顫抖不止。
書環看到他這個樣子,嚇的不輕,忙急聲道:“小主您可是病了,奴才這就去為您請太醫。”
“等等!”莫言低吼住了他的腳步,轉過了頭淒然的一笑道:“不必了,在這宮中還有比我醫術更好的嗎?我隻是有些累了,不必如此驚慌的。書環……我想托你辦一件事情,可以嗎?”
“小主,您這是說哪裏話,奴才是小主您的奴才啊,你有事情盡管吩咐便是了,奴才定會盡心而為的。”書環心疼的望著他,忙輕聲的應承了一句,莫言點了點頭,歎息了一聲道:“我……我想讓你出宮一趟,聽說宮外有許多關於我的流言,我猜到了是哪一方麵的,但是就是不知可對皇上造成什麽影響,你去查查,回來如實稟報我。”
“小主……”書環蹲在了他的麵前,不忍心的望著他道:“您這又何苦呢?不管外麵有人在說什麽,隻要皇上對你好就成了,那花飛柳不也是青樓出身的嗎?不依然在極力的爭寵,隻是你……你一直躲在自已的世界,皇上的男人這麽多,總有一天他會對你失去耐心的。”
“我知道,可是……你別管其它的,你就去為我查清楚便好了,好嗎?”伸手抓住了書環的手,眼中帶著肯求,書環不忍心,隻得含淚點了點頭。
尚州宰相府……
這是一個剛建成不久的府院,豪華氣魄,可見皇上對這個宅子的主人是多麽的重視,而隻是在這宅子中的人兒,如今卻是怒容滿麵,周智超不敢置信的望著坐在上首的周夫人,低吼道:“娘,你為什麽一定要這樣做?”
“娘這也是為了你好!”周夫人的臉色也不是太好看,她的冷目緊緊的盯著周智超,一字一句的道:“從古到今,兒女的大婚都是由父母來包辦的,你父親不在了,隻有為娘一個,所以為娘也將你的終身定了,你也老大小了,遲早都是要嫁人的,不是嗎?”
“可是……晚晴和孩兒隻是主仆之情,並無男女之愛,娘你如此草率的安排,孩兒不同意。”周智超一臉的寒意,目光別到了另一方,周身都叫囂著不滿。
周夫人站起了身子,走到了他的麵前,她那帶著審視的目光一直望著周智超的眼神,縱然他沒有看向自已,可是在這個世界上,有哪一個做母親的,不了解自已的兒子?周夫人淡淡的道:“你愛上了皇上了,對嗎?”
“我……”周智超的心一顫,立刻別過了臉,望著周夫人那洞悉一眼的雙眸,他愣是說不出一句解釋的話來,周夫人的眼中也立刻變的冰冷了,她的雙手一力,將那拐杖敲在地上咚咚咚的響了幾下,急聲道:“糊塗,糊塗!枉為娘一生全心全意的教導你,你怎麽如此的笨?”
“娘!”周智超顯然不服,低喚了一句想為自已辯解,周夫人立刻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道:“皇上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你怎麽能愛上她?她會全心全意一輩子隻能對你一個人好嗎?”
“相愛隻需要相知,並非要朝朝暮暮,霸占擁有。”低聲的輕語了一句,雖然沒有多少低氣,可是倒也大方的承認了自已的心思,隻是他這樣的話更換來周夫人的怒語,她低吼道:“可是她與你相知嗎?現如今她身懷鳳胎,必是關注於孩子的父親,還有她欠下多少情債?你這個宰相,別國的那個王子的,而她的後宮都是些什麽人?青樓舞男花飛柳,侍衛荊風,被人輪|暴後的絕世神醫,哪一個不是卑賤至極,她的口味如此的特別,你又怎麽能鬥的過他們這等複雜的人?”
“荊風可為皇上而死,其忠感動天地!莫言蒙難皇上不離不棄,其情義讓人敬佩!花飛柳雖是青樓舞男,可是自皇宮遷都,朝政變遷這麽大的事情,他依然跟在皇上的身邊,孩兒隻覺得皇上身邊的每一個男人都可敬可佩,並無半點卑賤。”
“你……你……咳咳!”周夫人說不過周智超,不由氣的猛咳起來,周智超的臉色一變,頓時奔過去扶住了她的手臂急聲道:“娘,娘,你怎麽樣。”
“不管……不管如何,我這個為娘的,堅絕不同意你進宮為妃,如果皇上真的對你有心,為何還不親自上門提親?若是因為有了鳳胎誤了時間,可是現在也過了幾個月了,她肚子中的孩子也有百天了,為何未見她一次招你入宮,或是登門來訪。”
周夫人尖厲的話立刻直擊周智超的心,他的心一痛,頓時有些喘不過氣來,是啊!自那日對自已表明了意思之後,皇上便再也表示,就連雨墨都訂了身份,訂在下個月的十二封妃大典,可是皇上好似早忘了自已這個人,忘了曾經說過的話,難道……她真的隻是說說而已,真的不曾愛過自已嗎?
看到周智超突然變的不語,臉上浮起濃濃的哀傷,周夫人的心也有些不忍,她不再開口相逼,而是輕輕的推開了他,冷冷的道:“為娘給你三日的時間,你好好的想想清楚,三日之後若是皇上對你還是無所表示,那麽你與晚晴便立刻在相府成親。”
老夫人說完了這句話以後,冷然的轉身,蹣跚著身子離去,不曾在去看周智超一眼!周智超似乎是被一下子抽空了力氣一般的,搖晃著來到了桌邊坐下,沉寂無聲。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他才從廳堂中走了出來,低聲吩咐下人備轎,急匆匆的向著皇宮奔去,自他一走,晚晴立刻又奔到了周夫人的房中,焦急的道:“老主人,少主他入宮了,這可怎生是好?”
“不必驚慌!”周夫人低飲了一杯茶水道:“那孩子從小便倔強,此是不會完全聽我的,他這一次入宮定也是探探皇上的口氣,你不必擔心,皇上那個人可以對醫妃小主不離不棄,可見也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此時必定會顧念到靖妃小主和雨墨王子的感覺,暫不會納超兒進宮,超兒心高氣傲,定會受傷而回,與你完婚的。”
“真的會這樣嗎?”晚晴一臉的擔憂,望著周夫人將一切都算在眼中的感覺,她的心還是有些恍然不安!
時間飛梭,很快的荊離的肚子都已經有些鼓起來了,這些日子花飛柳經常來獻歌舞,倒也與之相處的很愉快,荊風早晚伴在身邊無微不至,讓荊離也好生感動,隻是莫言,除了每天來例常問診之外,一直都將自已關在宮中,什麽人也不見,什麽人也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