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朕一定會幫你找到你娘的,就算我們找不到,朕也一定會昭告天下來尋找你娘,相信你娘若是知道你還沒有死,她一定會出來見你的。”看到周智超如此傷感的樣子,荊離的心也很痛。

反到是晚晴,看到那溫暖的一麵,不由的撇了撇嘴,為了不讓這種溫暖蔓延下去,她冷冷的道:“主人,這森林中竟然有軍隊?如果是叛軍的那可就慘了,皇朝就此危險哪!”

“晚晴!”周智超瞪了她一眼,回眸不太好意思的望著荊離,荊離淡然一笑道:“沒事,沒什麽,一刀去給朕探探,她們到底是什麽軍,朕自有對策。”

“是!”一刀也白了晚晴一眼,那警告的意味十分的濃,仿佛是說若是我不在,你敢對皇上怎樣怎樣我一定不饒你,晚晴也回白了他一眼,就當是沒有看到,這兩個人間的眼神交流,周智超看的是一清二楚,他的眼神一冷,晚晴這才不情不願的收回了目光。

一刀走後,幾個人又陷入了沉默當中,周智超怕晚晴和荊離之間又出現什麽衝突,便打發著晚晴在去拾一些柴禾過來,荊離隻是笑笑也沒有多說什麽。

但是聰明如周智超者,怎麽會看不到荊離的心思,他歉意的一笑道:“皇上,對不起,晚晴她不懂事,您別於她計較。”

“她對你是一往情深,朕怎麽會和她計較呢,愛之深護之切,她肯定也是怕我這個皇上對你有什麽非常不好的想法吧!”雖然是問周智超的話,但是荊離言語中試探的意味很濃很濃,周智超淡漠的一笑,輕聲道:“我與她之間是不可能的,皇上您想太多了。”

“那智超和誰之間會有可能?”聽到她麽一說,荊離想也沒有想的就開了口,周智超自然是一愣,他別過了臉,掩下了心中異常的跳動,冷聲道:“智超還是那句話,在沒有尋到我娘之前,我什麽都不會去想,皇上您應該明白的。”

“朕明白,你放心,朕隻是說說,朕有時間等你……”微笑的望著他,眼中的愛意很明顯,周智超也回望著她,一個一國之君啊,竟然為了陪自已尋母落到了如此的境地,這一切都是自已引起的,她不但沒有怪自已,而且還如此安慰自已?

說不感動是假的,他主動伸出了手,握住了荊離的手,對於荊離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新新女性來說,倒追男人的事情碰到的也不少,但是當你真正的愛上了一個人以後,愛這個字眼,是真的很難以啟口的。

她反握住了周智超的手,臉上紅紅的,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如果……朕是說如果,你找到了你娘以後,你願意和朕一起嗎?”

周智超的身子一怔,臉上也不由自主的紅了,他一直淡然若風,從荊離認識他以來,他都不曾有過這樣的表情,現如今有這樣的反應,荊離也是心中一喜,雖然他沒有回答,但是一切都盡在不言中了,不是嗎?

荊離微笑著收回了視線,周智超也不再說話了,兩個人處在這靜靜的空間,卻別有一番的甜蜜,沒有過多久,晚晴撿柴回來,見兩個人各自想著心事,並沒有親密的說話,心中頗微放心了一些。

三個人圍著火堆,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一刀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夜了,他將探回來的消息和荊離說了一遍,荊離頗為意外,吃驚的道:“你的意思,花姨和清塵郡主並不是一夥的?可是她為什麽要駐軍在深山中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一刀搖了搖頭,他的確是很不解,緊皺著眉頭,晚晴在邊上看到她們這個樣子,不由冷冷的一笑道:“這麽簡單的事情還需要去剌探嗎?皇上難道忘了,我們被關之時,那花姨曾經說過,真正造反的並非是尹秀珍,而是清塵,她這麽說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你的意思是說……尹秀珍是被清塵給劫持了?”荊離微頓,眉頭不多時便舒展開來,她沉默著起身來回的走動著,突然間腦中靈光一閃,她猛然的別過了身子激動的道:“有了,朕找到了能夠說服花姨的方法了!”

“什麽方法?”她的話一出,也讓眾人都激動起來,荊離淡淡的一笑道:“是這樣的,花姨既然知道是清塵綁架了自已的主人,定是想著要複仇的,她現在最重要的仇人有兩個,一個就是清塵,一個就是朕,如若朕自揭身份願意與她合作的話,你們覺得她會願意嗎?”

“不行!”眾人都還沒有說話,周智超第一個站起來反對,他冷冷的開口道:“皇上的生命安全重則泰山,怎麽能和她聯手,若是她懷有什麽不好的心思,那不是將皇上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了嗎?”

一刀也搖了搖頭道:“皇上,您是一國之君,心懷天下,不能拿自已的生命開玩笑啊!”

在眾人都反對的情況下,可是晚晴卻笑了,她伸手在火堆邊上烤著火,口中卻不陰不陽的道了句:“花姨報仇心切,想利用皇上也說不定,而有我們保護皇上,小心一些也不一定會有事情的,而且那花姨不是說造反的不是她的主人,而是清塵嗎?如果我們讓她認為,傷害她主人的也不是皇上,而是清塵,你們想她會如何呢?”

“好主意!”聽到她才剛剛說完,荊離便笑著認同,一刀和周智超相視了一眼,還想要阻止,可是荊離卻蹭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子道:“好了,朕意已絕,隻有先擺平了花姨,我們才能繼續往山峰上走,也能繼續去尋找周夫人,若不然的話,就可能前功棄盡了。”

一句話,說的沉默了許多的人,大家都不開口了,這時周智超仍然擔憂的道:“皇上的決定也不是不可行,可是我們冒然的闖入花姨的大軍中,形式上的確對我們太過不利了,不如……”

“引花姨來此?”荊離和周智超對望著,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著,周智超一笑,荊離也是一笑,看的晚晴和一刀,均是臉色不太好看。

做好了這個決定以後,一刀便開了口道:“讓我去引花姨吧,我們訂個地點,能夠說的上話的,若不然,花姨的大軍來此,我怕我們會一言不合,壞了大事。”

那要到哪兒呢?這山中定是花姨一個人的地盤,這個問題可將大家都難住了,荊離緊皺著眉頭,望著不遠處的斜坡,突然間微微一笑指著那斷天涯道:“有了,我們重回涯底,一刀將花姨劫持來此,便可以了。”

“這……!”眾人一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但是似乎除了這個斷天涯,再也沒有更加合適的地方了,不由免為其難的點了點頭,又由通天入口進入了斷天涯下麵的山洞,而一刀將她們送到涯下之後,便飛掠而去。

三個人在涯下等著,心中都頗為緊張,畢竟這件事情非常的重要,若是能夠成功,不但尋找周夫人有望,而且與其一同對付清塵更加有望,雖然清塵被逼到了逍遙城,荊離也說了不在尋其的麻煩,但是軍探有報,她們依然不是很安份。

若是花姨由救回主人這樣的借口出兵,一來可以將荊離隱在身後,二來也找回尹秀珍,她還有許多的事情不解,而且若是尹秀珍真的沒有造反的話,自已更應該替昭宇盡人子之孝不是嗎?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逝,眾人都等的有些焦急了,而荊離更是會怕一刀出事,天色大亮了,這個時候想劫持一個人簡直太難了,荊離不安的起身,一直由通天口往上麵望去,可是每一次都隻能失望而歸。

先是焦急的等待,最後是無奈,在者便是默數時間,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隻聽到通天井處一聲女子的尖叫,荊離和周智超都是一怔,連忙站起了身子。

而與此同時,一刀和花姨的身影也同時出現在了大家的麵前,一刀的身上有著血跡,手臂還在流血,一看就是受了傷,而花姨的臉色雖然蒼白,可是氣勢仍然淩曆,恨恨的望著眾人。

“一刀,你怎以樣?”荊離奔了過去,看到一刀手臂上的傷口還不停的往外麵滲著血絲,荊離的心都碎了,反倒是一刀隻是淡漠的一笑,輕聲道:“皇上不必擔心,微臣沒事。”

他的一句皇上,震了花姨一顫,別過了眼瞪著荊離,不敢置信的道:“什麽?你就是皇上?當今天子荊離?”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又如何?”荊離冷著臉,目光如劍的望著花姨,花姨心頭一涼,極為不解的道:“你為何會來這個地方?難道……剿滅我這樣的一隊叛軍,還需要皇上您親自動手?難道我們大荊國,當真是無人了嗎?”

“你休得逞這口舌之快,一切都很沒有意義,朕這一次請你來,並不是和你吵架的,朕想與你合作,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荊離說完,花姨不由仰首大笑,蒼老的聲音在這山洞中回響,格外的驚人,她笑完了之後,這才別過了臉,冷然的望著她道:“要殺便殺,要剮便剮,想讓我花姨聽你的話,你做夢!”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晚晴蹭的站了起來,冷哼一聲道:“花姨,枉你還自稱是一個忠心的奴才,你難道不知道你的主子已經被人綁走了嗎?你難道不知道你的主子此時正在受著痛苦的煎熬,你難道不知道你的小主人早已歸天,你難道任由你這樣的仇人囂張的活在世上,我們同為奴者,我為你這樣的人感到可悲!”

“你說什麽,你這個黃毛丫頭,老娘非劈了你不可!”花姨被人踩到了痛處,一下子便氣的驚跳了起來。荊離冷冷的聲音傳來道:“晚晴說的沒錯,你也知道尹昭宇是朕的皇後,他死與誰手,相信朕不說你也知道,而現在你的主人也淪落到她的手中,你難道真的坐視不管嗎?”

“救出主人,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心願,可是我為什麽要相信你?你不是一直想除主人與後快的嗎?”花姨雖然心動了,但是卻並沒有相信荊離,反而對她充滿了懷疑。

而對她這樣的質問,荊離隻是淡然的一笑道:“很簡單,朕若要殺你,現在就可以動手,不必與你廢話,隻是朕知道你也是當朝一代英雄,曾與尹秀珍並肩作站,令敵國聞風喪膽,朕敬重你,想和你做個交易。”

“你有話便說,不必如此的拐彎抹角,我花姨活了半輩子,早已將生死看淡,如果真的是對老主人好的,花姨自當聽從,若是不然,花姨今日寧肯一死了。”

“好!說的好!”荊離鼓起了掌來,讚歎的望著她道:“花姨這樣的為人,是我荊離一生中最敬重的,其實交易很簡單,朕在送你精兵一萬,你去逍遙城將尹秀珍給朕救出來!”

“什麽?”花姨一怔,其實不說是花姨,就連一刀和周智超也一怔,不明所以的望著荊離,花姨則一愣之後又不信的道:“你會這麽好心?既然你說了是交易,那不如將彼此的目的說個清楚,也省的你猜我想的,豈不是更好?”

“花姨,朕沒有目的,隻此一個要求!”

“你想等我救出老主人,然後在治她的罪?”花姨不敢相信荊離會如此簡單的放過自已,不由又懷疑的問了一句,荊離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道:“其實你也說了,尹秀珍她並無意推翻大荊國,她隻是想掌權,既然如此,她便算不上是叛軍,何況朕曾經答應過昭宇,要替他好好照顧她娘,朕隻想見一麵尹秀珍,聽她說說心裏話,如若她願意,朕可以讓她富貴到老,安度晚年。”

“少主人……少主人他真的那麽說過?”花姨的心軟了,隻要一想到那個自已從小就抱到大的孩子,她的心不由痛了又痛,當初也正是得到了他的死訊沒有多久,清塵便叛變了,以至於僅此自已逃了出來,老主人卻被控了。

想到這兒,她不由的老淚縱橫,荊離望著她,見她的意誌有些鬆動,不由又道:“不管你相不相信,這就是昭宇的遺言,朕愛他,自會替他完成心願,其實朕為何要騙你?朕若想要你這軍團,朕隻要一殺了你,然後群龍無首,你這軍團自然是朕的,朕何必如此白費力氣,你認為朕是這麽蠢的人嗎?”

兩個人冷冷的對望著,花姨原本猶豫的眼神在看到荊離堅定的目光以後,也變的絕然起來,她一咬牙道:“好!我就依了你,你說吧……何時啟程去逍遙城,而何時你的援軍會到。”

“三日內!”荊離輕聲開口。

“好!三日內,我定會一舉攻入逍遙城,將老主人救出來!”

“好,爽快!一刀給她鬆綁!”荊離見她同意,臉上也終於有了笑容,命一刀給她鬆了綁,便伸手掏出自已腰間的一塊玉符,然後又咬破了手指,在錦布上寫下了皇命,遞給了花姨道:“你隻管拿著這玉符和朕的手諭前去尚州找荊風,他自會滿足你的一切要求。”

“你當真會如此的幫我?”就算到了此時此刻,花姨仍然有些不敢相信,荊離一笑望著她手中的玉符道:“朕在你的軍營,而且有此信物在,你隻管派人前去,難道還有什麽不妥之處嗎?”

“不!不是,沒有了,小的謝過皇上大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手中緊緊握住了玉符,激動的俯身叩頭,見她如此模樣,荊離懸著的一顆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她知道,花姨此刻是完全的相信了自已。

“皇上,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一刀鬆開了花姨之後,便自行清理著自已的傷口,荊離聽著後,轉眸望著周智超輕聲道:“朕隨花姨去軍營,你們三個人接著上山峰處尋找周夫人。”

“皇上!你玉符都給她了,又何必還要入她的軍營去做什麽人質,如果她還是不相信的話,那大不了放她離開,就當此事沒有發生過!”一刀的臉色一冷,瞪著花姨說了句。

花姨微怔也忙道:“皇上,老奴相信皇上,皇上不必如此,隻是……你們說要去山峰尋人,可是這眠山?”

“正是!”荊離輕聲的應了一句道:“周公子的娘親,飽受尹曼的迫害,被擠去了狀元的官職不說,還慘被滅門,朕聽說此事之後已經晚了,隻不過最近又得到消息說周夫人沒有死,並隱居在山峰,而朕這一次,也正是為了此事而來。”

“皇上,老奴也曾耳聞此事,既然是尹曼犯下的錯,自是我尹家對不住周公子,如若皇上不嫌棄,老奴就命幾十個精兵與眠山的將士,陪皇上等人上山吧!”

“倘若如此,甚好!”荊離也不客氣,忙點了點頭,花姨也是爽快之人,現在都是自已人了,她也不廢話,立刻道:“那走吧!事不宜遲,我們立刻行動。”

“好!”眾人立刻起身,周智超走至了花姨的身邊,彎身給她行了一個禮激動的道:“如果智超今日尋到了母親,周家與尹家之仇,就此一筆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