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息般的聲音輕輕的吐出來,就似無形的利劍穿過荊離的心頭,她的心痛了又痛,走過來也蹲下了身子,輕聲的道:“莫言……莫言啊……是朕對不起你,過去的不能永遠都背負在身上,讓它過去好嗎?”

莫言不語靜靜的呆著,任冷風吹在他單薄的身子上麵,荊離心疼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拉起了他,然後往太子宮中走去,到了宮殿裏麵,一室的溫暖撫去了幾個人身上的冰冷,莫言有些瑟瑟發抖,荊離和雨墨將他給放到了床上,蓋上了厚厚的被子,可是莫言還是依然顫抖著。

“莫言,你還好嗎?”荊離擔憂的摸上了他的額頭,手中頓時傳來滾燙的感覺,她發燒了?荊離一愣,然後不假思索的連人帶被子全都盡量的擁在懷中,而她整個身子也都倒在了床上。

雨墨站在一邊,不知道是走是留,他想走,可是當他看到了莫言這樣昏睡的情況,他的心也有著些許的不舍,他也默默的走了過來,伸出了手,他的手有些顫,但也隻是稍稍的猶豫,然後擁住了荊離和莫言。

荊離的身子一怔,但是她並沒有拒絕雨墨的擁抱,隻是抬眸對他微微的一笑,雨墨也笑了笑,不知道這兩個人心中在想些什麽,竟然傻傻的就這樣擁抱在一起,不曾想過去尋找太醫,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雨墨困意襲來,有些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荊離也漸漸的閉上了眼睛。

一夜中,誰也不知道誰是怎麽動的,當陽光照進了房中,喚起了荊離,荊離一動緊接著那兩個美男子也醒了,三個人的臉都是酡紅一片,好在三個人都穿著衣服,莫言冷冷的下床,走到了一邊一言不語,雨墨以為他生氣了,忙走上前去道:“莫言公子,您昨天高燒的好嚇人,我們舍不得放下你一個人,所以……所以……”

“莫言,你好些了嗎?”荊離走過來,聽到雨墨很窘的解釋,她忙也上前問了句,莫言的臉色這才有些緩和,輕輕的點了一下頭,荊離還是不放心,喚來了侍從,去請了太醫,而且還讓人給傳了膳食。

三個人在一個房中,一直都是默默無言的,但是荊離還沒有走出太子宮中呢,宮內便盛傳起荊離夜寵二男的消息,整個皇宮中立刻沸騰了起來,有些被冷落已久的那些侍童們,都忍不住躍躍欲試了呢,這大荊國的人,誰人不知荊國的後宮空虛?而且後位空懸著,這一直是每一個人的夢想,從來沒有看到過皇上如此的寵愛美男,怕也是擔憂荊國無後吧。

三個人一同用了膳食,莫言仍然是一副病嫣嫣的樣子,荊離不由的有些歎氣,在莫言經受了這一切之後,她真的不知道還能否尋回過去的他,明明自已是神醫,可是偏偏任由自已的身子不停的病下去,這可怎生是好啊?

可是這樣的事情也不是她們誰勸就能勸好的,整個場麵一陣安靜,莫言仍是安靜的一語不發,雨墨想她們應該要一個兩個相處的空間,便識趣的告退了,因為莫言的情緒一直都不好,所以荊離也沒有在挽留雨墨,隻是對他笑了笑說了句:“晚一些,我在去看你。”

“嗯!”雨墨點了點頭,往太和殿上去走,一路上他的心中頗不是滋味,想想莫言的可憐,想想荊離對他的我特別,他的心中很難平靜下來,隻是剛走到太和殿,就被坐在亭中的文博給堵了個正著,他正一臉壞笑的望著雨墨道:“沒想到啊沒想到,還真快啊!”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很累了,先去休息一下!”雨墨紅著臉,低頭就想走,可是文博哪裏會讓他如願?忙一腳攔在了他的麵前,笑著道:“哎呀,不要這麽小氣嘛,說說啦,你和皇上兩個人是不是同床了?”

同床!的確是!可是卻是什麽也沒有做啊,就算隻是如此,雨墨的臉也紅的嬌豔,他忙搖了搖頭道:“沒有,才沒有呢,莫言公子有輕生之意,我與皇上整晚都隻是陪著他,他高燒不退,今個兒早上才好了些,我這才告退回來的,哪有你說的那樣……那樣莫名其妙。”

雨墨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已內心的緊張,別過臉不顧文博的阻止輕聲道:“我真的累了,想去睡覺了,如果有什麽事情的話,待我醒後在談,走了。”

“雨墨,雨墨……這小子。”文博笑著搖了搖頭,這紅臉的樣子,還有那不知所措的表情,如果說他們什麽也沒有發生,鬼才會相信,想到自已帶著雨墨來和親的目標基本達到,他的心就不由的歡喜起來。

這皇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拿個東西都得走上一段時間,可是這緋聞卻傳的比什麽都快,臨近午時的時候,整個皇宮中幾乎無人不知了,紛紛傳說著皇上昨個晚上如何的勇猛,如何的折服兩男,如何如何的那啥……

而這消息也無一例外的傳到了凝香宮,花飛柳為了討荊離的喜歡,這兩天都在拚命的研究釀酒的技術,卻不曾想他竟會聽到如此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他怔怔的,望著前來報信的侍童,冷聲道:“你說什麽,皇上昨天夜裏在莫言房中度過的?”

“是,是啊主子,不但如此,連雨墨小皇子也宣了過去,可見這兩個人的感情已經到了稱兄論弟的份上了,若不然怎麽能連承寵都一起呢?這也太那啥了吧,主子,您可得想想辦法,呆在這兒弄這些瓶瓶灌灌的,可是弄不來出頭之日的啊。”

花飛柳不說話,隻是臉色陰沉的靜靜呆在那兒,侍童見他如此,也聰明的沒有接口在說下去,至此之後,花飛柳一如從前的那樣釀著酒,但是他的臉上再也沒有笑容,雖然手中在不停的幹著活,可是一眼就可以看到他的沉思。

傍晚時分,花飛柳親自來到了太子宮,荊離前腳回去東宮休息,而他後腳就來了,莫言了然的冷冷一笑,端坐在那兒沒有說話,沒有抬頭,就好似根本沒有看到他這個人一般,花飛柳也不說話,徑直走到莫言的身邊,坐了下來死死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