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轉身便奔了出去,而這個時候文博的笑聲又立刻從他的身後傳來,隻聽他大聲道:“雨墨,你個傻瓜,現在才晌午啊,你安什麽寢!”
雨墨也不回頭,隻是跑的更快了,文博笑了笑,也用手巾拭了一下嘴角,命人將膳食撤了過去,然後往凝香宮中走來,凝香宮中酒香依舊,而荊離也睡的依舊,文博到來之時並沒有吵醒荊離,隻是約了花飛柳一同到外麵走走,花飛柳知道了文博的身份之一,自是不敢違抗,忙起身整理好衣裝,兩個人一同走在這凝香宮中。
文博道:“花公子是嗎?聽說你是我們大荊京城裏最有名氣的舞妓,堪稱天下第一妓,是這樣嗎?”
花飛柳的心中一沉,可是臉上卻仍然帶著謙卑的笑意道:“回皇子的話,這都是世人起哄的笑柄,不足為題,像草民這樣的舞妓,隻不過是靠著舞藝混一口飯吃,怎堪稱的上是什麽天下第一呢!”
“嗬嗬!”文博輕笑了一聲,在亭中立了起來,他望著不遠處的殘花枯枝,輕聲的道:“花公子真是謙虛,不知……花公子與皇上是怎麽認識的?俱本宮所知,皇上並非是一個好色之人,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立一個妓男為妃子,而且這裏是皇宮,為妃者雖不求一定是要達官貴人,但也一定要身家清白的男子,皇姐她怎麽就立了你呢?”
文博的話雖是疑問,可是那言語中的輕視還是一下子就能聽的出來的,花飛柳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男人,當下臉色也頓時變了,但是礙於文博的身份,他隻得微微的彎身行了一禮,沉聲道:“傳說大皇子和皇上感情很好,草民今日才深知其真,大皇子還真是關心皇上,草民與皇上相識很久了,在四個月前,草民所在的攬月樓招惹到了當朝的官員,差一點引來了滅頂之災,是皇上救了草民,而且自此之後,皇上每晚必至,那個時候宮主還在,宮主仁德,怕皇上因寵幸草民而誤了國事,遂親自將草民從攬月樓中接進宮來,親口允賜為妃子,隻是真正要立妃的時候,是今日皇上剛剛才說的。”
“原來是這樣!”文博笑了笑,緩緩的轉過了頭來,望著花飛柳絕美的容顏,他微微的點了一個頭,臉上的笑容依舊,隻是聲音卻突然冷了很多,他冷聲道:“大荊國內亂頻頻,尹秀珍雖然被打敗了,但是她和郡主兩個人仍然是荊國的頭等之敵,本宮回荊國省親,也是月餘的時間,本宮今日回國的原因也不防告訴你,既然你已經被封為了妃子,那麽大荊國的子民,也就是你的子民,今日本宮給你提個醒,你不要想著從妃子爬到宮主的位置上,因為宮主的位子是大齊皇子雨墨的,隻有雨墨才配的上這個位子,而一旦雨墨成了宮主,不管荊國將來會發生什麽事情,齊國都不能坐視不理,你懂本宮的意思嗎?”
花飛柳微微怔著,他顯然沒有想到文博會如此的直接,雖然他說的都是事實,可是他的心中仍然覺得剌痛一片,在文博的淩曆的目光下,他隻得微微的點頭,算是應承下來了。
看到他這個動作以後,文博卻突的歎息了一聲道:“皇室看起來是光鮮亮麗,富麗堂皇的,可是那其中的悲哀又豈能是外人所能懂的?你既然想呆在這個皇宮中,想成為皇上的妃子,你就要有這個認知,有時候不是自已當不了皇後,隻不過是自已生來就沒有那種命,本宮之所以給你說這麽多,隻是想你為了荊國,為了大荊的子民,收起你那貪戀富貴權勢的心,你懂嗎?”
花飛柳的身子開始輕輕的顫抖著,文博的每一語,每一言,都深深的直入他的靈魂,他將他看的很透,包括他自已自命清高從來都不願意承認自已所擁有的貪婪,但是文博卻一語戳破了他所有的偽裝,他隻能赤***靈魂站立在他的麵前,他不敢抬頭,隻得恭敬的低著頭,小聲的應了句:“草民記下了,多謝大皇子教誨。”
“嗯!希望你以後全心全意的侍候皇上,你的未來,你的一切,都隻係她一個人身上,其實隻要得了皇上的心,是不是宮主,是不是妃子,又有何妨呢,有的人是宮主了,有的人是妃子了,可是皇上卻離他漸漸的遠去了,這……是一種說不出的悲傷啊,就如……就如本宮一般。”
小小聲的如同自喃自語,文博輕輕的說著,也沒有和花飛柳道別,便徑直轉身走了,他那離去的身影似乎帶著某種的淒涼,不如來時那般的鮮亮,花飛柳不語,隻是望著他,心中暗想,難道?當上了宮主當真沒有妃子幸福嗎?難道,隻的是隻要得寵就好嗎?
荊離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了,酒醉過後自然就是頭痛欲裂,她有多久沒有喝醉了,而今日她又想起了尹昭宇,所有才會如此吧!
“啊……”輕輕的低吟一聲,荊離伸手扶住了頭,身子才剛剛撐起來坐定,一杯熱茶便端到了自已的麵前,好聽的聲音也隨之響起:“皇上,頭痛了嗎?酒醉過後嗓子也會不舒服的,喝杯茶吧。”
荊離緩緩的抬頭,花飛柳陽光般的笑容出現在的自已的麵前,他的笑容很幹淨,很純潔,讓荊離也不由跟著微微一笑,然後她伸出了手,可是花飛柳卻並沒有把茶水給她,隻是他坐到了她的身邊,伸手攬上了她的肩頭,將茶水端到了她的嘴角,喂著她。
一絲淡淡的感動漫上了荊離的心田,她低頭輕啜了一口茶水,清甜淡香的滋味立刻充斥著口腔,衝去了一身不舒服的酒氣,她抬頭,淡淡一笑道:“什麽茶,如此好喝?”
“是解酒茶!”花飛柳輕應了一聲,然後將茶放到了桌邊,這才又回過頭來,彎下身子為荊離拿來皇靴給她穿上,口中還沒忘著解釋道:“這解酒茶是在攬月樓時,老|鴇教給我們的,他說客人喝醉了醒後,都會十分的難受,有了這茶就會驅走酒意,讓自已舒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