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用去看那個人……剛才那個舞男了嗎?”雨墨小小聲的說著,如若不仔細根本聽不到,好在攬月樓外麵沒有裏麵這麽喧鬧,荊離笑著點了一下他的嘴唇道:“怎麽?雨墨吃醋了嗎?”

雨墨的小臉一紅,忙拚命的搖頭道:“我……我才沒有。”

“知道你沒有!”荊離微笑拉著他,一邊走一邊道:“你要是會吃朕的醋,那你剛才就不會拒絕朕的請求了,朕隻是覺得那簾子後麵的人,很像朕認識的一個朋友,所以才想上前看看的。”

她其實沒有必要跟自已解釋的,但是這樣的解釋還是讓雨墨的臉上浮起了些許的笑容,他小聲的道:“皇上您剛才說對那個舞男似曾相識,又說對簾後樂師似曾相識,莫不是皇上認識攬月樓裏所有的人?”

荊離停住了腳步,回過了頭,笑眯眯的望著雨墨,雨墨這才驚覺自已說了什麽話,那不是醋意是什麽?酸不溜丟的,他忙閉上了嘴巴,恨不得自已不曾長過嘴巴,荊離笑了,更加握緊了他的手道:“你還是多說說話,臉上表情豐富一些好,要不然朕會內疚死的,以為對你造成了人生的心裏陰影了呢,走吧!”

看著兩個緊緊相握的手,雨墨這一次沒有拒絕,他默默的跟在荊離的身後,穿梭在大街小巷中,不多久的時間內,他那沒有被握著的手中,已經多了一個冰糖葫蘆,一個糖油麻片,一個麻花,一袋開口樂了。很明顯的他的手拿不下,隻得半彎著手臂抱在懷中,隻是時不時的吃幾口糖葫蘆。

“雨墨雨墨,你看那兒有賣栗子的,來抓緊朕了,這兒太擠,朕帶你饒過去買……”

“皇……皇上……”雨墨終於忍不住開了口,覺得四處太過嘈雜了,隻得加重了語氣道:“皇上,別買了,我不想吃,而且我也拿不下了。”

“哦是嗎?”荊離這才轉過身子望著她,京城的人們在開盛典會,以便慶祝新王的威武,不但趕走了叛國的郡主,還一並把禍國的宰相也除去了,所以大街小巷邊都掛滿了紅燭糊起的燈籠,而在燈籠的照耀下,那剛剛吃過糖葫蘆的雨墨,嘴唇上還有著糖油的滋潤,晶亮晶亮的就如同現代人擦了唇彩那般。

望著荊離火辣的目光,雨墨的臉更紅了,他扯了扯荊離往不遠處的人堆中一指道:“去那兒吧,我想去猜燈謎。”

“好,走!”荊離剛才就想帶他來猜燈謎,所以也沒有異議的帶著他往燈謎處走去,燈謎邊上已經圍了許多的文人雅士,個個都吟詩作對以示高雅,這麽多的人圍在這兒,竟然沒有半點喧嘩之聲,看來文字的魅力不管在何年何代,都是如此的驚人啊。但是在有人對出燈謎,寫出精彩詩句的時候,卻不時的由人群中暴發一陣熱烈的喝彩聲。

荊離和雨墨看了許久,也不由心癢癢的,荊離低下了頭,附在雨墨的耳邊小聲的道:“雨墨,要不要上前猜上幾首?”

“我……我……”雨墨猶豫著,手不由的握緊了,而她的反應也看在了荊離的眼中,她輕輕的一笑鼓勵他道:“無防,有朕在,會給你打氣的,走,咱也去猜猜。”

“喲,兩位看起來是一個小情人啊,怎麽樣?在這月圓人盛的慶典上,是不是也來猜上幾首,猜不中的話,您就付您挑中的花燈價格,猜中的話,這花燈你盡管拿走,如何:?”

“來一個,來一個,來一個!”人群中有人起訌,那賣燈的老婦見他們兩個手都緊握在一起,不由的調笑起來,雨墨的臉更紅了,恨不得那頭青絲能將他從頭遮到腳,相對而言荊離還算落落大方,她淡然一笑的上前,隨手拿了一個燈道:“這位嬸嬸,那我倆可就不客氣了,若是把你這些花燈全猜了去,您可別當場哭鼻子哦?”

“你這小娃,好生狂妄,要是猜中了,我老婦親自給您拉到府上去。”

兩人一語一言的說笑著,眾人也都笑了起來,自覺的給她們讓出了一條路,這時荊離望著手中的花燈,高聲讀著:“一把刀,順水漂,有眼睛,沒眉毛。”讀完之後,笑著對雨墨道:“來,猜猜這是啥?”

雨墨也被她那歡樂的氣份所感染了,微微一笑,小小聲的道:“是魚!”

“是魚耶老嬸嬸,猜對沒有?猜對了嗎?”荊離似一個好奇的小寶寶一樣,抓住了老婦不停的問著,那老婦見她這個模樣也笑了,伸手從裏麵拿來一個新的遞給了荊離道:“對對,就是魚,是魚,這位公子好才情。”

荊離順手又拿了一個,大聲讀道:“風雨空中雁陣斜(打一字謎!來,雨墨上。”

眾人看她那近乎小人得誌的樣子,都哄堂一笑,雨墨望著那詩思索了好久,待到大家都有些等不及的時候,他才小聲的道:“是個佩字!”

那老婦一愣,有些急了的道:“這位公子,您怎生猜出它是一個佩字的?”

“我……”雨墨被她這麽冷麵一問,頓時又是瑟縮了一下不吭聲了,任憑著眾人在那等著,這個時候,人群中有人看不下去了大聲道:“老嬸嬸,您這也太為難人家了吧,明明就是一個佩字,人家猜對了,你幹嘛還難為人家,這一個花燈才一個銅板,猜不窮您。”

“去去去!”那老婦一個瞪眼,不滿的望著那剛剛為其說話的女子道:“你個小丫頭懂個什麽,我老婦是最愛有才有思之人,若是這公子都能將老婦的花燈猜了去,我今天要高興的睡不著覺了。”

“切……”眾人又是一陣尾音,聲音中有著明顯的不信,那老婦也不理會她們,又轉過臉上道:“這位公子,老婦請賜教,您就說說您是如何拆字的吧?”

雨墨被她逼問的,又忙往荊離的身後躲了躲,荊離微笑著拍拍他的肩頭,以示安慰,然後轉過臉來道:“你這婦人好生沒理,猜中就是猜中了,你管別人怎麽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