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離不語,隻是望著荊雲,朝堂中靜默無聲,沒有人敢說話,就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過了許久,荊離才輕聲道:“高審言,三皇叔所犯之罪,按著大荊的律法,該當何罪?”

“這……”高審言默默的出了列,她猶豫不決的看著荊雲,又為難的看著皇上,站在中間不知道應該如何接荊離這話,這個時候荊離冷聲一吼道:“高審言,朕在問你話呢。”

“皇……皇上,按著大荊律法,引罪……當……當誅!”說完,她也不禁偷偷的抹了一把汗,荊離森冷的目光又轉回了三王爺身邊,輕聲道:“若按著大荊的律法,你早當身首異處了。”

荊離的話才說完,朝堂中的眾人臉色頓變,首先就是高審言上前說話,她小聲道:“皇上息怒,三王爺她一心都是為了皇上,當時皇上身體特殊,的確是不宜接收這樣的家書啊!而且大皇子所說的是就近前來,而現在不是還沒有來嗎?而且郡主的大軍未退,如今在斬殺了三王爺,這不是天下大亂了嗎?”

高審言的話一說完,立刻就在朝堂之上引起了眾人的附聲,荊離望了望朝堂中的眾臣一眼,臉色稍稍的緩和了一些,眾人見狀,說的更加起勁了,荊離心見著這也差不多了,這才起身,走到了三王爺的身邊,蹲下了身子親自扶起她道:“皇叔,不是朕要怪你,國若無法,因何而興?希望你能理解朕的這一片心。”

“老臣自知有罪,不敢責怪皇上!”荊雲立刻低聲應了一句,荊離扶著她的肩頭,輕歎了一聲道:“三皇叔一心為了朕,朕又怎麽會不明白呢?隻是國有國法,下不為例了。”

三王爺的臉上一喜,立刻又拜倒在地道:“老臣犯此死罪,蒙皇上不棄赦免,老臣叩謝皇上大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吧!”荊離笑了,親自扶起了荊雲,眾臣見此也都嗬嗬笑了起來,這也算是荊離第一次意義上的早朝,總算是在眾臣滿意,朕心愉悅的情況下結束了。

隻是不到三個時辰的時間,整個京都又立刻傳出了皇上無恙,大荊有望的消息,此消息一經傳出,民心大震,整個大荊一改之前的死氣沉沉,漸漸變的熱鬧起來。

相府中……

清塵端到一半的茶水,在聽到了探子的回報下一愣,她已經被荊離的大軍死死的圍在了相府之中,而唯一的卻在後門給她留下了一條路,這個意義很明顯,就是讓她離開京城,走的越遠越好。

清塵的臉色已然氣憤的脹成了豬肝色,她猛的一下子將茶懷給擲到了地上,起身就往後院走去。莫言一個做在床邊,愣愣的出神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他隻聽到房門哐的一聲響,嚇了他一跳,立刻起身,而這個時候清塵早已怒氣衝衝的來到了他的麵前。

“啪……”

一聲脆響傳來,緊接著就是撲通一聲,莫言不敢置信的回頭望著清塵,他一手扶著臉,一手撐著地麵,這一巴掌清塵可是半點都沒有留情,她將他直接打倒在了地上,莫言不語,清塵卻再也忍不住了,她高吼道:“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本王從小到大對你百依百順,自認為沒有什麽虧待了你的,可是……可是你卻害本王如此?”

莫言委屈的抿著嘴,他慢慢的爬起來,抹去了嘴角的那絲鮮血,原本清靈的目光也變的冷冰冰的,聲音更是僵硬的道:“郡主大人,小人不知道你所說何意?”

“所說何意?你問本王所說何意?你曾經做過什麽?需要本王來提醒你嗎?”清塵高吼著,她的話音一落,莫言的臉色微微一變,心中更是慌亂,那一夜……她與荊離的種種,難道她都已經知道了?

不!不可能的,自已的處子標誌還在,就說明荊離沒有騙自已,自已也沒有失身,她又怎麽可以來汙蔑自已?心中有理,莫言也變的理直氣壯起來,他騰的一下子從地上起來,然後別過了臉,直視著清塵的目光,沉聲道:“郡主大人,自從小到,莫言也從來沒有忤逆過您的意思,你是懷疑莫言什麽呢?背叛了你?對不起你了?還是做了什麽天地不容的事情?”

他說的冰冷,眼眸中盡是委屈,清塵微怔,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莫言這樣,從來他都是天真無邪的樣子,從來他都是快快樂樂的,他頑皮,他淘氣,他更是不解世事,如若說天衣會背叛自已,那麽清塵她相信,如果說莫言會背叛自已,她還是有些懷疑的,如今在對上這樣堅定的一雙眼睛,她的理智便漸漸的回來了。

她一但平靜了下來,聲音中的怒氣便也消散了不少,她歎息了一聲,無聲的坐到了床邊,輕聲道:“府外傳來消息,眾臣們上了朝堂歸來之後,紛紛傳著皇上無恙,大病全去的消息,本王知道那毒,這世上除了師父旋璣之外,隻有你可以解,所以……”

“所以你便懷疑了我?”莫言冷冷的一笑,坐到了桌子的一邊,他撫著腫的很高的半邊臉,輕聲道:“若是郡主大人懷疑小的,大可以把小的碎屍萬段,不必前來質問,郡主怎麽想都可以,小的也不想知道。”

他是真的生氣了,雖然氣的有些心虛!清塵見他這樣,起身走了過來,扶著他的肩膀小聲道:“對不起師弟,是師姐不好,誤會了你,荊離一向狡猾,這一次肯定又是她的新計謀,本王錯怪你了。”

“現在說錯怪為時尚早,也許真的是我解了她的毒呢?也許還不止這些,也許我早已是她的人了,也許她現在還懷著我的孩子……”

“莫言!”清塵冷吼一聲,打斷了他的話,她的目光也漸漸變的深沉,冷聲道:“莫言,別逼本王再動手。”

莫言不說話了,他知道她說的出便做的來,隻是他的心再也無法向從前那樣待她了,他想念一個人的笑,那個人不管自已再怎麽頑皮,在怎麽要逃走,可是她從始到終,都是微微的笑著,寵溺著自已,莫言的眼中隱有著淚意,他別過了臉道:“好,小的不說了!郡主大人打算何時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