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荊離鄭重的點了一下頭,而剛剛叩頭的這一個中年婦人早已傻在了當場,這時荊離站起了身子,她環視著這四周,高聲道:“你們放心,朕今日過來,隻是看看你們,不會做任何為難你們的事情,而且你們身受重傷,不管你們是因何而受傷的,但是朕的心中很清楚,你們當初從軍,全都是為了大荊國,為了保家護國,可是兵聽從將,你們的將領們選擇了造反,而你們便成了一個衝往前方的棋子,但是不管怎麽樣,你們都是荊國人,都是朕的子民,你們中傷殘的,朕會分給你們些銀子,回鄉好好生活,你們中還能好的,如若願意留下,便是朕的親衛軍,如果不想留下,朕也會給你們相應的銀子,你們回家去吧!”

“皇上,您真的願意放我們離開嗎?”

“程嫣,命人為他們再一次的好好清理傷口,然後放她們走。”

“是!”程嫣領命,荊離轉身離開,而這個時候,軍營中還有許多的人都以不太相信的目光望著程嫣,程嫣也不解釋,隻是挨個的發銀子,等完了之後,她也悄然的出了軍帳,而這個時候,原本靜默的軍帳,突的熱鬧了起來,議論聲紛紛而起,無不是為了荊離剛才所說的話。

短短一日的時間,銀子發出了三千兩,而荊離善待俘虜的消息,立刻就在軍營中傳開了來,一部份重傷的傷員被送回了鄉,有一部份走了,但是很大的一部份留了下來,其中多數的都是尹秀珍的大軍。

而到了下午的時候,那些原本離開的一部份人,卻很多都回來了,荊離奇怪,但是卻沒有問出口,這時那些人撲通一聲全都跪在了地上,高呼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程嫣奇怪的望著她們,不解的道:“怎麽了?是不是給你們的銀子不夠用?你們怎麽又都回來了。”

“程大人,請您收留我們吧!我們不走了,當初,我們從家裏出來從軍,為的就是效忠吾皇,為的就是保家衛國,皇上說的對,我們都是她的子民,回到家中,也依然是皇上的子民,而如今,皇上有難,我們怎麽能夠袖手旁觀呢?我們的命是皇上給的,就讓我們留在戰場上,光榮的活著吧!”

她們說的激仰,荊離的眼圈不由的紅了,她親自走過去,慢慢的將她們一個一個的扶了起來,雙目含淚的道:“你們能夠這樣想,朕真的很開心,朕對你們的這種愛國深情,行禮了!”

說著,退後了三步,彎下了腰身,正兒八經的給眾人行了一個禮,皇上的禮誰能受的住?大家頓時又相扶著跪下,荊離一一的扶起她們,然後才叫程嫣帶著她們離開,歸納入自已的軍隊中,程嫣走後,不遠處立刻響起了輪椅的聲音,周智超一臉笑意的過來,荊離忙迎了上去,輕聲道:“周公子,這裏風大,你怎麽就出來了。”

“皇上做的真好,看來周某的計策被皇上用起來,竟有八分的真!”周智超望著程嫣等人離去的身影,有感而發,可是荊離卻搖了搖頭道:“非也!並不是朕計用的好,是朕的心裏是真真正正的要放她們離開的,這個戰場上生死隻有一瞬間,她們已經死過一次,已經夠了,她們應該要回到自已的故鄉去,隻是現在她們回來了,那麽,朕就欠下她們這一條命啊。”

周智超不語,半晌後才歎息般的道:“皇上的仁德,周某佩服!隻是軍中傷員多了,軍醫也不夠,皇上後麵將如何打算?”

“攻入皇城,將清塵趕出京都,還民一方淨土!”

經過了兩天的布署,皇城中清塵再也不敢放置大軍,不管她怎樣的防備,層出不窮的事情把她搞的手忙腳亂,而這時,荊離的大軍分三路匯集,第一路,由金然領命,直攻入皇宮的內部,使其大軍慌亂,從而瓦解大軍的首要任務。第二路,由程嫣領兵,守住各官道口,獨留一條往邊疆去的道路,這是荊離為念親情,給清塵留下的最後一條活路,邊疆防邊要防,防清塵也要防,兩防合為一防,隻需動用一方便可。第三路則是由荊離親自領兵,直衝相府而來,讓清塵無後路可走,隻能撤兵逃走。

三路人馬兵分之後,眾人全都駐守待命,在荊離的一聲令下,原本駐守在京城四處的大軍,緩慢而有序的進行著,而這時,清塵已被皇城中暗伏的江湖人士弄的心煩意亂,整軍之後,就待離京。

大約三個時辰以後,天衣駕快馬飛奔而來,馬還沒有停穩,他便自馬上直直的跳落了下來,高吼道:“主人,不好了,不好了主人!”

清塵從來沒有見過天衣如此慌張過,她冷嗬一聲道:“什麽事情不好了?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主人,皇上……皇上她親率大軍入城,直奔相府而來,如今雙方軍方正對恃著,戰火一觸即發啊!”

“什麽?”聽完了天衣的話,清塵的心格噔了一下,她急急的走至了自已的戰馬前,翻身而上,一揮手和天衣一同往宮門處走去,而這時由宮門處迎晨騎著馬兒前來,麵色惶然,看到清塵後立刻下馬,走過去附耳在清塵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清塵的臉色立變,馬上道:“天衣,你立刻回去,命一些雜軍在相府的前麵擋著,然後所有的親信軍,立刻由相府的後門撤走,在三府彎集中。”

三府彎,是離京的一個出京口,京城有三個路口,南西北!東口處是皇宮,而這個三府彎正值北處!天衣看到清塵的麵色,就知道事態嚴重了,他立刻點頭,翻身上馬急奔而去,清塵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可是心中還是在不停的壓抑著,但是就連這種舒氣的壓抑也未曾持續過多久,這個時候,蘇瑤突的從皇宮中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