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一愣,低頭一看,自已手中握著的竟然是一塊兵符,清塵沒等他發問便道:“這個是我從宰相身邊偷來的,宰相的那個是我複刻的一個假的,從她陷害我給皇上下了毒的那一刻起,我便防備起了她,所以現在動手,有利者還是屬於我們的,可是若晚了,她一出麵,澄清了兵符是假的,我們想從也走不掉了。”
天衣了然了,他點了點頭輕聲道:“主人,那麽您打算何時離開京都?奴才走了,您一個人要怎麽辦?尹秀珍的身邊能人眾多,你要如何應對呢?”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隻要把大軍調遣好就成了,本王……自有良策!”清塵陰曆著臉,冷冷的泛起了一絲笑意,天衣從未見過清塵出此模樣,心中不由的暗自驚著,他低下了頭,微微的彎身行禮,然後小聲的道:“是!奴才告退,奴才領大軍在皇城裏恭迎郡主!”
不知不覺間,天衣已經將對清塵的稱呼由主人改為了郡主,不過清塵好似十分喜歡他這樣叫,所以冷冷的點了點頭,算是應了他的話,然後背過身去,對他揮了揮手,天衣領命,剛要退下,這時清塵的聲音又響起道:“天衣,莫言定是被荊離給抓住了,如果尋到了他的行蹤,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將他救出來,知道嗎?”
天衣的心中頓時溢滿了苦澀,他低低的點了點頭,快速的出了房門,房中便隻餘下清塵一個人,她轉過了身子,輕拍了兩下手,這個時候從她的內室中突的走出來一個人,清塵微微一笑,走到她麵前道:“迎晨,怎麽樣?你都看到了,所有的大軍都在我的手中,隻要你跟了本王,以後本王成了皇帝,你就是宰相,你又何必曲居在尹秀珍的門下,如此委屈的過活呢?”
迎晨了無波瀾的眼眸中並沒有太多的起色,她盯著門口,半晌才開口道:“承蒙郡主看的起迎晨,迎晨跟在宰相的身邊已有許多年來,生裏去死裏來,也早已習慣了,對於地位,財富,迎晨看的很淡很淡,自知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並不強求!”
清塵的臉色一變,冷冷的望著她,驀然的加重了語氣道:“那麽迎晨你是不願意本王的決定了?你可知道你身上的毒,若是無本王的解藥,你必死無疑!”
迎晨又是一笑,她輕聲道:“郡主大人,小將已經說過了,生與死對我來說已經習慣了,但是若是郡主一定要迎晨答應的話,迎晨有一個條件!”
有條件就有商量的餘地,清塵立刻眼皮一亮的道:“好,你說!隻要是本王能夠做到的,自是不會虧了你的。”
“其實這件事情對郡主而言也是小菜一碟!小將想要郡主身邊的一個人,可行?”
清塵一愣,有些莫名其妙的道:“本王身邊的人?誰?”
“天衣!”
“天衣?”
“是!”
“你要他?”
“是!我要他做我迎晨的男人!”迎晨冷著臉,她抬起眼眸望著清塵,臉上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清塵愣住了神,她半晌沒有說話,迎晨有些等不及了,不由的道:“如果郡主不舍得,那麽郡主您就殺了迎晨吧,反正迎晨在這個世上也無親無故,無所求,無所圖!”
“好!”清塵壓抑中心底的一絲疼痛,冷聲道:“我答應你!隻要你助我成了皇帝,別說是一個天衣,這大荊皇朝天下的男子,任你挑選!”
迎晨笑了,她笑著搖了搖頭道:“不用了,小將已然說過了,就要天衣而已,既然郡主大人答應了,那從現在起迎晨也就是大人的人了,郡主大人有何吩咐,您都可以直接說,迎晨立刻就可以效命與郡主!但是,天衣的賞賜還需要郡主親筆許諾,若他日天衣不從,迎晨也可以用此來說服他。”
清塵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過了半晌她才在迎晨堅決的目光下點了點頭道:“好,本王就依你!”
她快步的走到了一個桌子邊上,取下了筆墨,大手一揮的在紙上寫著,然後一氣嗬成將筆一丟,伸手拿起了紙遞給了迎晨,冷冷的道:“看看,這樣成了嗎?”
“是的,主人!”迎晨接過,小心的吹幹,然後揣進了懷中,這才抬起了眼眸,望著麵前的清塵,微微一笑的道:“主人,您可是要迎晨現在將宰相大人暗中抓起來,好備不時之用?”
清塵的目光冰冷依舊,她重重的點了點頭,從剛才迎晨的要求到現在來看,迎晨決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她能夠猜到自已的目的,這也不讓她奇怪,見她承認,迎晨微微的一笑,然後雙手一輯的道:“那小將去了,主人就在此等候好消息吧!”
說完,她快速的離開,房門大開著,前後從這裏走出去兩個人,一個是自已的心腹天衣,一個是迎晨,可迎晨卻要走了她的天衣,清塵覺得心裏空蕩蕩,突然間有關於自已和天衣的所有的回憶,一瞬間都已經回到了腦中,莫言不見了,天衣被要走了,清塵似乎一下子被掏空了一般,她走到了桌櫃邊,為自已倒上了一杯茶水,她一飲而盡,然後呯的一聲摔碎到了地上,手心緊握,冷冷的發誓道:“荊離,今天我天緋失去的所有的一切,總有一天,你將會千倍奉還!”
官道上,冷冽的風不停的吹著,大軍中有的軍人已經忍不住了,不停的跺著腳,玲瓏也等的有些急了,她不由的上前,小聲的道:“皇上,您說清塵會領大軍前來,這都一天了,可是卻一個人影也沒有見到,是不是……她們不來了?”她不敢說是荊離預料錯了,忙開口換了一句話來說。
荊離沒有回頭,目光仍是沒有焦距的望著前方,她不發一語,也讓玲瓏的聲音隨風散去,過了許久,大約近一個時辰左右吧,一匹快馬由遠而近的前來,荊離的目光中這才有了神,她立刻勒住了馬頭,向前走了幾步,待那人走近了後,荊離立刻跳下馬,那是一個一身盔甲的軍探,她粗聲的喘息著,嘴角有些幹裂,荊離扶住了她,有些歉意的道:“辛苦了,怎麽樣?城中有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