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如此高吼著挑戰,這也激起了荊離內心的激情,她冷冷的望著清塵的大軍,這時數萬大軍中竟然一點聲音也沒有,所有的人都屏息等待著。雙方對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這時荊離卻突然轉過了身子,下了皇城的城樓。
“來人哪,破城!”在荊離一轉身的刹那間,就聽到清塵大吼著說了一句,遠遠的都可以聽到她話裏的氣急敗壞,荊離勾了勾嘴角,程嫣在後麵帶路,她們加快了腳步去了禦書房。
“怎麽樣?禁軍都撤了嗎?”禦書房中,荊離坐在軟椅上問著程嫣,程嫣點了點頭,看著荊離那自在的樣子,心驚的道:“皇上,您還不打算走嗎?”
“走,我在等昭宇!”
“但是……他必需要最後一波走,如果讓他先跟著大軍撤離的話,那我們的行蹤很有可能就被尹秀珍掌握了!”程嫣急的臉頰通紅,荊離仍是默不作聲,這時玲瓏回來了,她臉色沉重的對著荊離道:“皇上,宮主不願意出宮。”
“什麽?”程嫣一聽之下更急了,她忙高吼道:“這算個什麽事啊,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在鬧別扭?”
“他不是鬧別扭,是心裏過不去,讓朕去看看!”荊離站起了身子,還沒有邁開腳步,就被玲瓏給抓住了衣角,她急著道:“皇上,您不能去,時間已經來不急了,若是蘇瑤那些人頂不住清塵的攻擊話,大軍直攻皇城,到時候您就走不成了。”
“是啊皇上!”程嫣也走過來焦急的道:“若是真的要去,還是讓微臣去吧,微臣死不足惜,但是皇上不能去涉這個險。”
“不,讓奴婢去!”玲瓏也跳了出來,荊離微笑著拍了拍程嫣和玲瓏的肩頭,小聲的道:“好了,你們都不必爭了,玲瓏你不是去過了嗎?有作用嗎?”
“我……”一句話將玲瓏賭的半晌應不出來,在一回神時荊離已經走出了禦書房,東宮離禦書房不是太遠,皇城外麵的喊殺聲已經越來越激烈了,好在皇城易守難攻,清塵一時半會兒也進不來。
東宮中!尹昭宇雙膝跪地,麵前有著香爐,他閉著眼睛在祈禱著什麽,荊離走過去,隨他一起跪著,輕聲道:“昭宇啊,你這是在想什麽呢?”
“皇上,您快走吧!臣夫不想走,也不能走!”沒有抬頭,好似早就料到了荊離會來那般,荊離淡然一笑,接著道:“你是怕世人罵你不孝嗎?”
尹昭宇沒有回答,但是那明顯就是一份默認,荊離又笑了笑,她站起了身子,歎息了一聲道:“你怕世人罵你不孝,所以你寧願戰死宮中,然後一了百了?可是你有想過沒有,若是你就這樣不走,朕也不會走,你害的朕死了,天下無主,你豈不是不忠?”
尹昭宇的身子一震,立刻回過頭來,望著荊離,眼中有著難掩的焦急,忙道:“皇上,您不能不走,臣夫不走是因為無顏在見母親,可是您……”
“朕身為一國之君,連自已的男人都保護不了,朕又有何為?也罷,罷了!不走就不走吧,朕也不走了,在這皇宮中做一對黃泉連理也很不錯啊!”說著,荊離竟然跪在了地上,尹昭宇愣住了,他閉上了嘴巴半晌不語,這時房門外的一個奴才急吼道:“稟報宮中,不好了,皇城的城牆東邊已經被攻破,郡主的大軍正死命往裏麵衝呢。”
這一消息如炸彈一般的在尹昭宇的耳邊炸響,他急的站起身,拉扯住了荊離的手臂慌道:“皇上,您快走吧!在不走就來不急了。”
“朕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伸手撫去了尹昭宇的手,荊離站的逼直,尹昭宇沉默了一下點頭道:“好,臣夫隨皇上去!”
“這才乖嘛!”誰說男人不要哄,誰又說男人不要威逼?她荊離堂堂一國之君,今個兒就做了這麽一個事兒,兩個人相攜著往禦書房中走過來,程嫣和玲瓏早已有些等不急了,她們一見荊離帶著尹昭宇前來,立刻圍上去,一個扶著他們,一個開啟通道,然後四個人一同離去。
大戰正在進行中,半個時辰以後,皇宮似是堅持不住了,然而荊離她們卻出了皇城,大軍駐紮在雙慶河,由清塵的背後遠望著她們,而且還又不到半個時候,金然等人帶著大量的江湖人士而來,與荊離會麵。
“草民金然,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金然跪地,荊離望著她,打量了良久,才大笑著道:“金然啊金然,果然人如其名,長的挺拔俊美啊,朕久仰其大名多時,總算是見麵了。”
金然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輕笑著道:“嗬嗬,皇上,您太過獎了,能為皇上辦事,那是金然的福氣啊。”
“好!也是朕的福氣啊,金然,朕吩咐你將先皇遺留的大軍全數調到了尚州,不知你做的如何了?”
“回皇上的話,總共12萬大軍,全數在尚州待命,若皇上現在前去的話,大約一天半的時間就能到達了。”
“好,好樣的!”荊離伸手拍了拍金然的肩膀,她含笑著點點頭,然後又緩步來到了花飛柳和荊風的麵前,她對他們笑了笑,然後臉色一沉,大手一揮道:“好了,啟程回尚州皇宮!”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高呼不止,禁軍等人護送著荊離一路南下,原本百年的京都卻仍然在激戰當中,當然皇宮中也不是全都撤走光了,還有一刀,隻見他使著輕功由皇宮中飛掠而過,然後來到了沉書閣。
“微臣影者一刀,參見妙妃小主!”在破舊殘敗的宮院外,一刀大聲的喊著,就在這皇宮最後的一座宮院裏,仍然可以聽到皇宮外麵喊打喊殺的聲音。
一刀的話說完了沒多久,沉書閣中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冷聲道:“你來做什麽?你不應該在皇宮前應戰嗎?”
“微臣奉皇上之命,特來帶小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