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的話,是的!”看到他一本正經的回答自已,早已沒有了初見時的那種冷酷,荊離在感到欣慰的同時,又有些落然,她站起身穿起了靴子,任由荊風為她著了衣衫,她又打了一個嗬欠小聲道:“朕的身子,你們不必緊張了,朕如何中的毒朕的心中清楚,現在樊江雪暫時還能抑製住朕的毒,你們就不必費心了。”

“是微臣的失職,望皇上降罪!”一刀跪在了荊離的身邊,荊離歎息了一聲走過去,扶起他後小聲一笑道:“一刀師父,你怎麽才短短幾日功夫,就變的如此拘謹,你是朕的師父,也就是太傅不是嗎?”

“我……微臣……”

“好了!”望著一刀短時間內不知道說什麽好的樣子,荊離輕揮了一下手,她別過了臉去,將衣衫理整,然後又道:“你們兩個都在也好,一年一度的狩獵大會就在三天後了,你們隨朕一起準備一下,朕將有一個預感,這一場狩獵大會,群臣都在,總不能沒有皇上。”

“是!”兩個人一同領命,荊離笑了笑,而後轉過了身子,她身中劇毒卻淡漠如斯,這不由讓兩個人從心底裏都起了敬仰之意。

狩獵大會,是王公貴族們的遊戲,也是皇上挑拔人才之際,往日這樣的盛會,先皇是沒有參加過幾次的,一來是因為身子不好,二來也是因為宰相已經全權的代理了此事,而這一次荊離重病,尹秀珍也如往常一樣準備全權負責此一事,但是她卻接到了聖旨。

聖旨上說,皇上久悶宮中,積鬱成疾,為了皇上的身體,所以皇上要親自參加盛會,而且要從中選拔人才,這讓剛剛收到這一聖旨的尹秀珍恨的咬牙切齒的。

“她要參加,她要參加,我讓她參加……”園子裏不停的出現丁當咣當的聲音,可見尹秀珍的憤怒,而這時管家忙上前哄道:“主人,您這麽生氣也與事無補啊,皇上要參加,這是任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誰說改變不了?本相可以勝天,就不相信勝不了她!”冷冷的高喊了一聲,她轉而又道:“清塵這個死丫頭,她竟敢不聽本相的話,還試圖想謀害本相!”

“主人,您剛才在氣頭上,奴才正有一事想向你稟報,蘇瑤從宮中傳來消息,說皇上為了治好自已的病,將清塵那丫頭,還有她的小侍衛天衣,全都下了和她自已一樣的毒,這樣她就等著她給自已解毒,逼出她的解藥。”

“哦?有此等事?”尹秀珍先是一怔,而後竟是哈哈大笑,她笑了許久才止的住聲音道:“看來,皇上那女人,是害怕了,是等不住了啊。哈哈哈哈……她想解毒?本相施的毒是無人可解的。”

“可是若是那清塵當真解了呢?”

“不可能!這嗜血之毒,當初她的師父就死在這上麵的,她師父救了一輩子的人,竟然自已被毒死了救不了自已,然而現在她想來解毒?而且她還是在牢中?豈不是笑談,她的命,最多一個月了,到時候她將變成骷髏而死!”

“主人,您當真放棄了清塵了嗎?”

“哼,一個不聽命與本相,而且還試圖謀反與本相的人,本相留她何用?”尹秀珍甩了一下衣袖,轉而離開了園子,而後她又停下了腳步,輕聲道:“公子呢?還是沒有用膳嗎?”

管家立刻上前,小聲的點了一下頭道:“是的主人,公子說主人一天不給皇上解藥,他就一天不吃東西。”

尹秀珍氣的一腳踢到了枯樹上,冷聲道:“好,那就讓他死吧,就當我尹秀珍從來就沒生過這個兒子,逆子,逆子啊!”

“主人,您可千萬別生氣啊,膳食都給主人準備好了,主人先去吃些吧,這在過幾日就是狩獵大會了,主人若是不吃,怎麽展露我的威武呢!”

“嗯,走吧!”尹秀珍的心頭雖然還惦念著尹昭宇,但是為了自已的利益她還是往前廳走來,這時門外的侍衛立刻走了過來,小聲的在尹秀珍的耳朵邊上說了幾句話,尹秀珍的眉頭一皺,小聲道:“讓她走吧,本相不見!”

小侍衛一臉的為難,小聲道:“主人,可是……可是她說,她說她是清塵的爹,有要事相商的!”

尹秀珍向前邁的雙腿立刻停頓了下來,她緩緩的轉身,驚聲問道:“你說什麽?”

“他說他是清塵小姐的爹,說是來有重要的事情和你相商的!”小侍衛又重複了一句,尹秀珍一怔,連忙道:“那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請?”

“是!”小侍衛應了一聲,尹秀珍開始往廳中走去,過了不久,小侍衛帶著一個一身青衣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隻見他一身的布衣,身上無一物飾,卻滿麵的平靜,氣質尚佳,不似一般的人物。

“你就是清塵的爹?”尹秀珍飲了一口茶,麵色要笑不笑的說了一句,清塵這一個義女自認以來,他隻知道她的師父,卻從來還不知道她有爹,這讓她很不爽,極度的不爽。她冷著臉道:“可是本相卻從未聽聞她有一個爹!”

“相爺,小民不必去騙你,這一次小民來,是想請相爺能夠放小女一命,救她出來,對相爺的好處比殺了她還要多,不知相爺可有興趣!”

“哦?”男子的話剛一說完,尹秀珍立刻大笑起來,她笑了半晌好不容易才止住了這笑,轉過臉來著他道:“一個吃裏扒外的義女,本相要她何用?相相自認為一直都待她不薄,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有心反了本相,你可知道你今日來錯了,而且是有來無回的那種,來人哪……給本相綁了。”

“且慢!”男子冷聲一呼,從腰間扯下了一方玉佩,捧在手中,冷目瞪向了尹秀珍,悄聲道:“相爺見多識廣,不知道可知道小民手中之物是何物?”

尹秀珍正了一下神色,望著那男子手中的美玉,晶透濕潤,透著幽幽的光,這不是一塊普通的玉,就算是在皇宮,這也算是難得一見的珍品啊,能擁有此玉之人,定有不低的身份,可是這人的穿著,還有……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