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詹妮

“蘇菲！……”

很大氣、很霸道的一吼，不用看就知道是什麽人了。蘇菲聞聲一回頭，目光所及，剛剛揚起頭的中川幸雄就覺得眼睛有幾分刺痛，他下意識地移開目光，氣勢頓時弱了幾分，下麵的話頓時變成了無語。

“中川同學，你別太過分了！蘇菲的傷剛好，你難道不知道嗎？！”一個很嚴厲但又帶著幾分稚嫩的女聲在旁邊響起，一個黑人女孩突然出現，如同拯救公主的騎士一般站在蘇菲麵前。

“詹妮，我可沒招惹你。再說，我是想跟蘇菲打招呼，又不是打架……我可不是怕你。”小胖子中川幸雄也覺得自己有些氣勢不足，連忙補充了一句，蘇菲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窘得小胖子的包子臉跟充血了似的。

詹妮是一個黑人女孩，很漂亮，皮膚就像黑緞子一樣的滑膩，一頭微帶幾分自來勾的長發束在腦後，兩條筆直的長腿將身形襯托的亭亭玉立。她練過跆拳道，一雙長腿讓不少皮小子吃過苦頭，也是蘇菲的好朋友。蘇菲出事後，她很是自責，因為那天她有事請假，所以才被中川幸雄鑽了空子——她是這麽認為的，所以這兩天很想找機會替蘇菲出了這口氣。

“詹妮，”

蘇菲輕輕拉了一下詹妮，“中川同學已經道過歉了，而且也賠付了醫療費。”

“哼！”

詹妮冷哼一聲，散去氣場，小胖子的包子臉上都嚇出褶子來了，似乎再加上點兒壓力，就會擠出水來。

“中川同學，這個給你。”蘇菲將一個文件袋遞給他。

“什麽？”中川幸雄剛剛從極端恐怖（至少他是這麽認為的）中反過神來，還有些木訥。

“我跟你說過的漫畫，你若是覺得不好看，就算是我輸了，將來我會將這次的醫療費還給你；若是你輸了，以後遇到我就要喊‘大姐’，而且叫你做什麽都要老老實實的實行！敢不敢賭？！”

“一言為定！”中川幸雄急於脫身，一把抓起文件袋就跑……匆忙中，也是由於年齡的關係，大家都沒想到過這個約定的漏洞之處，所以一切都理所當然地發展下去。

“蘇菲，這家夥應該得到教訓。”詹妮猶自憤然。

“算啦，你沒看到他已經嚇得快失禁了嗎？”蘇菲笑著說道。

“那倒是，哈哈哈……”詹妮想起中川幸雄剛才的模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詹妮，走吧，今天我請您吃中國菜。”

學校中雖然沒有什麽明顯的種族歧視，但人種的膚色問題在美國是個普遍現象，所以詹妮平常和蘇菲走得很近，今天她仗義出手，蘇菲便想拖著她去吃一頓，反正是自家的餐館，不花多少錢。

詹妮有些意動，但她搖搖頭，拒絕了蘇菲的邀請：“我還要回去幫媽媽幹活，就不過去了。蘇菲，蘿拉老師讓我通知你一聲，下個周末學校組織畢業班開part，每個同學要自帶一、兩道最拿手的菜式，準備一個節目，學校那裏提供鍋灶，如果需要樂器或者其它道具，老師可以幫忙去借……對了，不要再拿你的炒飯糊弄人了。”

“什麽叫‘糊弄人’？難道我的炒飯不好吃？”蘇菲不滿意了。

“好吃。可這幾年的班級part,每一次你都是帶炒飯，今年至少也換一下吧？”詹妮有些好笑地看著她。

“真是……我知道了。”蘇菲皺皺鼻子，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小不滿。

“再見！”

從校車上下來，蘇菲向幾個還沒有下車的同學揮揮手，直接往家裏走，午餐時間是一天中生意最好的時段，不是不得已，她不想影響母親的工作。

回到家裏，她吃了早上留下來的飯，開始整理這兩天的漫畫稿，她一共畫了六百張。不過，給中川幸雄的隻有100張，相信那個家夥如果看上癮了，一定會忍不住向她討要的，今天她要好好休息一下，然後琢磨琢磨畢業part上該出什麽節目和……菜。

收拾完畢，蘇菲先去洗了一個澡，然後一身清爽地躺在床上，很快便沉沉地睡了過去……睡夢中，那個帶有金屬質感的聲音再度響起：“係統蓄能已經達百分之六十，立即進行初級基因優化。嘀……”

那股‘嘀嘀’的聲音，急促但並不刺耳，從蘇菲大腦中的某個位置，一股溫和的能量慢慢地傳出來，沿著經脈開始向全身蔓延，所過之處，就像是經過按摩一樣的無比舒適，而與此同時，蘇菲的體表騰起淡淡的熒光，顯得十分詭異。

這陣熒光隻持續了十多分鍾，但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裏，蘇菲全身的細胞已經產生了極其微妙的感覺，這些細胞都在不停地在縮小，然後分裂，讓一條條的肌肉和骨骼，都變得越來越致密；而且一絲絲淡淡的灰黑色物質，從蘇菲的汗毛孔中隨著汗液逐漸排出……隨著熒光的黯淡，那個充滿金屬質感的聲音再次響起：“初級基因優化完成，宿主機體素質提升為f級，機體構建基本能量循環係統完畢，能量剩餘百分之二十，可以進行大腦思維連接，進行意識溝通！”

“嘀…思維連接開始!”

隨著這一聲響，在蘇菲無意識的狀態下，她的瞳孔在眼皮的保護下，開始迅速地旋轉起來。

“連接完成！”

又是一聲提示，蘇菲猛地睜開眼睛，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片虛空，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試探的問道：“小薇，是你嗎？這裏是什麽地方？”

美國中小學老師和學生的關係比較單純和鬆散，老師隻是負責教自己那門課而已；而且，這裏每個班的人數較少，就那麽十幾二十個學生（有些學校為移民學生提供的英語課上，師生甚至可以一對一），老師大可直接管理學生，什麽發作業、收試卷、組織討論、通知……都用不著輔助，更用不著設學生幹部這個夾心層來上傳下達——隻偶爾會臨時指定個把小助手幫幫忙。

至於學習秩序，無須班幹部來維持；課堂表現，無須班幹部密報：誰沒有雙手背在身後腰板挺得筆直啦，誰上課畫小人、打瞌睡或者交頭接耳啦，甚至誰密傳“情書”紙條啦，在這裏都不需要擔心老師的“耳目”就在身邊——課堂上，根本就不要求正襟危坐，不要求鴉雀無聲，要的就是自由自在地學習、七嘴八舌地交流，隻要不影響他人；真要是學生聽課思想開岔打瞌睡，該反省、該檢討的首先就是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