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麵對這一位全心全意為村民服務的老村正,仝大明還真的沒話說啊,除了佩服也隻能佩服了,而且他老人家包容仝大明,並且把他這個沒家了的孩子留在村裏,養活這麽大容易嗎他?

誰也別說誰有良心,誰沒良心。

農村人心黑的時候比什麽都黑,草菅人命對他們來說是可以接受的,一個沒家的孩子,把你趕出村兒也沒有人反對,畢竟生活困難,但是老村正卻養活他了,並且還長的這麽壯實!

可以說,活這麽大,他有三分之二的飯都是在老村正家吃的。

雖然,仝大明屬於一個竊據人肉身的敗類,但是還這個肉身的一些債,他也是應該做的,畢竟,沒有這一個肉身,他可能就真的成了孤魂野鬼了。沒有老村正,那是絕對不會有這個肉身的。

得了,吃飯,就去吃飯吧。

吃飯的地兒還是仝大明的產業,木頭板子做的招牌非常醒目,三個大大的英文字母“TDM”就好像是這世上最絢爛的風景一樣,得瑟在門前,在這個大招牌之下,則是寫著“飯莊”二字。

現在很多人都在這裏吃。

因為價格便宜,比在家裏吃方便多了,因為磨麵用的是風力,仝大明又是兼顧了這個磨麵的,所以一來二去的算下來,仝大明直接將風車的剩餘價值剝削了,大家也都願意吃這樣便宜實惠的東西。

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仝大明的腦袋和別人不一樣——廢話,一個現代人的大腦構造能和古代人一樣嗎?當然了,這個說的不是腦細胞,而是說記憶,邏輯上麵的構造。

“叔,吃啥你說吧!”

“那成,就來一碗野菜湯,然後弄幾個窩窩頭就可以了……”

“野菜湯兩碗,要加肉沫的,窩窩頭給我來十個。我說叔,都這麽大年紀了,都不知道肚子裏頭存點兒油水?您老今天就可勁兒吃吧,你天天找我,我就天天好招待,不過那個錢的事情真不好解決……”

木質的長方形雙人對坐的整體餐桌前,仝大明開始打倒苦水。

特殊紙張的製造不容易搞,磨不好弄,錢要不怕水,不怕揉,磨不能用一用就染的到處都是,模糊不看,膠著性一定要好,還有什麽防偽啊,雕版啊,隱形技術啊,說了一大堆,村正都傻眼了……

“咋咋……這麽複雜?”

仝大明苦笑一下,可不是嗎?

一開始他也想的挺容易的,可是真正到了實踐的時候才知道多難,現在那種質地特別,抖出來一聽就知道和別的紙張不一樣的紙也就是做出了一些樣品,還有一些技術上的硬傷需要小媳婦們努力攻克呢。

“哎,不做不知道,一做,才知道多麻煩!”

靠在椅背上,仝大明那個糾結啊,老村正也跟著糾結了……

“來,叔,別關顧著說了,吃——”

“虎子,你也吃。”

倆人吸吸溜溜的就把大碗的野菜肉湯幹掉了,同時被殲滅的,還有窩窩頭,這個隻能算是大食堂的飯館兒裏,到處都是仝大明的東西和創意啊,在這裏吃飯的心情也比較爽——雖然剛剛也糾結過。

那種貼牆設計的五十厘米寬,七十厘米長的木桌。

固定在一起的木椅。

還有……廚房,服務生,一樣樣那都是鐵的證明,仝大明吃飽喝足了,滿意的眯著眼,看著村裏人進進出出,現在回家自己做飯吃的人已經很少了,因為太不劃算,而且做出來的東西還沒有這裏的味道好。

而且,他仝大明是厚道人啊。

誰不知道這裏的野菜湯裏都是加了肉末的,對於老人孩子就更加的照顧了,不僅僅有肉末,還有大塊大塊的肉,殺一隻豬不容易,可是肉給他們吃了,仝大明卻不心疼,甚至於可以說這個飯館兒基本上不賺錢。

話說為的不就是大家有個吃飯的地方嗎?

用濕毛巾擦了一下嘴,仝大明心說怎麽那群小媳婦就不努力一下,弄出衛生紙來呢?要不是仝大明真不行,早就自己上了。但是他現在卻真的不如那些小媳婦對造紙那麽精通,人家是熟練工,他頂多就是個滿嘴跑火車的半仙兒。

“虎子,叔知道你為難。”

老村正開口了,猶豫了再猶豫,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可是咱村兒的人都等得著急啊。”

仝大明聽的點頭,現在大家日子都好過了,村民對於仝大明也都是一個“服”,他說啥大家也都信,可是這個錢卻等的太久了,甚至於讓人有一種望眼欲穿的感覺——實際上,他們等的時間不長。

但是等待的本身就是漫長的。

十分鍾的等待,一天的等待,一個月,一年,十分鍾都是漫長,更何況是持續了這麽久?

仝大明道:“叔,你還不信我嗎?咱們不是先把身份卡發下去了嗎,這樣大家一個多月結算一次,也算是行吧?”

“虎子,大家都服你,所以有些事兒也不好和你開口,隻能我這個老漢出麵兒了。叔也信你,可是你不能讓大家等久了不是?虎子,盡快吧,不然的話叔可天天來你這裏蹭飯了……”

“成啊,叔,那我就不辦了,你天天來我這裏吃,我給你養老!”

“啥胡話?咱有兒子,那個二球還敢把我扔了?”

村正的兒子狗六子也是仝大明的兄弟來著,一說起這個,仝大明倒是想起來了,狗六子可是包了養豬的,於是就問道:“六子豬養的咋樣?”

“吃那東西,長得快,天天照看一下,三四個月就出來了,虎子,你這裏那些肉夠吃不?咋說過年前是供應不上了,那些出欄的豬都被你搶完了,你說過年的時候,大家是不是都去你這裏?”

“歡迎啊,大年那天我請客,都白吃!”

“罵人呢吧?”

老村正翻了一個白眼兒,仝大明的改變他看的見,也喜歡這樣的改變,畢竟年輕人,瘋過一把以後,也應該有個正經營生了,咋說,也好過那種遊手好閑不是?老人家是務實的,仝大明現在做的很好。

“沒,叔,我說真的,過年那天,我請全村吃餃子。”

“就敗家吧。”

“一年就死氣白咧的吃一頓,能吃多少啊?”

說了一陣,老村正要說的事情也說完了,仝大明也要回家躺炕頭上舒服去了。炕頭是挨著窗戶的,陽光透過窗紙,朦朦朧朧的曬進來,依舊帶著一種熱辣辣的感覺,屋子裏明晃晃的,非常舒服。

拉過枕頭,就著陽光,睡覺!

丫胖和尚不著急,反正人跑不了,先睡一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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