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家村原本的賬務,財政係統就是仝大明一手建立起來的,在這幾個月的發展中也得到了大家的認可,而現在,這個財政係統也正式的化身成為銀行了,一句話的事兒,大家也沒有過多的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而且大家刷卡刷的也都對這一套程序很明白了,仝大明說怎麽弄,那就怎麽弄吧,村民隻是感覺仝大明這個家夥夠義氣,對村裏的事情也是盡心盡責的,並沒有誰會說仝大明是一個大傻瓜,這個讓仝大明很欣慰。

話說那要是在現代社會……你給別人一點可憐的好處,那個受到好處的人都會背後罵你是傻瓜,二,沒腦子,沒心沒肺,做好事要做出埋怨的,不說這個,成龍和那個章子怡啥的,不捐款捐的名聲掃地了?

一回家,仝大明就被婠婠的師傅歐陽若水給召喚過去了。

歐陽若水也開始嚐試著盤腿坐在炕上,家裏頭熱乎乎的,婠婠的幾個師姐也在,歐陽若水見仝大明進來了,點點頭,說道:“你來了……坐吧,我叫你來,主要是挺好奇的,你說那麽多的好處,你怎麽就放棄了呢?”

“我也不知道。”

仝大明苦笑著搖搖頭。

他能咋說呢?“也許,是我腦袋進水了吧,人都是靠不住的,我認為自己也靠不住,這世上根本沒有所謂的聖人,所以我隻能防備著自己,不讓自己犯錯,或者盡量的少犯錯,所以銀行也隻能交給別人管理了,反正收入,大頭兒還是我的。”

歐陽若水道:“虎子,我還是叫你虎子吧,雖然你千般萬般的否認自己是一個好人,但是你卻的的確確的就是一個好人,自己否認也是沒用的。”

“我真算不上一個好人。”

“哦?”

“好人是什麽?好人不會以別人的痛苦為樂趣,不會因別人的悲慘生出優越感,而壞人就不一樣了,壞人就是通過欺負別人得到快感的,所以說我不是一個好人。我喜歡拍人後腦勺,土匪來了以後本來想當一回孤單英雄的,可是我發現我很怕死,當時那麽冷的天兒,手心都出汗了……”

“這個不算是理由,那種情況下,誰都會手心出汗的,畢竟殺人,你是第一次。”

“殺人我不是第一次了,第一次的時候,是田頭村的人要過來毀了我的風車,說是風車影響了他們的風水,所以我把領頭的那個人給活埋了,對於您,我虎子沒有啥好隱瞞的。這個才是我殺人的第一次!”

“嗯。”

“所以說,我怕死,我……我真的不是一個好人,居然心安理得的帶著一群土匪去了別的村子禍害,然後又讓別的村子的人去打土匪,最後,這些土匪卻成了我的俘虜,你說我是不是很無恥,是一個很壞的人?”

歐陽若水一陣莞爾。

她能說什麽呢?仝大明自己都交代了,他不是一個好人,他甚至於劣跡斑斑,可是歐陽若水對於死個把人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反而是感覺到了仝大明的坦誠,是那種真正的坦蕩,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歐陽若水最討厭的就是有人騙她——這個是婠婠親口告訴仝大明的,所以仝大明也就都實話實說了。

實際上誰又不痛恨欺騙自己的那些人呢?

仝大明實際上一開始就已經贏得了歐陽若水的好感,從歐陽若水拉開婠婠的袖子,看到那一顆飽滿的守宮砂的時候,歐陽若水就感覺他這個孩子不錯了,尤其是某一個晚上,歐陽若水聽到了某人自己打*飛機的時候。

如果是一個少女,聽到了這個聲音的第一反應就是“變態”“禽獸”,但是作為一個過來人,歐陽若水卻知道這種滋味是多麽的讓人難耐,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而且還遇到了這麽一群女人,能夠把持住,自己動手解決,已經難能可貴了。

什麽雅不雅的,就和仝大明說的一樣,不過裝逼罷了!

身為洛陽派的掌門人,高來高去,武功驚人的俠女,什麽樣的齷齪事沒有見過?那些平日裏假正經的老夫子,偽君子,一回家就變成了禽獸,爆自己婢女的菊花,找孌童,甚至於還公然的作文來炫耀……

哎,比起這些人來,仝大明呢可是順眼多了,也要臉多了。

歐陽若水微微一笑,說道:“虎子,今日聽你提到那個銀行,我們卻也了解的不多,不如你給我們好好講講吧,這些可都是新鮮的東西!”銀行啊,中土的確沒有這個,如果不流通經濟就可以讓臣民活下去的話,那皇帝和士大夫一定會徹底的讓商人消失的,那是一群很沒有人性的家夥。

仝大明道:“嗯,好啊……”

本著丈母娘問話,有一答十的原則,仝大明給歐陽若水好好的講了一番銀行,什麽儲蓄借貸,什麽金融杠杆啥的,後頭一順嘴,連股票這個東西都扯出來了,不過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丈母娘的表情——似乎沒聽懂。

沒關係,仝大明很耐心,再講一次就是了。

實際上歐陽若水何止是沒聽懂啊,就連仝大明說什麽也都不關心了,她就是看仝大明現在那種眉飛色舞的樣子很養眼,所以才故意讓她多說話的,而這個丈母娘現在那眼睛也是看多過了聽的。

聽懂聽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相人。

隻是歐陽若水的麵部表情卻掩飾的讓仝大明一點兒也看不出來,要不然那家夥還不高興的跳起來,如果有可能,直接抱住丈母娘狼肯幾口都有可能。人一激動,啥烏龍事件都有可能,仝大明現在還在說。

他已經說到了期貨了……

不管能不能聽懂吧,反正有一個人傾聽你說話,那種感覺就是好。仝大明信心滿滿,開始說起了自己的下一步戰略規劃。實際上也不新鮮了,這部分規劃具體的實施需要過年,而年前的任務,就隻剩下一次冬耕了——

完後開春兒,一次春耕。

這農活兒上的事情顯然是不需要仝大明自己動手操持的,不過他以前看過一本小說,說是每個人都必須動手,當做祭天什麽的。丫見鬼去吧,不讓天來拜祭我就不錯了,仝大明完全沒有將這個事情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