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黑暗中
“這是什麽？”
鬼五手掌中心靜靜躺著一枚做工相當粗獷的男式戒指，用硬度非常高的鋼合金打造，整體被打造成了一個咆哮的獅頭，獅頭的獠牙和臉都用陰刻手法，留下大塊大塊黑暗陰影，顯得無比滄桑，但滿頭獅毛卻是最深沉的紅，恍若一團火焰在雄獅頭上熊熊燃燒！
雄獅的靈魂在火焰中跳躍著，嘶吼著，暴怒著，狂笑著，恣意綻放無窮盡的生命魅力。
這是一枚會讓普通人膽寒，甚至不敢攥在手心的戒指。
卻讓趙星狼如癡如醉，回味再三，甚至感覺自己也化身成了一頭野性難馴的獅子，和這頭火焰雄獅一起咆哮荒原，廝殺疆場。
在燈光下從不同角度看過去，陰影中幻化出無數張雄獅不同的麵貌，或咆哮，或沉靜，或憤怒，或喜悅。方寸之間囊括了整個宇宙，令他對戒指製造者讚歎不已，欽佩萬分。
“戴上去試試看。”鬼五沒回答，反而將戒指很鄭重地遞了過來。
趙星狼輕輕取過戒指放在掌心，一股奇異的感覺流轉全身。
“這不是一隻能輕易除下來的戒指。”鬼五淡淡道，“所以戴上去之前你要做好準備。”
這番話反而激起了趙星狼的好奇心，他毫不猶豫將戒指套在了右手中指上，剛剛活動了一下手指，一根尖銳小刺忽然鑽出來在指根刺出了一滴血。
整根手指頓時灼熱刺痛，好似斷裂。
趙星狼緊皺眉頭，右眼皮別別跳動不已，眼前忽然出現了一道光幕，圖像似乎直接打在他的視網膜上，一排排數據瀑布般噴湧，耳邊也出現了嗡嗡的幻聽聲。
毫無防備的趙星狼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回不過神來，過了好半天才意識到，這枚戒指是一枚空間環！
“獅星環，總空間一百柯爾，可用空間一百柯爾。”一行字幕出現在趙星狼的視網膜上。
即使在機獸大行其道的今天，空間環也不是每一名鎧師都能擁有的東西，通常隻有財力雄厚的富家子弟才會配備，趙星狼夢寐以求一枚空間環，沒想到今天夢想成真！將獅星環向黑皮一揚，黑皮頓時被吸入環中，占去了五柯爾空間。
鐵牛的體型大概是黑皮的十倍，這枚空間環居然可以容納兩台鐵牛這種龐然大物，趙星狼從沒聽說過有這麽厲害的空間環。
視網膜上又出現一行小字，後麵還配有一幅幅簡單的圖畫，趙星狼心隨意動，獅星環的獅眸中忽然射出一道激光，戒指變成了一柄小巧靈動的激光匕首！
太陰險了，居然可以利用機獸的能源，形成微型激光束！趙星狼嘖嘖稱奇，揮舞著激光束向旁邊的金屬垃圾砍去，堅硬的金屬裝甲好似融化的牛油，輕而易舉給切下一個角來。
簡直是一件神兵利器，這麽好的東西屬於自己了？趙星狼狐疑地看著鬼五。
鬼五淡然一笑道：“好好珍藏著吧，這是老團長曾經用過的東西，我怕你和深紅毒蛇相見的時候對方不相信你，戴著這個東西給她看，那丫頭就會相信了。”
頓了一頓又道：“那丫頭待人接物有些冷冰冰的過卻不是個不分青紅皂白的壞人，我不知道她這半年裏究竟吃了什麽苦，隻是希望到時候你能……你能幫她一把。”
說話的口氣已經是十分誠懇，甚至帶著一絲懇求的意味，趙星狼腦子一熱，用力一拍鬼五的肩膀，豪氣萬千道：“交給我，你放心！”
……
自由雄獅號防禦等級最高的黑牢，深紅毒蛇就被關押在這裏。
總共七層電磁鎖，全天候無間隔十六角度監控係統，全自動化立體防禦體係，構成了一道天羅地網，由主控光腦操縱的囚牢永遠不會疲倦，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敵人。
可是，倘若主控電腦本身也被欺騙了呢？
非常突兀地，火警響起。
守衛在黑牢外麵的四名精銳戰士，非常狐疑地向四周張望，卻沒有發現半點異樣，可是他們知道光腦是不會騙人的，一定是什麽看不見的地方發生了爆炸！
一名戰士將手腕上的光腦連接在船艙牆壁上的主控光腦端口上，主控光腦立刻將一張火險發生的詳細情況圖顯示在他麵前，隨後評估出可能帶來的危害——根據光腦顯示，電纜燃燒產生的大量毒氣將源源不斷侵入黑牢中，很可能會導致裏麵的犯人窒息而死。
“該死！”守衛頭目罵罵咧咧道，“必須馬上轉移犯人，否則咱們兄弟可就要倒黴了，你們幾個先檢查一下周圍情況！”
所謂的檢查，其實也就是通過光腦觀察四周，他們一點兒也不擔心會出什麽問題，光腦明明提示全無異常嘛，更何況還有全自動防禦體係呢！
“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
四名守衛一起，將四柄鑰匙插進了門鎖，隨後又各自輸入了不同的密碼，牢門緩緩打開。
如果光腦完全正常的話，就該提醒他們在背後發生的事情——走廊的天花板被緩緩揭開，一抹鬼影從上麵輕盈躍下，手指間的戒指上伸出了一抹細細的紅外光束，如同火焰般跳躍著。
趙星狼雙足發力，整個人炮彈般滾入四名守衛之中，四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卻見紅光詭異地閃爍了幾下，四人捂著喉嚨一聲不吭，眼珠子卻如死魚般鼓出。
沒有鮮血流出，灼熱的激光束已經將傷口完全燒焦，四名守衛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黑暗就將他們淹沒了。
趙星狼沒有半秒鍾停留，在牢門即將關閉之際，閃身跳入黑牢！
牢門關上，頓時陷入一片絕對黑暗。
黑暗中，趙星狼的心髒劇烈跳動著，那種感受就像是不小心踩進一個蛇窩，上百條正在冬眠的蛇忽然驚醒，順著腳脖子爬上來一樣！
趙星狼立刻閉住呼吸，無聲無息後撤了小半步，一道冷風從他喉嚨口險險劃過——如果不是這小半步，他的喉嚨已經給割斷了！
黑暗中的深紅毒蛇，顯然並不知道來者是她的救星，而是按照本能發起了攻擊。
盡管眼睛完全看不到，可趙星狼這對耳朵，是用上億隻亞美蝶特訓出來的超級接收器，連最細微的機械聲都可以聽清，更不要說是人的呼吸和腳步聲。
深紅毒蛇的實力相當不俗，呼吸悠長舒緩，動作敏捷輕柔，每一次腳掌落地時都要怪異地扭動一下，不但行進路線叵測詭異，而且腳步聲也降低到了微乎其微的程度。
進攻時她並不著急出手，而是等雙方距離隻有幾寸才驟然發力，破風聲幾乎聽不見。
這是一條棲息在黑暗中的毒蛇，能夠冷靜將任何人絞殺。
除了趙星狼這個變態！
趙星狼微微冷笑，對方剛才已經蛇行遊動到他身邊出手了三十七次，他也通過這三十七次攻擊掌握了對方的行蹤規律，看來折磨並沒有讓深紅毒蛇喪失行動能力，這條母蛇果然是凶悍的海盜頭子。
趙星狼重重前踏一步，第一次出擊，用怪力撞了過去！
母蛇沒料到對方不動則已一動就是快若閃電勢大力沉，趙星狼好似一座肉山壓了過來，母蛇頓時悶哼一聲飛跌出去，正好撞在牆上，黑暗中發出這樣兩聲“巨響”，簡直是直接把自己當成靶子告訴敵人，趙星狼哪裏是什麽憐香惜玉之輩，如鬼魂般貼身上前，雙腿連環掃踢，將母蛇當成沙包狂轟濫炸！
母蛇慘叫一聲，軟軟倒在地上，再也無法反抗。
深紅毒蛇實在冤枉得很，其實以她的格鬥水準絕不遜色於趙星狼，隻不過沒想到對方會比她還要精通黑暗中的廝殺，倒地之後深紅毒蛇咬緊牙關不發一言，連湧出喉嚨的鮮血也強行吞咽下去。
趙星狼一腳牢牢踩住母蛇的脊椎骨，確保輕輕一動就可直接裂碎她的中樞神經，喘著粗氣道：“不要掙紮，我是來救你的。”
深紅毒蛇輕輕掙紮了兩下，意識到敵強我弱之後很快冷靜下來：“你是什麽人，誰派你來救我？”
她的聲音刻板、平靜、冷漠，如一台精確運行的機器。
“鬼五。”趙星狼一點兒都不敢大意，他知道深紅毒蛇根本半個字都不相信他的，這條毒蛇隨時都有可能跳起來猛咬一口，這也不奇怪，人家是海盜團團長嘛！
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拿海盜團長當椅子坐的一天，世事真難預料啊！
趙星狼腦子裏胡思亂想，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深紅毒蛇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對不起對不起。”不知為什麽趙星狼總覺得有股想逗逗這個深紅毒蛇的yu望，他故意在對方僵硬的肩膀上擰了一下，靠近深紅毒蛇的耳朵道，“真的是鬼五讓我來救你的，當然這其中也有我自己的緣故，眼下葉利文就快找到你祖父的寶藏了，如果給他得到了光焰雄獅，我們大家都沒好果子吃對不對？”
“五叔還沒死？”深紅毒蛇的語調還是一樣冷漠，但趙星狼卻感覺到她脖子後麵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可見心裏一定十分緊張，趙星狼這壞小子不由大樂。
“如果讓葉利文得到了光焰雄獅，那大家不死也要死了，所以現在你隻有信任我，如果同意我就放開你，怎麽樣？”
“好。”深紅毒蛇幹脆地說。
趙星狼這才小心翼翼鬆開深紅毒蛇，苦笑道：“你對每一個進來的人，都是這麽凶狠嗎？”
“以前有四個人進來說要救我，還有七個人說是我的支持者，被黑岐抓進來的，結果他們都是黑岐的探子。”深紅毒蛇冷笑道，“不過這些人沒有你這麽強，沒一個讓我玩過兩天的。”
玩？
趙星狼不寒而栗，連忙伸手：“這個獅星環是鬼五交給我的，你總該認識吧？”
“獅星環說明不了什麽問題，說不定鬼五已經被黑岐殺了，所以獅星環才落到他的手裏，不過嘛……我還是願意相信你一次。”深紅毒蛇淡淡道。
“哦，為什麽？”趙星狼大奇，“莫非我獨特的人格魅力？”
“因為你剛才施展的《反關七法》，這套武技是我無意中得來然後交給五叔的，五叔就算被黑岐抓到，也沒理由會把《反關七法》教給對方，既然你會用《反關七法》，想來五叔是真的把你當成了朋友。”
“早說嘛！”趙星狼長長鬆了口氣，這條深紅毒蛇雖然冷酷毒辣，可是真的很明白事理，和這樣的聰明人說話真是愉快。
趙星狼大手一揮：“別的話也不用多說了，我真的很想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然後咱們才能想個辦法，轟爛葉利文和黑岐這兩個人渣！”
深紅毒蛇冷笑：“好奇心不但會殺貓，也可以殺人，我勸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趙星狼哈哈一笑，摸著腦袋道：“本來我是不想知道，可是鬼五都告訴了我一半，葉利文有心殺人滅口的話，我左右都逃不了了，還不如爽爽快快聽完整個故事，將來死也做個明白鬼，你說對不對？深紅毒蛇大姐？”
他很自來熟地攀上了親戚。
深紅毒蛇幽幽歎了口氣，似乎有些迷惑這人怎麽一點兒也不怕死，皺眉思索了半天，她還是說出了整個故事。
他們所在的這顆星球名叫F－523，是一顆很久以前就被廢棄的礦業行星。
光焰雄獅的確埋藏在F－253星球的地底，埋藏它的人就是深紅毒蛇的祖父，獅牙海盜團上一代團長，獅王羅烈。
羅烈原本隻是一個普通海盜，無意中在F－253星球地底的洞穴中發現了光焰雄獅，心思縝密的羅烈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並沒有將這件事伸張出去，隻是暗中研究光焰雄獅的奧秘。
光焰雄獅不愧是終極機獸，其中實在蘊含著太多的秘密，羅烈窮盡一生也沒能夠完全參透。
他所領悟到的東西，卻也足夠統帥一個赫赫有名的海盜團。
獅牙海盜團在羅烈的領導下迅速膨脹，與其說是一個海盜團，倒不如說變成了半官方組織，任何商團隻要繳納一筆合理的費用，就可在獅牙的捍衛下暢行無阻。
羅烈隻有一個兒子，資質平庸心胸狹隘，不足成大事，倒是孫女深紅毒蛇頗有祖父的風範，慢慢被他培養成獅牙下一代接班人。
可是直到死前羅烈都沒有把光焰雄獅傳給孫女，因為羅烈認為光焰雄獅太過狂暴，絕不是一個女孩子能夠控製的。
更何況從古至今，多少掌握強橫力量的人死無葬身之地，越是強橫的高手，最後死得越是淒慘。
羅烈將光焰雄獅和自己當海盜多年積累的寶藏全都埋藏在發現光焰雄獅的秘密洞穴，臨終之前他告訴深紅毒蛇，當海盜最重要的武器是智慧和勇氣，而不是什麽光焰雄獅。當然，如果深紅毒蛇自信有一天可以駕馭光焰雄獅，她也可以來這裏發掘。
這件事原本隻有三個人知道，羅烈，羅烈之子和深紅毒蛇。
可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黑岐用多年的友情騙取了羅烈之子的信任，終於知道了光焰雄獅的存在。
“黑岐殺了我的父親，奪取了獅牙海盜團領導權，又將我囚禁起來，假借我的名義恣意妄為，然後籌劃來F－523準備挖掘寶藏。”
“隻可惜他始終都是為他人做嫁衣裳，安道爾家族的勢力龐大，豈是一個小小的黑岐能抵擋的，他費盡心機用盡手段，最後卻變成了別人的傀儡，可笑，可笑！”
“黑岐不殺我，因為隻有我一個人知道進入地底溶洞的密碼，這也是他犯下的最大錯誤。”
深紅毒蛇平靜地說，“我向爺爺發過誓，會把黑岐的腸子摘出來掛在他脖子上，把他拖到爺爺墓前吊死；至於那些跟隨他一起叛變的海盜，我也會把他們一個一個扒皮抽筋，慢慢炮製。”
趙星狼聽得汗流浹背，心說你們海盜之間殺來殺去的事情和我無關，我隻要能離開這裏就阿彌陀佛了。那個黑岐固然不是什麽好東西，可你深紅毒蛇大姐心狠手辣，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啊！
深紅毒蛇繼續道：“至於你，如果可以幫我逃出去奪取光焰雄獅，讓我屠光那些叛徒，這份恩情我絕對不會忘記，你將是獅牙海盜團最尊貴的客人！無論將來我擁有多麽寶貴的財富，其中一定有你一份，甚至可以讓你成為我的副手，獅牙海盜團副團長！”
“不用了吧，我們宇宙時代的好青年，見義勇為向來不圖回報。”趙星狼幹笑。
“一定要。”深紅毒蛇冷冷說，“一個海盜說出口的話，就沒有收回去的道理，而且你的實力很強，可以成為一名很好的海盜。”
這句話，算是深紅毒蛇說的最柔軟的一句了，雖然聽起來還是冷冰冰硬梆梆，卻帶了一絲欽佩。
“我是正經人……”
深紅毒蛇舔了舔嘴唇，殘忍地笑了起來：“不用欺騙我，我可以嗅到你身上無法掩蓋的血腥氣息，那是滲透進你骨髓裏的氣味，永遠也無法抹去。你肯定是一名訓練有素的戰士，曾經在地獄裏修煉過的魔人，和我一樣都是最優秀的犯罪者，這一點我絕對不會看錯！”
趙星狼無語了，怎麽才能告訴這條耍酷的母蛇，自己是在遊戲裏接受“地獄修煉”的呢？
深紅毒蛇見他無語，還以為這個家夥害怕了，心裏不由一陣鄙夷，聲音重新變得無比冷酷：“也罷，我不會勉強你去和我冒險，畢竟不是什麽人都能當我的戰友，等逃出去之後你就自己滾蛋吧，我會一個人去奪取光焰雄獅。隻是請你留下一個合適的地址，或者是銀行帳號，將來我會報答你救我出去的恩情。”
“都說我不是為了錢！”趙星狼頭大無比，“再說你有把握逃出去嗎？”
深紅毒蛇沉默了很久，無奈道：“如果有辦法可以割開牆壁，我就有辦法進入地底奪取光焰雄獅，到時候一百個黑岐也給屠了。”
“那就是了！”趙星狼心情大爽，“那你還擺什麽冷冰冰的臭架子啊，什麽給我當副團長，我給你當銀河帝國皇後娘娘，你要不要？”
“你——”深紅毒蛇蛇眸微眯，冷酷的殺意透體而出，可是想起剛才自己的承諾，又咬牙強忍住。
趙星狼哈哈大笑，嗅到黑暗中傳來一股似有似無的香氣，一時間不知中了什麽魔障，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捏了捏深紅毒蛇的臉頰，隻覺入手細膩無比，如雪似玉。
“你幹什麽？”深紅毒蛇再也無法保持冷靜，頭一次驚叫起來。
“沒，沒事。”趙星狼有些尷尬，心說自己也是貨真價實的正人君子啊，這是幹嘛呢？他倒不是起了什麽色心，隻是有些好奇這個深紅毒蛇究竟是人還是機器，怎麽每句話都那麽冰冷無情。
一試之下，發現對方果然是人，真實聲音嬌滴滴讓他骨頭都快酥了。
“我看錯你了。”深紅毒蛇很快恢複冷靜，“要幹這種事，應該先把我的四肢折斷，下巴脫臼，否則很危險的——你真是一點兒也不專業。”
“我是那種人麽？”趙星狼正氣凜然，“我是在幫你檢查身體，看看你能不能支撐到逃出去！”
“你有辦法出去？”深紅毒蛇顧不上生氣，從地上跳了起來。
趙星狼嘿嘿一笑，拍了拍耳朵裏的微型通訊器：“鬼五大叔，就看你的本事了！”
“好嘞！”鬼五一陣狂笑，“你讓大小姐千萬別著急，我這就指引你們出去！注意接受視網膜上的指引地圖，我暫時關閉了黑牢的電磁防禦網，你可以切開下方的鋼板，從通風管道內逃出去，到了外麵，我會再給你信息！”
獅星環削鐵如泥，區區鋼鐵牢房根本不在話下，激光到處鋼板片片皸裂露出了狹小的通風管道。
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深紅毒蛇臉上浮現出了複仇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