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雙向測試
“請問——什麽叫GT雙向標準測試係統？”趙星狼很不好意思地問，眾人輕蔑的目光頓時將他射穿，仿佛他問了一個非常愚蠢的問題。
黑岐奇道：“你以前沒有接受過GT雙向測試？”
趙星狼點頭。
黑岐大搖其頭，過了半天還是耐著性子道：“GT雙向標準測試，是宇宙中檢測鎧師潛能的最權威測試係統，在雙向測試中，評價一名鎧師最重要的數據有兩項，分別是同步率和靈波度，所謂同步率就是指鎧師和機獸協同配合的能力，靈波度則是鎧師可以控製機獸作戰的時間、距離和強度。”
“舉個例子說，如果把機獸想成一把刀，同步率最高的情況下，刀就是你的手指，你可以用這把刀完成任何事情，甚至包括自瀆……這樣的同步率就是百分之百。”
“呃……太高難度了吧？”趙星狼有些心虛地打量著彼此的下體。
黑岐哈哈大笑起來：“這當然是不可能的，隻是讓你知道什麽叫同步率，我的同步率隻有百分之七十二，也就是說我腦中想完成的動作，隻有百分之七十二能被機獸正確完成。”
“我明白了。”趙星狼想起自己操縱鐵牛的時候，也有很多動作是無法辦到的，機械畢竟是機械，就算加裝了生化神經元和類肌肉組織，也不可能和人體完全協同。
“靈波度則是指你究竟能操縱多少把刀，能夠在多遠的距離上操刀，能夠操縱多久——高手可以在相隔幾百公裏的距離上操縱機獸，甚至是操縱子彈，專業狙擊手的靈波度都非常強，射出來的子彈甚至可以轉彎。”
“子彈會轉彎？”趙星狼暗暗咂舌，仿佛一扇新的大門在眼前緩緩打開。
“靈波度修煉到百分之百，的確可以橫行宇內，不過那隻是虛無縹緲的幻想，人類的能力始終都有極限。”黑岐教官麵無表情道，“我的靈波度隻有百分之六十五，兩個數據相乘的結果是百分之四十六，勉強算是準五級鎧師，至少要達到七級以上才能算是超級高手！”
趙星狼心算一陣，差不多每一項數值都要超過百分之八十五，才能算是真正的超級高手。
不知道我的數值會是多少？他充滿了好奇。
“同步率高的鎧師，就容易將武技發揮出來，比較適合近身肉搏；靈波度高的鎧師，射擊術就特別精確，發射的子彈還會產生種種變化，所以頂級射手永遠都采用實彈係槍械，光束槍不過是小兒科的玩意兒罷了。”黑岐冷冰冰道，“解釋完了，還有什麽問題沒有？”
“還有一個小問題。”趙星狼問道，“人類能夠達到的巔峰境界，那是多少？”
“巔峰境界？”黑岐陰沉一笑：“五級鎧師就可稱為高手，七級以上就如鳳毛麟角，可以被稱為鎧神，至於傳說中的九級，被稱為天元境界，那就好像宇宙邊緣一樣是無法突破的極限。”
“有人可以超過天元境界嗎？”
“那怎麽可能！”黑岐皺眉，“同步率和靈波度的極限是百分之百，綜合起來就是一，也就是十階，然而人類隻可能無限度接近十階，又怎麽可能突破天元？”
趙星狼深深吸了一口氣，黑岐說了些什麽，他已經完全聽不見了。
因為他已經百分之百沉浸在天元境界的神話之中。
天元境界究竟是怎樣的呢？
趙星狼浮想聯翩。
他腦中出現了這樣一幅場麵：突破天元境界的他變身成了一頭強壯龐大的大金剛，一手攥住貂蟬姐姐，奮力爬上一座九百層高的摩天大廈，卻見呂布操縱一台飛行機獸嚎叫著衝過來，子彈如雨般打在他的胸膛上，卻沒有半點傷痕，輕輕一掌呂布就給拍扁了。
突破天元果然是……爽！
他腦中又出現了第二幅場麵：安道爾家族控製的星球上，一片繁華忙碌的景象，上千名鎧師操縱機獸在大氣圈層上空來回巡邏，就在這時——一枚流星呼嘯著墜落大洋，掀起滔天巨浪，啊，那不是流星，那是已經突破天元的趙星狼！
趙星狼從海底猛然躍出，變成了一頭和摩天大廈齊肩的超級大怪獸，比哥斯拉更強橫百倍！怪尾一掃，數千安道爾家族的戰士頓時了帳，鐵肩一拱，整條街兩邊的大廈紛紛墜地，大腳一踩，安道爾家族總部化作飛灰，從此之後整個安道爾家族就淪為傭人，哭著鼻子給趙家做牛做馬。
突破天元果然是……勁！
第三幅場麵又熊熊燃燒起來：在綻放著火焰的凱旋門前，一排防暴警察整齊的步伐踏碎寧靜，後麵跟著上萬名神情嚴峻身著軍禮服的武裝士兵……鋼水在融化，工人揮汗如雨……街道兩旁無數女孩尖叫、昏倒……趙星狼出現了……趙，趙！全宇宙的女孩子都在哭喊。
夜幕降臨，直升機在天空盤旋，上百萬少年崇拜地看著天空，甚至和防暴警察發射了衝突，很多人哭著喊著：“趙，我愛你！”
上百台機獸一起飛翔，將遮掩的白布扯落，人們麵前出現了一座有若山嶽的雕像——趙星狼的全身像！
少年們更加瘋狂，高舉雙手歡呼雀躍，少女閉上眼睛為心目中的英雄祈禱，連士兵和警察都忍不住熱淚盈眶，千萬人口中喊著同樣的名字：“趙星狼！趙星狼！趙星狼！”
他深沉走來，銀光閃爍的白色軍禮服配合著英挺神武的身姿，天神般威風凜凜……一名少女忽然衝破了防暴警察的阻擋，不顧一切來到他麵前，充滿希望地問道：“趙，我也能和你一樣突破天元境界嗎？”
他微微一笑，和藹地撫mo著少女的頭發：“隻要有心，人人都可以天元突破。”
少女昏倒了。
他也爽翻了。
所以說突破天元果然是——強！
“為了老媽，為了貂蟬姐姐，為了處在水深火熱中的天下蒼生……總之不管為了誰，我一定要突破天元境界！”趙星狼暗暗下了決斷。
他從來不認為世界上有什麽事情不能成功的，就算蝸牛每次隻能向上拱一毫米，不也有攀登到屋頂的時候嗎？蝸牛連手腳都沒有，他好歹還有雙手雙腳，莫非比蝸牛還不如？
“兄弟，就快輪到咱們了，你還傻笑什麽？”旁邊一名胖乎乎的年輕人打斷了趙星狼的妄想，“前麵這些測試者的水準都相當不錯，不知道我們會不會被刷下來。”
趙星狼尷尬地笑了兩聲，小聲道：“我叫趙星狼，這位兄弟叫什麽名字？”他對這個年輕人挺有好感的。
“我叫西平，以前在礦業行星上當過礦工，可是老當礦工也沒什麽出息，所以想來這裏試試看有沒有機會。”西平一看就是個老實人，一五一十把身份全說了出來。
“那你以前一定參加過這種測試吧？”
西平點了點頭：“參加過，在礦業行星上還算不錯了，不過到這裏一看，大家的實力都很強，我有點兒擔心。”
前麵幾十名測試者的成績出來，大部分人的同步率都在百分之三四十左右，靈波度大致上也差不多，綜合起來的話，這些人最多是準二級鎧師。其中最厲害的一個，綜合實力達到了準三級，已經被帶到一邊特別對待了。
旁邊的電子屏幕上有一張排行榜，排在最末尾的二十名測試者將被淘汰。
西平的成績出來了，他的同步率雖然有百分之三十一，但靈波度實在太差，隻有百分之十一，綜合戰力排在倒數第九位。
西平快哭出來了，圍著黑岐知該說什麽好，眼睛紅紅的。
黑岐冷道：“雖然大部分鎧師在戰鬥時隻需要注重一方麵，不過弱點太過明顯也是不行的，這樣的人縱然勉強成為傭兵，將來也隻有死路一條。”
“下一個，九十七號，趙星狼！”
終於輪到了！
趙星狼躍躍欲試。
測試台上，一台經過改裝的強人機獸正麵打開，電子元件上聯係著一根根數據線，一直延伸到下方的控製台上。
這還是趙星狼首次操縱這種型號的機獸，作為測試用機型，強人的控製係統非常簡單，稍有基礎的人一看就會。
核對過指紋和虹膜資料之後，電子屏幕上顯示出了趙星狼的所有資料。
機械關節緩緩閉合起來，同時針對鎧師的體型進行微調，爭取百分之百契合。
腦波接收器也貼住了趙星狼的太陽穴，激光不斷將信息直接打入他的瞳孔，並且根據瞳孔轉動反饋到光腦之中。
“同步率測試很簡單，隻要根據虹膜上的提示做出動作就行。”薩克教黑岐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趙星狼用力攥緊拳頭，活動了一下肢體，強人的運動性能就是比鐵牛強，一股澎湃的動力從腳底傳來，讓他產生禦空而行之感。
機獸的每一個裝甲關節都已封閉，一陣白色蒸汽從各個關節噴射而出，激光直接打在視網膜上，綠色的數據開始傾瀉，趙星狼眼前出現了一道道絢爛如舞蹈般的動作。
與此同時，機獸本身也產生一股奇異的力量，扯動著他的肢體一起運動。
趙星狼忽然感覺渾身上下都不對勁，每一塊肌肉都滾來滾去沒地方擺放，他覺得自己純粹是一個被機獸操縱的傀儡，完全都是機獸在動作，身體卻全無主導權。
勉強跟著機獸的步伐前進幾步，趙星狼感覺雙手雙腳都被人攥緊，硬生生逼他往一個方向湊過去，要多難受有多難受，心裏一橫腳下使勁，整個人頓時摔了個狗吃屎。
不會吧？
好似一盆冰水從頭蓋骨一直澆下來，連尾龍骨都冰涼一片，控製台上的數據居然是——同步率百分之三！
大廳裏一片沉默。
“咳……我七歲時的同步率測試就超過百分之三了！”有人狂笑。
“這鄉巴佬哪兒來的啊，這種實力也想當傭兵？”
“不會是來騙吃騙喝的吧？”
“下麵進行靈波度測試，也許你會是個狙擊高手。”黑岐臉色鐵青，牙縫裏迸出幾個字，心中卻暗暗奇怪——就算是沒有經過任何訓練的普通人，同步率至少也在百分之十五以上，更何況這名測試者應該受過一定的武技訓練，為何會如此不堪？
黑岐一萬個想不通。
靈波度的測試就更簡單了，機獸麵前有十枚磁能飛梭，趙星狼必須用意識傳感器發射腦波來控製十枚磁能飛梭，完成種種動作。
“這怎麽控製啊！”趙星狼大叫。
“用力去想，想像你的大腦中有一隻看不見的手伸了出來，抓住了十枚飛梭，想，用力想！”
趙星狼覺得自己真的很用力了，就連便秘三天三夜之後大便，都沒有這麽用力。
可是就算迸出一個屁，也隻有三枚磁能飛梭搖搖晃晃飛了起來，很給麵子地在空中歪歪扭扭繞了一個八字形，隨後“啪嗒”落地，再也不動了。
靈波度：百分之八！
綜合戰力：百分之二！
結論：真他娘是廢物中的廢物中的廢物中的廢物中的廢物中的廢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趙星狼目瞪口呆爬出機獸，不敢相信儀器上的數據。
周圍傳來了一陣陣譏笑。
“哈哈哈哈，這小子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怪胎，綜合戰力居然達到了百分之二！”
“太誇張了吧，這簡直突破了人類體能的極限，就算是白癡和癱瘓者的成績也不會是這樣的！”
“快過來給我簽個名啊，極品廢物！”
還沒等趙星狼分辨，他和其餘十九個倒黴的落選者已經被一群大漢毫不客氣地架了出去。
“我——”趙星狼欲哭無淚，耳邊的陣陣嘲諷反而讓他生出了無窮憤怒。
這個什麽鬼測試，難道就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運？
我，不，相，信！
趙星狼的眼中燃燒著一團火，一團無比濃烈的火！
“兄弟，什麽都別說了。”西平很好心地安慰道，看著他的目光就像看一個白癡，充滿了善良的憐憫。
“我明明能夠駕駛機獸的！”趙星狼氣憤道，“我最擅長操縱鐵牛！”
落選者們一起笑了起來，西平好心好意提醒道：“兄弟，鐵牛可是一百多年前的產品了……選不上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宇宙這麽大，總有適合我們的工作，要不然我介紹你去我們哪兒的礦業行星上挖礦？不過我們那兒的設備很先進，已經不用鐵牛了……”
“我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