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這就回宅子去,你等著”肖嬸也是個急性子的,把手帕交還給魚兒,立馬就出去了。何氏看著魚兒有點擔心,就這麽在王掌櫃家鋪子裏搶生意,王掌櫃要是一生氣,以後都不給自己繡活了,那可咋辦。何氏看了看王掌櫃臉色,正尋思著和她說點什麽好。
“王掌櫃,你來瞧瞧我這手帕子”魚兒決定先發製人。她是早看出王掌櫃臉色不好的。王掌櫃把手帕拿在手裏翻來覆去,還真看不出來,這何氏真有兩下子,就瞧瞧這大膽的配色,就不是一般人敢做的。瞧著是好看,這要是自己鋪子裏的繡品該多好,賣與那肖姓婦人,那可得掙好幾兩銀子。王掌櫃很是眼紅。
“王掌櫃,也不瞞你,這手帕就是我娘上次在你這拿回去的繡品,不過我自行給改了個花樣,就是想著這次拿來給你瞧瞧,瞧好了,咱們就可以好好合作,不過,那肖嬸先看上了這手帕,這次是不能給你了,最多我們賠你布錢和線錢。不過,你要是也瞧著好,我這還有幾個花樣子,你看看,如果你願意,這幾幅花樣子可以低價轉給你,你要願意,還讓我娘幫著繡出來,要不,你自個找別人去繡也可以。”魚兒趕緊拿出花樣子遞給王掌櫃。
王掌櫃仔細看了這幾幅花樣子,拿手裏擺弄來擺弄去,花是瞧不出來是啥花,就那小動物,瞧著應該是動物,可仔細看又不像,哪有小動物長那樣的。魚兒見狀,上前解說著“看,這個是牡丹花,可是繡衣服上,也可以繡手帕。這個是鴛鴦戲水,拿來繡被麵及枕頭套子是最好的。嘿嘿,這個嘛,是我自己瞎想出來的玩意,是隻貓,看著很可愛吧”魚兒細細介紹著。隨即話鋒一轉“王掌櫃你瞧得可滿意,要是滿意了這就都是你的了,你想啊,我給你配配色,再繡出來,往這店裏一擺,那該多吸引人。銀子肯定是滾滾而來。不過呢,雖說這是花樣子還不是真的繡品,可這價錢,我也不多要你的,一副一兩銀子。你也瞧見了那手帕,那得好幾兩銀子的事呢”。
一兩銀子一副,王掌櫃覺得是受不起,不過一回想剛才肖姓婦人那愛不釋手的樣子,感覺這也是值得的了。自家可以有一親戚在京城裏開著繡鋪,等自己出了樣品,托人送往他那去,說不定在京城能賣得開。罷了罷了,沒見過這樣新奇的花樣,姑且試上一試。王掌櫃也是個有魄力的,很快就打定了主意。“行,我也不多說,花樣子我拿了,下次你再有著新鮮的花樣子,可得先拿給我。”
三人很快就談妥了生意,何氏也將餘下的繡品交了活,加上三副花樣三兩銀子,及叫繡活的500文錢,何氏兜裏可是從沒裝過這麽多錢。因了有生財的法子,王掌櫃對何氏也是極客氣,“來,喝杯水,在這等會,那肖婦人應該快來了,聽說啊,她是這鎮上附近人家的仆人,是個有頭臉的,偶爾也見她出來鎮上采買些東西。他們家宅子離鎮上得有二三裏,平常都是坐馬車出入的,那可是有錢人家。”
王掌櫃也多是道聽途說,說的也不完整。正說著,那肖婦人已是回轉了來。“姑娘,我家小姐說了,想先看看實物,剛才我也隻是口頭說了下,她是有興趣的,讓我帶你過去莊子上看看。你看,可以不”肖嬸很客氣。魚兒低頭和何氏商量了下,應了。二人隨著一並出了鋪子,上了旁邊的大馬車上麵。魚兒第一次坐上大馬車,感覺很新鮮。何氏倒是瞧得自然。上得車來,才發覺裏頭空間不似外麵看到的大。左右並車後有三排位子,倒能坐下四五人的樣子。
一路上,三人隨意的談說著。魚兒間或撩開窗簾子,打量著外邊,路有點顛簸,加上前麵那大馬身上不時傳來的陣陣味道,魚兒覺得有點想嘔。好在,總算是到地了。
下得車來,映入眼前的是一個大大宅子,院門前左右各有一座石獅子,威風凜凜的。門上方掛著“肖府”牌匾。宅子被一溜兒的青磚給圍了起來,有四米來高的樣子。進得院裏,眼前是個大大院子,院內四側種滿了花草樹木,有鬆古柏,石榴等等。在左牆邊開了一個門,瞧去,裏邊有一排房子,估著是下人們住的。“這是前院,小姐住在後院呢”肖嬸介紹著。進了後院,院裏的景色更是沒,苑裏有座亭榭,以芍藥、山丹、等等點綴其間。亭榭邊有個池塘,不大,中間種著荷花。魚兒還想打量來著,“來,小姐在書房等著呢”肖嬸出聲到。何氏小心翼翼的拉起了魚兒的手。
“小姐,這就是那手帕的主人,給您帶過來了”肖嬸進了書房,就趕忙說道。書房不大,四麵都是書櫃,上麵放滿了書,一女子正側身立在窗子麵前,手上拿著卷書。聽聞說話,轉了過來。頭上梳的是結鬟式,高聳在頭頂,給人巍峨瞻望之狀,發髻上簡單用一環形金釵纏繞其間,金釵尾部有一精致孔雀吊墜。臉頰兩邊垂下一縷絲發。一襲裁剪合體的淡綠色長裙,腰上係著的腰帶上繡上了精致的連雲圖案。衣裙上麵用淡淡的銀線繡著莫名的小花,看上去很清新可人。瞧那氣質,是深家大院子裏出來的。
“你就是手帕的主人”女子的聲音軟綿柔和,聽著暖暖的。“是,是我想出的花樣子,我娘給繡出來了,給,您瞧瞧”魚兒慌忙遞上帕子。“嗯,不錯,很別致,難得你能想出來。乳娘,勞煩你帶她們下去,給她們十兩銀子,這手帕我留下了。”女子淡淡說到。
天啊,十兩,是十兩,魚兒拚命壓抑住激動興奮的心情,跟著肖嬸出了書房。“我們家小姐人不錯吧,她啊,對我們下人都是很大方的,“給,這是十兩銀子,拿好了,我已經吩咐了車夫,原路送你們回去。”“肖嬸,知道了,您回吧,出去的路我記住了,我自己出去就成。”
魚兒和何氏自行出了內院,這宅子看著簡單,就兩出院子,後院和前院。出了後院就到了前院。“走吧,丫頭,別看了,大戶人家是有些禁忌的,不喜外人這麽四處打量著”何氏拉起魚兒,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