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一定要得到

得知了不死蟲的下落,莫漣漪可謂是憂喜參半。

喜的是,既然知道了不死蟲就是孟淵的手環,她不用再去毫無頭緒的尋找,而憂的是,她即便知道了不死蟲的下落,卻依舊沒辦法得到。

孟淵的為人,和他的能力,莫漣漪都是知道的,那不死蟲,孟淵戴在手上,就從來沒有拿下來過,除了孟淵自己,恐怕別的人根本就沒有機會靠近他並拿到不死蟲。

隻是,想到赫連馳那張俊俏的臉,她便心神蕩漾,而當想起赫連馳在病發的時候,被痛苦折磨的臉色蒼白沒有血色時,莫漣漪也似乎感染到了那痛苦的感覺。

想到此,莫漣漪心一橫,總之,不管有多難,她一定會從孟淵手中奪來不死蟲!

不過,就算是現在赫連馳同在回鶻陪她,他們依舊勢單力薄,不死蟲,隻能巧取,不能豪奪。

看來,她還是得利用一下太後的身份。

翌日,太陽剛剛升起,莫漣漪便早早來向太後請安。

這幾日,因為太後中了百日醉,又苦苦尋不到醫治的良方,脾氣一向就不好的太後總是大發雷霆,導致整個鳳儀殿中蒙著一層令人壓抑的氣壓。而侍從們更是各個都膽戰心驚,提心吊膽的伺候著太後,生怕太後一時心不順,讓他們無端做了冤魂。

莫漣漪走進大殿的時候,太後剛剛起來,正由幾個宮女侍候著梳頭。

“連先生,這麽早來見哀家,想必是給哀家帶來了什麽好消息吧。”太後從銅鏡中看著一身白衣飄飄的莫漣漪,悠悠的說道。

而另一邊,太後心中又在想,倘若是以往,她倒是一定會想辦法把連一留在回鶻,留在宮中,如此翩翩少年郎,倒是讓她心潮蕩漾,隻不過現在,她更關心的,是自己的死活……

“太後好眼力!”莫漣漪恭恭敬敬的向太後欠了欠腰,說道:“在下的確有一個好消息要向太後稟報。”

莫漣漪說著卻又欲言又止,看了看宮中的侍女,隻是微笑著沒有繼續。

見狀,太後示意其他人都退下,這才轉過身來,打量著莫漣漪,說道:“連先生,現在可以說了吧。”

“回太後話。”莫漣漪這才緩緩開口說道:“昨夜,我夜探可汗寢宮,總算弄明白了不死蟲的下落!”

聞言,太後眼中忽然多了幾許希冀,仿佛一個將死之人的回光返照,當下,太後問道:“既然如此,連先生可將不死蟲帶回來了?”

莫漣漪分明看到太後激動的似乎身子都在輕輕顫抖著。

遺憾的搖了搖頭,莫漣漪說道:“請太後恕罪,實在是連一勢單力薄,無法隻身拿回不死蟲,又恐擅自行動打草驚蛇,所以並未帶回不死蟲。”

看著連一臉上一副慚愧的神色,太後擺了擺手,說道:“罷了罷了,連先生為了哀家辛苦奔走,哀家又怎麽會治你罪呢。”

太後此話卻是發自肺腑,她深知那孟淵的手段,心知連一說的也都是實情,心中也並沒有要怪罪她的意思,當下問道:“那不死蟲,孟淵到底藏到哪了?”

“太後,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同樣,高調到極致,就是隱蔽。”莫漣漪向太後敘說了她窺探到的一切:“那不死蟲,孟淵並沒有刻意的去隱藏,隻是將它時時刻刻戴在手腕,越是如此,倒越是讓人意想不到。”

“原來如此!”聞言,太後眉頭緊鎖:“看來,若想得到不死蟲,那除非是卸了孟淵的手臂了……”

太後此話,卻不知到底是不是一句玩笑話。

隻是,顯然莫漣漪並未將此當做玩笑,況且,她自己也是這麽想的,想來不可能讓孟淵自願的拿下手環給她,那麽,就隻有這一種辦法了。

“太後,此言可當真?”莫漣漪的一臉嚴肅的樣子,說道:“若是太後不怕他日可汗責備遷怒下來,再小倒是略有一計。”

聞言,太後沒有說話,隻是半眯著眼睛,打量著莫漣漪,心中暗自腹誹,一個原本隻是揭了皇榜來為她治頭痛病的小郎中,卻如此氣質非凡,又風度翩翩。

不禁如此,偏偏他還深藏絕技,不留餘力的幫助她,這,難道一點都不值得懷疑麽?何況,她現在打算要說的,可是如何去卸掉一國之君的計策,他,真的隻是一個小小的藥草商人麽?

“連先生,哀家倒是想問問,你到底想從哀家這裏得到什麽?”太後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像一隻老狐狸般隱藏了自己的心思。

唇角閃過一絲謙卑的笑容,莫漣漪心知,太後這是開始懷疑她的動機了,當下,她雙手抱拳,恭敬的說道:“太後,連一深知茲事體大,但是為了太後的安危,連一願鋌而走險,太後對連一有知遇之恩,連一若隻是貪生怕死,那太對不起太後的信任。”

頓了頓,她接著說道:“而連一也不敢妄自尊大,說自己真的心無所求,連一的確是懷著一點私心的,連一隻希望太後早日好起來,掌握回鶻大權,給連一一個方便,允許連一成為回鶻最大的藥草商,其他,連一別無所求。”

莫漣漪心知,這種時刻,越是有所求,越是能讓這老狐狸放心。

果然,聞言太後的神色舒緩了些。

她原以為連一會向她求個一官半職呢,沒想到,隻是想壟斷回鶻的藥草生意,要知道,放眼整個大夏,有一半的藥草來源是回鶻,而連一又是夏人,看來他是想做個商業巨賈了。

隻不過,雖有雄心壯誌,卻不過依舊是個被金錢迷惑了雙眼的商人而已。然而,越是這樣貪婪的人,卻越好控製,越容易為自己所用。

當下,太後笑道:“好說好說,連先生現在不妨說說你的計劃!”

連一在太後耳邊輕聲說完自己的計劃,太後並沒有表態,隻是雙眉緊陷,良久,才開口說道:“哀家知道了,連先生,你先下去吧,容哀家再考慮考慮。”

縱然求生之欲強烈,但是太後心知,想要拿到孟淵一隻手臂,那幾乎是要了他的命,這顆不是什麽開玩笑的事情,與她之前在朝堂上大開殺戒是完全不一樣的。

弄不好,會弄巧成拙,一旦她與孟淵真的撕破臉皮的話,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所以,若沒有十足的把握,她是絕對不會輕易動手的,因此,她必須慎重,再慎重。

莫漣漪在自己的廂房中等著太後派人給她傳話,等了一天,卻什麽消息也沒有得到。

心中不禁犯了嘀咕,莫非,那個老太婆害怕了,不敢和孟淵硬碰硬?她當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了麽?

莫漣漪一夜未眠,她不能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承德太後的身上了,看來,她得準備第二個計劃了。

第二日,朝堂之上,有大臣向孟淵覲見:“臣聽聞今日太後身體欠安,臣以為,可汗雖為人君,但亦為人子,眼下,小王爺外出,望可汗去太後床前盡孝,以身作則,以倡導人民恪守孝道。”

孟淵沒有說話,看了看那進言的大臣,倒不是太後的心腹。

而這樣的建議,在以往也有人提起過,因為,孟淵和城的太後隻見嫌隙過深,總有大臣希望孟淵以孝道感動太後,二人和睦,才能使回鶻國運昌平。

隻不過,孟淵從來都是視而不見了,難道,要他去承德太後麵前,為她侍奉湯藥,像個孝敬的兒子般對她言聽計從麽?

笑話,那怎麽可能,他可沒忘記他的親生母親是怎麽死的。

若不是顧忌太後手中的權利,考慮到自己還有更加宏偉的誌向,實在不是內亂爭鬥的時候,否則,恐怕他早就和太後撕破臉皮了。

所以,孟淵當下也並沒有表態,隻是說了句“朕知道了”,便敷衍了過去。

反正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隻是,令孟淵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大臣們似乎鐵了心要得到他一個明確的答案。

“臣鬥膽,既然可汗提出的的治國之道是以德服人,還望皇上做出實際的行動,勿要再寒了老臣的心,寒了太後的心。”

頓時,“臣鬥膽”的聲音此起彼伏,都是勸諫孟淵前去鳳儀殿盡孝的。

孟淵壓抑著內心的火氣,他就不明白了,他做不做承德太後的孝順兒子,和這幫老家夥有什麽關係。

隻是,朝堂上的政治力量爭鬥向來如此,其實,也許這幫老臣並不關心他是否會真的為承德太後盡孝,他們真正關心的是,對於他們的進言,可汗會不會聽。

也正是因為深諳此君臣之道,孟淵才更覺得頭疼,他要是駁回這些老臣,那麽他們會更加固執,可是現在顯然裝糊塗也糊弄不過他們了,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孟淵說道:“朕知道了,朕會日夜守在太後床前,侍奉她老人家,各位愛卿盡管放心好了。”

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他沒有不答應的理由,何況,大夏那邊出了狀況,他可不想再和自己的臣子鬥智鬥勇了。

眼下,他要關心的是,赫連馳身在何方,按照十一給他的迷信,赫連馳極有可能已經不在宮中了,隻是又不能確定,否則,他眼下有一個大好的可以奪宮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