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當眾羞辱
“皇帝駕到!”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所有人都跪著迎接皇帝之際,隻有赫連馳坐著給莫漣漪剝著杏仁,莫漣漪輕笑著看著他,神情專注而溫柔。
赫連城見狀,眸光微頓,又掃了眼太過華貴,明顯少了幾分風情的莫傾城,心底微歎,當下卻是又想到了莫傾城對他的種種算計,眸底的那絲異樣被陰毒所代替,當下卻似沒有看到他們般,淡笑著朗聲開口:“諸愛卿平生。”
皇帝說了什麽,赫連馳和莫漣漪都沒聽到,坐墊雖軟,卻是沒有床上坐著舒服的,所以她幾乎半個身子都掛在了赫連馳的身上。
赫連馳見狀,正欲帶莫漣漪回去,一道聲音卻是已經從上麵傳來。
“本宮見姐姐憔悴了許多,麵色也不若從前那般光澤了,眉眼要憔悴了幾分,莫不是近些日子沒休息好?”莫傾城看著莫漣漪道。
這話,明擺著是說莫漣漪的容貌不如從前了嗎?
莫漣漪神色淡淡,吃了一口梨花酥方道:“一隻母雞剛剛上架,連孔雀毛都沒長出來就要開屏,徒惹笑話。哦,忘了,皇後現在還沒有子嗣,怕是想當母雞也當不了呢。”
“這個好吃,比昨日做的都更清甜些。”赫連馳給莫漣漪夾了一筷子糯米藕片。
“大膽!對皇後如此大不敬!該當何罪!”皇後還未開口,一個貴婦已經站了起來訓斥道。
儼然是之前那個撞到了莫漣漪的婦人。
莫傾城臉色微紅,袖中的雙手死死揪著帕子,就像是在揪著莫漣漪的脖子般。
立刻又有一個婦人站了起來:“皇後娘娘何必與這等人一般見識,向來隻有嫉妒一個人時才會這般詆毀她。”
“我們小姐會嫉妒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嗎?”驀地,輕輕囂張出聲,清冷地掃了一眼那為莫傾城出頭的婦人,眉間的冷厲倒是頗有幾分莫漣漪的氣勢。
“你!你一個小小的賤婢,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莫傾城終是忍不住開口斥責道,若非場合不對,她早就將手中的杯子向輕輕扔去了。
輕輕神色平靜,毫無懼意:“這裏連最會諂媚搖尾巴的母狗都能說話,奴婢怎麽就不能開口了?”
眾人震怒,不可置信地看著輕輕,看著莫漣漪,她就這麽容忍自己的丫鬟在這裏這麽橫行,肆無忌憚嗎?
莫傾城怒急,她還沒耀武揚威過癮呢,竟是被一個小小賤婢給壓下去了,正欲怒斥,一個清爽的“好”字已經傳來。
“好!”赫連馳忽然開口,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所有人把視線都移到他的身上。
所有人都怔怔地看著他,不知道他這話究竟是何意?
縱容他府上的丫鬟公然侮辱皇後與大臣家眷嗎?
“這味道真是不錯,廚子該賞。”待所有人都提著膽之後,赫連馳終是接著說完了下麵的話。
輕輕屈身頷首:“奴婢回去定然回稟了管家去。”
赫連城深深地看著赫連馳,現在他和十一都擁有大量兵權,暫時動不了他們,但是,不代表他以後還動不了他們!
現在,暫且讓他再囂張一會!
想著,赫連城卻是看向怒急,處於暴走的邊緣的莫傾城,放柔了聲音:“皇後莫急,回去,朕就讓你給朕生個皇子!”
莫傾城微怔,看著柔情滿滿的赫連城,下巴微揚,眸中卻含了幾分嬌羞來,微微瞥了皇帝一眼,嬌嗔道:“陛下!”
“哈哈,到朕身邊來坐。”
莫傾城即刻款款起身,與赫連城坐在了一起。
下麵的莫相國見狀,眸中更多了幾分笑意,兩個女兒都這麽得寵,他頗為欣慰啊!
眾人卻是大跌眼睛,這,這宴會的意義變成了……是皇帝寵莫傾城,還是攝政王更寵愛莫漣漪了嗎?
“聽聞洛太妃舞藝超群,如今慶功會,洛太妃何不獻舞一曲用來慶祝,也讓眾人一飽眼福?”赫連城掃了眼一直都沒開口的洛太妃道。
他可沒有忘記,她還有一個已經五個月餘的夏王!
若說方才莫傾城辱罵皇後的話讓眾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麽這句話便讓眾人都驚的跪地,差點脫口喊出“萬萬歲”。
轉念一想,這是皇帝讓洛太妃跳舞,又不是洛太妃讓皇帝表演,可是,這完全沒有太大的區別好嗎?
洛太妃算起來算是皇帝的母親了,這樣,是不是太過了點?
一時之間,空氣中如同勾芡了澱粉般,壓抑的厲害,饒是莫傾城的神色都有些複雜。
雖然她也不喜歡洛太妃,皇帝讓洛太妃如此她會覺得很過癮,但是,萬一洛太妃拒絕,那……
然而,讓眾人為其捏了一把汗的洛太妃卻是已經起身,神色淡淡道:“承蒙皇兒看得起,哀家跳一曲也無妨。”
皇兒,這,母親給兒子跳一曲舞,似乎也沒什麽了。
皇帝眸底閃過一抹狠厲,還未言語,洛太妃已經走到了台子正中,迎著那些絲竹之聲跳了起來。
洛太妃本就是個絕色美人,即便有了夏王,卻也為她增添了幾分柔和的風韻,倒是絲毫未減少其的姿容。
即便她事先沒有準備,隻是即興舞蹈,即便她連舞裙都沒有換上,可是每一個動作卻幾近柔軟與嫵媚,卻是看的莫傾城都想讓她來指點一二了。
一曲舞畢,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洛太妃卻是已經道:“長久不活動,倒是有些生疏了。哀家身子有些不適,還請陛下允許告退。”
洛太妃神色平靜,許是因為剛跳過舞的緣故,所以麵色微紅,更添幾分風韻。
皇帝沒有想到洛太妃真的會應了他的要求,當下頗為滿意道:“好,準了。”
看著洛太妃離開的身影,赫連城眸底都有些飄然之色,他現在沒有辦法打擊到赫連馳,但是卻可以控製洛太妃,並且讓她知道,這宮中,隻有他才能給他們活路,已經足夠了。
莫漣漪看著唇角含了萬分笑意的赫連城,眉間多了幾分興致。
洛太妃能坐上太妃之位,並且讓扳倒太後,會有這麽容易屈服?
這下,似乎要有好戲看了呢。
若說莫傾城辱罵皇後之後氣氛就變得詭異了,那麽洛太妃舞畢之後,,氣氛更是達到了詭異的!
莫漣漪見沒有樂子可看了,即刻便偎依在了赫連馳懷中。
赫連馳直接擁著莫漣漪起身,中途告退。
皇帝並未說什麽便應允了。
“洛太妃太過平靜了些。”赫連馳把玩著莫漣漪的秀發道。
何止是平靜,簡直就是變了性情啊!
不過,想想也就不難理解了,輕輕為了赫連馳,都敢這麽明目張膽地和皇後相抗衡,洛太妃為了她的兒子,又怎麽不可能忍下這一時的屈辱?
想著,莫漣漪即刻轉了個身,枕在赫連馳身上,抬眸看著他:“你授意的?”
赫連馳自然知道她在說什麽,即刻淡然道:“你的丫鬟,自然是要盡責保護你的不是嗎?再者,有我在,怎麽會讓你失望?”
馬車外,輕輕聽著那並不清楚的話語,卻是早已紅了眼眶,小姐這麽看重她,王爺也會保護著她,那麽她也不枉此生了。
蒹葭宮。
洛太妃神色有些疲倦地回到了宮中,側躺著:“夏王呢?”
“奴婢這就去抱來。”
洛太妃看著懷中那粉嫩嫩的小人兒,心內強忍的鬱氣終是鬆緩了一些,抱著那個肉團,便像是抱住了一切般。
待乳娘將熟睡的夏王抱了出去之後,貼身婢女方道:“娘娘,陛下剛剛嚐到做皇帝的甜頭,未免太過得意忘形了些,娘娘別與他一般見識便是。”
洛太妃冷哼了一聲,一個毛頭小子罷了,她會與他一般見識?
隻是,當初皇帝還是太子時,引薦她進宮,現在,她也算是間接幫助了皇帝,讓其清醒了,所以,他們之間再無絲毫情念!
今日的屈辱,她定然會償還回來!
這個位置,遲早是夏王的!
赫連馳和十一把持半個朝政,雖然一致擁護赫連城的八大世家暫時不能對他們動手,但是小動作還是有些的。
這就導致赫連馳不得不去做進一步的打算,讓他們不能再繼續這麽囂張下去。
這就更加導致了,莫漣漪在府內的生活又有些無趣了。
不知為何,現在赫連馳把她看的更緊了,若非怕打擾她休息,他都想把她的床鋪安排在他的書房了,這樣他隨時抬眸都能看到她。
屋內,莫漣漪百無聊賴地揪著花瓣,看著滿地的落花,輕輕很是心疼,滿地落紅呢……
“歐陽兄在哪裏呢?”莫漣漪驟然開口道,未等輕輕開口,卻是已經道:“他一定在濟恩堂呢,我也要去看看諸葛掌櫃的。”
說著,就向外走去。
莫漣漪剛打開房門,血綢已經站在了她麵前:“要出去嗎?”
“去濟恩堂。”
血綢頷首,淡淡跟在了莫漣漪的身後。
莫漣漪神色微頓,今日他們竟是沒有阻擾?
她又哪裏知道,血綢早已調動了神機門的十大護法高手隱藏在暗中保護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