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北風臉皮一陣抽搐,但終於還是選擇了妥協。

任家的強勢超出了他的預料,如果真的鬧翻,那彭家肯定討不了好處。

他咬了咬牙,心痛不已的低吼道:

“走,我們撤!”

他滿腔怨毒地瞪了任天豪和齊夏一眼,帶著人迅速離開了林家大門。

待他們離開後,現場陷入了一片寂靜當中。

彭家這麽氣勢洶洶的來找麻煩,卻灰溜溜的夾著尾巴逃跑,實在是讓人唏噓不已。

但是他們很快又釋然了。

畢竟任家是長三角頂級豪門,而且還是任氏財團之主,根本不是區區彭家能比的。

就連彭家家主彭北風也被逼的妥協了。

齊夏也是鬆了口氣,畢竟他現在是孤身一人在蜀省,要是真落在了彭家的手裏,他想要脫身就難了。

“多謝任三哥仗義執言,救命之恩我齊夏銘記在心。”

齊夏鄭重道謝。

任天豪笑嗬嗬道:“小齊,說這麽多客氣話幹嘛?如果不是你們,我們任家才是真正要遭受大難呢,而且我們之前結拜過,你是我兄弟,我怎麽可能讓一個彭家,就把你給欺負了?”

他說的很坦然,也很認真,完全沒有做作的味道。

齊夏聞言一愣,隨即表情也認真了起來,一開始,他還以為之前的結拜,隻是走個過程,但現在來看,似乎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

而且從任天豪的眼神和話語中,齊夏感受到了一絲關切和愛護。

這讓齊夏心頭暖流湧動,不由得感激涕零。

他知道,若非之前結拜過,恐怕任天豪不會出麵幫自己解圍。

“齊老弟,你放心,今天的事情絕對不會就這麽算了的!隻要你想,我任家可以替你出這口惡氣!”

任天豪的聲音驟然變得冰冷至極。

在他眼裏,這彭家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連齊夏都敢招惹。

齊夏搖搖頭,苦澀道:

“算了吧任大哥,我不願意連累任家。”

聽到這話,任天豪頓時皺了皺眉頭。

他想要勸說一番,但看到齊夏的表情,他忽然歎了口氣。

他知道,齊夏或許是覺得彭家太強,不想牽連他們任家下場。

想了想後,任天豪也沒有再勸,於是嚴肅道:

“反正今後你要遇到你對付不了的麻煩,不要勉強自己,我們任家幫你擺平一點小麻煩,還是做得到的。”

齊夏微微頷首,沒有拒絕,這份情誼,他牢牢記在心底。

而就在兩人聊天時,一旁的林遠山輕咳一聲,隨後走了過來。

“任三少是吧?要不到我林家一坐?”

任家對他林家來說,同樣也要重視無比。

畢竟任天豪可代表整個任家,是一個龐然大物。

林遠山也不敢托大,雖然他是林家的家主,但在任天豪麵前,他也隻能保持著客氣。

“林家主邀請,我求之不得。”

任天豪笑了笑,隨後衝齊夏揮了揮手:

“齊老弟,走,我們一起進去看看!”

齊夏哭笑不得,他跟林家這緣分,還真是妙不可言。

林家他進進出出了這麽多次,現在又要跟著任天豪一起進去。

這讓齊夏有些無奈。

不過既然來都來了,他倒是不介意進去喝杯茶。

“林伯父,實在不好意思,我又叨擾了。”

齊夏歉意地朝著林遠山笑了笑,隨後轉身向內走去。

而林遠山也笑容爽朗的點了點頭。

“不叨擾!不叨擾!先進來坐!”

這一次,林家好好款待了任天豪和齊夏一番。

大廳中,齊夏喝了一杯茶,看了一眼林寶寶,隨後低聲問道:

“林伯父,我還是想帶走林寶寶。”

這一句話,頓時就讓大廳中的氣氛再次凝固。

林遠山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殆盡,眉宇間更是露出濃濃的憂愁。

沉默半響,林遠山才幽幽歎了口氣,隨後緩緩搖頭道:

“我就這麽一個女兒……”

齊夏苦澀一笑,隨後搖頭道:

“林伯父,你有沒有想過,你們林家對寶寶的控製欲太強了,難道她就必須一輩子待在林家嗎?她又不是不回來了。”

林遠山一滯,隨後陷入了沉默當中。

似乎齊夏的這一句話,戳中了他心裏最深處的軟肋,讓他無法辯駁。

良久,林遠山才長長歎了口氣,道:

“齊夏啊,我何嚐不明白你說的是事實。但是我沒辦法,你應該知道林寶寶身份的特殊性,外麵的世界,對她來說無比危險,所以我隻能用這種方式將她留在林家,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任天豪在這時候,正巧開口道:

“我能為齊夏做個擔保,隻要在長三角,你林家能給予她的庇護,我任家同樣可以,絕對沒人會不開眼的去調查她的身份。”

任天豪說的十分肯定,他的話讓林遠山雙目亮了亮。

“你確定?”

“當然。”任天豪自信道。

林遠山聞言猶豫一陣後,終於緩緩開口道:

“好,既然任二公子這麽說了,那我那我倒是徹底放心了,不過,齊夏,你要再答應我一件事,隻要答應,我林家以後會把你當成座上賓,我女兒也交給你了。”

“林伯父您說。”他趕忙說道。

林遠山深吸一口氣,隨後滿懷希翼的開口:

“我希望你以後可以照顧好她,答應我,不能讓她受到欺負!”

說罷,他緊緊盯住了齊夏的眼睛。

“我會的!”

齊夏毫不猶豫地點頭道:

“隻要我活著,誰都傷害不了寶寶,包括我自己!”

“好!我相信你!”林遠山拍了拍齊夏肩膀,欣慰無比。

而另一邊的任天豪也鬆了口氣,總算是結束了。

齊夏也鬆了口氣,總算是能帶著林寶寶離開了。

……

次日,齊夏帶著林寶寶前往機場,這也是最後再在蜀省待的時間了。

齊夏開著車,表情卻異常凝重。

他總覺得,彭家不會這樣輕易放過他。

以他對彭家睚眥必報的性格了解來看,如果有機會,一定要讓自己付出慘痛代價。

“怎麽了?”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林寶寶發現齊夏有些走神。

“沒什麽,隻是覺得,今天恐怕沒那麽好應付……”

齊夏說話的語氣很平靜,但林寶寶能感受到其中夾雜的擔憂和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