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任天豪卻是拍了拍胸脯,滿不在意的笑道:

“小齊你放心,隻要還在長三角,就沒有我們任家去不得的地方,是龍得盤著,是虎也得臥著,更何況,就是幾個鼠輩,再者說了,我大嫂的身份去了南省,可沒人敢把她如何。”

“哦?”

齊夏驚異的看著身旁的美婦,暗自思索她背後的母係勢力,在青州到底有著什麽樣的底蘊。

不過,眼下詢問這些,似乎也不太合適,更何況齊夏確實歸心似箭,濱海的爛攤子太大了,再不回去,他恐怕就真要成為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家寡人了。

於是,他便不再耽擱時間,直接告辭離開了任府,朝著濱海趕去。

……

另外一邊,濱海當中。

李文龍此時收到一條消息,步履匆匆的來見了賈爭景。

此時的劉浩,如同狗一般匍匐在地。

“賈少爺,有新的情況。”

李文龍趕緊恭敬的匯報。

賈爭景抬起頭,莫名其妙的問道:

“哦?濱海不是大局已定?又何來的新情況?”

賈爭景臉上毫不在意,甚至嘴角還露出一絲冷笑。

現在,賈家幾乎已經掌控了濱海,還有誰能掀起風浪?

隻要今天再去把王權龍給想辦法拉下來,整個濱海,就徹底由他說的算了。

因為,在他看來,現在沒有什麽事能夠阻止這一切了。

然而,李文龍的下句話卻是讓賈爭景眉頭一皺:

“齊夏可能還活著!”

賈爭景聽完,猛地站了起來,喝問道:

“怎麽可能?他為何還活著?”

不僅賈爭景被驚了一下,就連匍匐在地的劉浩,亦是渾身一顫,錯愕的抬起頭望著李文龍,他萬萬沒有想到,齊夏居然沒死?

這讓劉浩原本已經絕望的心,陡然顫動不止。

他劉浩自始至終,其實都不認為自己叛離了齊係。

至少是被一步一步逼到這一步的。

可現在居然告訴他,齊夏其實還活著。

那他所做的一切,不全都成了笑話?

他原本是齊夏兄弟,是人人敬仰的鷹爺,可現在居然變成了一條狗,一條任由別人拿捏的狗!

劉浩雙目血紅,渾身顫抖不止。

李文龍此時深吸一口氣,緩緩解釋道:

“賈少爺,是這樣,前幾日我就聽說了一些捕風捉影的傳言,當時因為證據太少,不足以支持我判斷,不過剛才收到這則消息的時候,我仔細斟酌了一下,覺得還是可信度頗高的。”

賈爭景聞言,微眯著雙眸,冷哼道:

“那你說說,是什麽傳言?”

“是這樣的,當初齊夏就沒有死,隻是被彭家劫走了而已,齊係的柳欣然,派人一路追一路趕最後也沒能趕上,然而柳欣然那女人居然派人炸了機場,截斷了彭家的路,又派心腹手下,於金陵救出了齊夏。”

李文龍將自己得到的消息講述了一遍,隨即道:

“柳欣然此女的布局手段太過厲害,最關鍵的是她極度忠心齊夏,寧願自己鋃鐺入獄也要給齊夏創造出一絲逃生的機會,可她確實做到了,原本必死的齊夏,誰知又獲得了一線生機。”

“簡直是豈有此理!”

賈爭景怒火攻心,狠狠的一巴掌扇向了茶幾,將桌子打翻,怒聲喝斥道:

“柳欣然那娘們該死,這件事情我記住了,我非要讓人在獄中整死她不可!”

此時,地上的劉浩,整個人已經怔住了。

柳欣然是忠心於齊夏的?而且還忠到了這種程度?

那他劉浩又算得了什麽?齊夏出事以後,他一直在想方設法的排擠柳欣然,想要奪取她手裏的資源。

現在看來,自己這一舉動,反倒像個跳梁小醜,成為濱海人眼中的大笑柄……

所有人都會知道,柳欣然是忠心之人,而他劉浩,卻是一個叛徒小人!

可是,就算是這樣,別人又說錯了嗎?

一步錯,步步錯。

想到這裏,劉浩的拳頭越攥越緊,額頭青筋暴起,雙目猩紅的可怕,仿佛擇人欲噬的惡魔一般。

這時候,賈爭景也注意到了劉浩的異常,頓時抬起一隻腳,踩在了劉浩的肩膀上,冷笑道:

“怎麽?聽說齊夏沒死以後,你又想轉頭投故主了?”

這一刻,他的神色陰沉如水。

劉浩渾身一顫,賈爭景此時獰笑道:

“你現在是我的一條狗,你敢有這種想法,我立馬就會殺你全家,更何況,你以為齊夏還容的了你嗎?你是覺得他容得了你這樣的一個叛徒,還是容的了在我手下當狗的人,繼續去做他的兄弟?”

說完之後,他的腳下驟然加力。

哢擦一聲脆響,劉浩的半個肩膀瞬間塌陷進去,整個人痛苦的慘嚎一聲,跪在地上,渾身顫栗不止。

賈爭景麵色猙獰的低頭看著劉浩:

“說,你是否想轉身投他?”

劉浩疼的滿頭是汗,咬牙嘶吼道:

“不!”

“那你想要如何?”賈爭景嗤笑的望著麵前匍匐的人。

劉浩聲音沙啞的吼道:

“我隻想做主人的一條狗!”

此時,他的指甲已經深深嵌入肉裏,流出鮮血。

可他依舊毫無感覺,似乎那劇烈的疼痛,根本無法抵抗他心中滔天恨意。

賈爭景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諷的弧度,淡淡的道:

“既然你知道自己是我賈爭景養的一條狗,就應該懂得規矩,哎呀呀,齊夏沒死倒也不錯,我真想看看,他曾經最好的兄弟不僅背叛了他,現在還成了我手底下的一條狗,他又該是副怎樣的表情呢。”

“哈哈……”

想起齊夏,賈爭景便忍不住狂笑起來。

但很快,賈爭景的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森寒的冰霜:

“不過,他沒死也好,我正好嫌不能親手殺了他泄憤呢,就憑他這個廢物,還想跟老子鬥?嗬嗬,癡心妄想!”

賈爭景紈絝霸道,但同樣有著自己的智慧。

在他眼裏,齊夏若是當個過街老鼠,躲藏一世倒也罷。

可他要是敢回來,那無疑是羊入虎口!

想到這,賈爭景再次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俯視著劉浩,淡漠的問道:

“好狗,若是我讓你去撕咬齊夏,你敢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