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柳總,按照規矩,你我都是董事會的一員,持股也是一樣的,所以今後有什麽企業上的事,必須我們商量著來,禁止你私自做決定。”
說完,禿鷹直接站了起來,朝外麵走去。
柳欣然望著禿鷹離開的背影,眉頭緊皺,她的拳頭,也死死的捏緊,一股無力感湧入心間。
等到禿鷹消失以後,柳欣然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
還是秘書小怡反應快,急忙扶助她:
“柳總,您別生氣,劉總就是這樣,他就是驢脾氣,也隻有董事長能使喚動他,他改不掉的。”
“沒關係。”
柳欣然擺擺手,苦笑了一聲,隨後疲倦的說道:
“不管如何,我們也要盡最後的一份力,現在我就一個命令,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人命,也要給我把青州的航班延誤了,要是今晚他們返回蜀省了,齊夏就是真的還沒死,我們也徹底無能為力了。”
秘書小怡神色一緊,趕緊說道:
“在青州那邊搞這麽大的動作,萬一出了問題……總裁,這事你是不是需要跟我們濱海市政會那邊通一下氣。”
柳欣然緩緩搖頭,苦澀道:
“通氣有用嗎?誰會相信我說的話?而且我感覺,這濱海的氣氛很不對勁,怕是已經有有心人跳進來挑撥離間了,就這樣吧,去辦吧,再盡最後的努力。”
小怡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點了點頭,退出了辦公室。
……
而此刻,張彪離開棲霞集團以後,整個人憤憤不平。
對於齊係之間的人員,他清楚的也不多,在出了這種事之後,他最信任的就剩下禿鷹了。
畢竟禿鷹是齊夏的兄弟,可誰知道,他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實在讓人費解。
張彪沒有去深究深處的東西,既然別人都靠不住,那他就單槍匹馬的朝著彭家走一遭,彭家敢跑到濱海來殺人,那麽他們就必須付出血一般的代價!
不過,自己在出發之前,還得再回一趟家。
他家之前住在城中村,後來拆遷了,全村都搬到了安置房,濱海專門劃了一個小區來安置他們。
現在村裏的人,生活過的也都算是不錯了。
張彪買了些大魚大肉,強打起笑容朝家裏走。
隻是剛進小區,就遇上了一群正在交談的大媽。
此刻他們見到張彪回來,一個個眼睛都亮了。
“呦?這不是彪子嗎?”
“是啊,彪子現在可謂是出人頭地了,現在都能獨擋一麵了。”
“彪子回來啦?呀,買了這麽多好菜了?”
這些人紛紛湊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詢問,看上去十分熱鬧。
她們以前就都是鄰居,現在還是鄰居,張彪自然十分客氣。
而且自己走了以後,自家老娘,搞不好依舊要靠鄰裏照顧一下。
想到這裏,張彪立馬客客氣氣起來,笑道:
“是啊,幾位大娘,今晚我可能要出一趟遠門,我老娘就靠你們照拂一下了。”
眾人聞言都是哈哈一笑,說道:
“放心吧彪子,隻要你不嫌棄我們嘮叨,你老娘本身也是我們姐妹,我們肯定會照顧。”
聽到這話,張彪心裏鬆了口氣。
不過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名大媽突然開口道:
“彪子,你老娘現在腿腳好了,可依舊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你還放心自己出遠門,放你老娘一個人在家啊?”
另外一個大媽也連忙附和道:“對啊彪子,你可得注意一點,你現在有錢有身份了,有什麽事不能交給下麵的人去辦麽?”
張彪聞言微微一頓,不過隨即又牽強的扯出了笑容,道:
“沒事的,我這次去,是有重要的事情。”
眾人似乎早就猜到了一樣,沒有再追問。
倒是其中一個年紀稍大的女人,歎息道:
“唉,怕是跟你那個短命的老板有關係吧?怎麽你是放不下這件事,要出去追查真相什麽的,還是幫你們老板找繼承人嗎?”
這一句話,頓時就讓張彪愣住了,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名說話的大媽。
其實,其餘人也是情不自禁的搖頭道:
“彪子,要我說你啊,這個人心腸就是太好了,你說你們那短命的老板,死都死了,你還瞎折騰這幹啥?不如好好考慮考慮,自己的路以後該怎麽走。”
“就是啊,你不是你們老板最信任的人嗎?我聽說過那棲霞集團,各種企業遍布濱海,你還不如乘機多弄一些到手上,好為自己的未來做打算。”
“沒錯,你不是還沒娶媳婦兒嗎?正好……”
“夠了!”
張彪突然麵色鐵青的打斷眾人,眯著眼問道:
“幾位大媽,我想問問,這些話都是誰教給你們的?”
他很清楚這些大媽的斤兩,應該說不出這麽犀利的言辭,更不懂得商場上爾虞我詐的那套東西,所以,唯一的解釋便是被人指示。
張彪想到這裏,臉上閃爍起濃烈的戾氣。
幾位大媽似乎是被他嚇了一跳,不過很快便恢複了過來,一名大媽歎氣道:
“什麽指使不指使的,我們不清楚這回事,我們是在為你娘鳴不平啊。”
“是啊,你娘也五六十歲了,她過過一天好日子沒有?人心都是肉長的,我們可都看在眼裏。”
“就是,這剛過上沒幾天好日子,你又要亂跑,你說你又把你娘丟在這裏,像話嗎?”
“……”
一時間,這群人紛紛開始勸解起來。
張彪的從陰冷,逐漸轉變為了糾結。
這些人的話,字字珠璣。
他其實是一個有孝心的人。
這些大娘的話,無一例外,全部戳中了他心裏的軟肋,讓他心裏難受至極。
最後,張彪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怎麽回到家的。
“彪子回來了?”
張母見到兒子,臉上浮現出一絲喜悅,趕緊招呼兒子趕緊進來。
見到他手上提著各種大魚大肉,忍不住埋怨道:
“你咋買了這麽多東西呢?我們倆個人哪吃的完啊?”
雖然嘴上埋怨,但張母臉上滿是笑容,對她來說,世界很小,小到隻容得下一個兒子,一見到兒子,就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