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你那些海外古董的來曆……”

聞言,齊夏的腳步頓時停止,他猛的扭頭死死盯著錢坤:

“你想幹嘛?”

“嗬嗬。”錢坤咧嘴一笑:

“不想幹嘛,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你以為你現在高枕無憂了?我告訴你,還早著呢,你已經被我盯上了。”

齊夏挑了挑眉毛,隨後嗤笑道:

“你盯上了我就盯上了唄,你要是那麽閑,隨便你去查我這批古董的來曆,我又不是不讓你查。”

錢坤聞言,臉上的表情變得越發猙獰,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好呀,你以為我查不到嗎?”

“姓齊的,你我都清楚,海外古董不可能這麽大批量的流進我們這裏,更何況你拿出來的那些東西,一些還能達到館藏的水準。”

“所以隻有一個可能,你在暗地裏搞了什麽走私的活計,對嗎?”

“我看那些海外古董,就是你偷運過來的吧?”

聽到這裏,賴長麻等人臉色紛紛一變,齊齊警惕的看向錢坤。

齊夏卻依舊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似笑非笑的問道:

“你憑什麽這麽說?”

“哈哈!”

看到齊夏這幅模樣,錢坤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

隨後他冷哼一聲,指著齊夏鼻尖罵道:

“你這個蠢貨,居然還敢狡辯,難道你以為我查不到?”

“我告訴你,我已經讓人去查了,我好歹是文化局長,你覺得我會連這點彎彎繞繞都不清楚嗎?你等著吧,最多半天就能有結果,到那時,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聽到錢坤的話,齊夏的目光閃了閃,眯眼道:

“錢局長,我們之間的一點點小矛盾,你就要置人於死地,你的肚量還真是小啊。”

錢坤冷笑:“哼,你以為我稀罕和你這種小人扯皮?”

“不過你越是這麽說,就越證明你怕了,你要是肯跪在地上給我道歉,再給我一筆不菲的收入,我倒是可以考慮不去查你的事情了。”

看到齊夏還是毫無動搖,錢坤的眼睛微眯,語氣森寒的說道:

“很好,之前我給了你一次化幹戈為玉帛的機會,你沒有抓住,今天我又給了你一次機會,你又拒絕了。”

齊夏聳了聳肩膀:“那我謝謝你了,但是你這個機會,我還真看不上。”

看著油鹽不進的齊夏,錢坤簡直恨的牙癢癢。

“那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錢坤撂下狠話,然後甩袖而去。

齊夏根本就沒將錢坤的威脅放在眼中。

畢竟早在來之前,他就已經做足了準備,根本不帶怕的。

但是相比之下,賴長麻就顯得緊張了許多,此時他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齊夏,咱們要不要趕緊回濱海善後?”

賴長麻有些忐忑的問道。

因為從錢坤的態度,他已經看出來。

錢坤這麽針對他們,恐怕是衝著要把他們弄死來的。

萬一要是真被這家夥查出點什麽,那可就完了。

齊夏卻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怕什麽,他要查就讓他查去,我要是擔心被人查出點什麽來,我就不會跑到這來拋頭露麵了。”

“可是……”賴長麻還想再勸,可齊夏卻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直接說道:

“賴老板,你不用擔心,況且這裏是人家的地盤,要是我們著急回去善後,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更引人生疑,而且忙中極其容易出錯。”

賴長麻見狀,隻得歎了口氣。

齊夏說的確實沒錯,他們若是貿貿然撤退,反倒容易引起懷疑。

“先回酒店去吧,我們正常定好晚上的機票,晚上就回濱海。”齊夏拍了拍賴長麻的肩膀,安慰了幾句。

賴長麻點點頭,不再多言。

下午的時候,吳建華黑著臉回來了,見到齊夏的時候,他的麵色才好看一些。

“吳叔。”

“進去再說。”吳建華神色凝重,拉著齊夏走進房間。

坐下後,他深吸一口氣,麵色變得尤為警惕。

“小齊,你老實跟我透個實底,你那些古董的來曆,到底有沒有處理幹淨?”

齊夏也沒有隱瞞,直接點了點頭:“我能保證,絕對幹淨。”

“你小子憑什麽保證?”

吳建華一臉驚詫的望著齊夏,要是齊夏沒有信心的話,其實他們還可以趁機趕緊運作一下,試試能不能把屁股擦幹淨。

畢竟濱海現在是齊夏的地盤,想要運作起來,應該不算是什麽難事。

齊夏沉吟片刻,淡笑著問道:

“吳叔,你可曾聽說過柳氏珠寶?”

“柳氏珠寶,怎麽忽然提到它?”

吳建華愣了愣,表情十分奇怪的望著齊夏。

這不是一個珠寶公司嗎?怎麽還能跟古董扯上關係?

想到了這裏,吳建華也就問了出來:

“這柳氏珠寶,跟你帶來的這些古董,有什麽關係?”

……

“柳氏珠寶珠寶生意做的很全,甚至還做原石,據我的查證,局長,齊夏的那批古董,應該就是從這來的。”

下屬看著錢坤,小心翼翼的匯報道。

聽到自己手下的調查結果,錢坤頓時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後,錢坤才抬頭望向下屬,沉聲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古董,是柳氏珠寶做原石生意的時候,從海外拉回來的?”

下屬點點頭:“是這麽回事。”

聽到這話,錢坤猛然站起身來,眼眸中充斥著冷厲之色。

“放屁,柳氏珠寶原石生意就算是正規的,可誰授權他們去倒賣海外古董的?”

說著,錢坤猛地轉頭盯著下屬道:“你要去查,是不是齊夏授權的,如果是,我們依舊可以辦了他!”

下屬苦澀一笑,搖頭解釋道:

“跟齊夏沒關係,和倒黴也沾不上邊,因為這批古董,是柳氏珠寶的一些海外原石供應商,吞了柳氏珠寶的貨款,又拿不出貨,迫於無奈把自家收藏的東西,拿出來抵債的。”

聽到這話,錢坤的眉毛皺成了川字型。

下屬剛才說的話,他仔細一琢磨,似乎還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就算是這樣,可這東西又是怎麽到齊夏手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