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德想要掙脫束縛,衝上去和張費拚命。
可惜,他被人摁著,根本動彈不了半分。
劉俊此時,看著陳九拿著刀朝他逼近,早已經嚇尿了褲子,驚恐的大喊大叫。
“爸,救我啊,我不想死……嗚哇……”
劉俊被嚇哭了,哭嚎著求饒,可是任憑他如何掙紮,都逃脫不掉那冰冷刀尖的威脅。
陳九走到劉俊的跟前,舉起了手中的匕首,淡笑道:
“陳少爺,不哭嗷,乖一點別亂動,不然我這要是捅歪了,紮穿了你腿上的大動脈,幾十秒的時間,你怕是就一命嗚呼了。”
“不要,求求你不要。”
劉俊癱坐在地嚇尿了,是真的嚇尿了,一股腥騷的**從他的褲襠處緩緩溢出。
劉文德看著這一幕,著急的眼睛都紅了,他就這麽一個兒子,向來寵愛的很,哪舍得兒子受到傷害。
他怒罵道:“張費你特麽的畜生不如,有本事弄死我啊,別傷我兒子!”
張費聽到這話,漠然的搖了搖頭,淡聲道:
“我也不屑用這種方式,可不屑能當飯吃嗎?我要為我的弟兄負責!”
說到最後,張費的雙眼竟也紅了,不過他不是被氣的,而是想起了往事。
“踏馬的劉文德,你有什麽資格在這罵我?我市局多少弟兄死在了你們這群渣滓的手裏?王隊、小李……我數都數不清,若是我畜生不如一點,能換我二大隊的弟兄都複生,能在之後的行動中少犧牲一點,我寧願去當一個畜生!”
張費低吼著,目光充斥著血絲,神色陰鬱,渾身散發出濃烈的戾氣。
和劉係的爭鬥中,在山水村,他重案六組的弟兄倒下了多少?
王五、小李那些人,更是直接死在劉文德的手中。
他身邊並肩戰鬥的戰友,現在還剩下幾個?
所以對於劉文德,他有著恨徹心扉的恨意,若是能親手宰了劉文德,他絕對會毫不猶豫。
可是……
張費要為自己身上穿的這身衣服負責,他不是之前那些草菅人命的混蛋。
但是話雖然這麽說,他也不是迂腐死板之人,若是能盡快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他也不會去墨守成規。
更何況,這條消息關乎到,市局之後會不會死更多人,關乎到齊夏的生命安全。
牽連到這麽多條人命,張費願意來做這個惡人,哪怕事後會引人非議,他也毫不在乎!
張費心思電閃間,陳九將刀架在劉俊的大腿之上,微微傾斜,露出一個尖銳的角度,然後慢慢的向前推送。
“不要……啊啊啊啊!”
感覺到利刃刺破皮膚的痛苦,劉俊頓時淒厲哀嚎起來,聲音無比刺耳難聽。
張費麵無表情的盯著劉文德,劉文德在聽見自己寶貝兒子的慘叫後,心理防線終於徹底崩潰,開始大喊道:
“我說!我說,張費我告訴你,我說……你不許再傷害我兒子……”
“嗬嗬,算你識相。”
張費輕蔑一笑,然後示意陳九停止,陳九隨即收回了匕首。
“先把那小子帶下去吧。”
張費掃了一眼劉俊,見劉俊腿上流出了不少鮮血,煩躁的擺手道:
“我們跟你們這群畜生不一樣,帶他去醫務室包紮一下。”
陳九點了點頭,然後拖著滿臉惶恐的劉俊離開了房間。
“張費,隻要你好好照顧我兒子,你問什麽我就答什麽。”
見陳九走遠了,劉文德忙道:“我隻有這一個兒子,你要是對他如何,我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配合你!”
張費瞥了他一眼,坐回位置,冷著臉問道:
“你們劉家當中,還有個劉文才沒有落網,他現在最有可能躲在哪?”
“不知道。”劉文德搖頭。
“不知道?”張費眉毛一挑,敲著桌子道:
“你如果是這樣一副態度,我就再讓人把你兒子拽回來!”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是最早被你們抓進來了,劉家後麵發生了什麽我都不清楚,你問我,我怎麽可能知道?”劉文德苦笑一聲,語氣有些頹敗。
見張費沉默了,他以為張費不信,趕緊補充道:
“另外早在幾天以前,我就不掌劉家的家了,你可以去問老三,老大幹了些什麽,老三肯定知道。”
張費聞言皺起眉頭,陷入了深思。
張費麵色不變,又問了劉文德幾個其他的問題,這些都是劉文德知道的,於是接連作答,甚至連他買凶殺人一些事,他也隻是猶豫了片刻後,就頹然的交代了清楚。
因為他心裏清楚,進了這個地方,而且外麵大局已定,不管他隱瞞還是不隱瞞,最後齊夏都不會放過他。
也就是說,他必死無疑。
既然必死無疑,還不如給兒子積一些德,希望齊夏能網開一麵。
審訊完畢,張費起身離開了房間。
陳九立馬迎了上來。
這陳九也是二大隊的老人,現在算是張費的嫡係。
“總指揮,怎麽樣?”
張費搖了搖頭,無奈道:
“劉文德也不清楚那些人的去向。”
“這老小子居然還不老實,我再去教訓教訓他!”
陳九擼起袖子,正準備再衝進去時,卻被張費攔住。
“算了吧,我看他是真不知道,咱們就別折騰了。”
陳九歎了口氣,隻好作罷。
張費又在原地躊躇一陣後,抬頭問道:
“劉文謙被抓回來後,是個什麽情況?”
說起這個劉家老三,陳九的麵色好看了一些,點頭道:
“他倒是不錯,被抓回來後該配合的配合,讓我們省了不少事。”
“我要提審他。”
張費下定了決心。
陳九點頭,剛準備去辦這事,又被張費喊住。
張費麵色嚴肅道:“劉文謙是齊局的長輩,你讓弟兄們客氣點,我待會過去。”
陳九愣了愣,點頭應是。
等張費再次進了審訊室,不一會兒的功夫,劉文謙就被壓了過來。
雖然他在這市局,有張費提前打過照顧,沒人去用見不得光的手段弄他,但此時的劉文謙,同樣是蓬頭垢麵,整個人像是年老了十歲一般。
他的兩鬢斑白,臉上溝壑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