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彪。”

齊夏語氣平靜。

小李轉頭吩咐了兩個人去查記錄。

片刻後,查到了資料,繼續道:

“查到了,在重監,跟我來吧。”

說完,就在前麵引路。

齊夏跟在後麵,看著越發森嚴的守衛,以及顯得壓抑肅穆的監牢,臉上的神色愈加陰鬱。

沒過一會兒,他們就被帶到了最裏麵的房間。

小李淡聲說道:“你們在這先等一會兒,我去把人給帶來。”

“嗯。”齊夏應了一聲。

隨後,小李帶著另外一名戰士離開。

房間內空****的,齊夏看向王權龍,低聲問道:

“王叔,這武裝局的重監,有什麽說法嗎?”

“這重監是專門關押重罪之人的地方,能進入這裏的,都是十惡不赦之人。”

王權龍微微頷首,簡單的講解了一下。

聽罷,齊夏頓覺一陣膽寒。

他想不到,張彪居然會被武裝局的人關在重監!

齊夏的拳頭不由捏的更緊,眸子裏閃爍著怒火。

“王叔,那張彪……”

齊夏猶豫著想知道張彪現在是否還健全。

“別想了。”

王權龍卻擺手製止,歎息一聲:

“能被關到這裏的,能還留有個人樣其實就已經不錯了,我也早就提醒過你。”

聽到王權龍這麽說,齊夏的眼眶瞬間紅了起來,拳頭更是攥的死死的。

王權龍拍了拍齊夏的肩膀,沒有多做安慰。

這種事放任誰身上,恐怕都是難以承受的。

齊夏此刻腦袋中滿是混亂,隻希望盡快的見到張彪。

不久,小李就領著一名二三十歲左右的男子過來,他腳上帶著沉重的鐐銬,身材消瘦,整個人都仿佛被抽掉了精氣神一般,看起來極其狼狽。

看到他這幅模樣,齊夏心髒像是針紮似的疼。

他深吸口氣,才勉強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這時候,小李扯掉了張彪的頭罩,露出他那張蒼白無血的臉,他的額頭和脖頸布滿了猙獰的傷疤。

張彪緩慢的抬眼,目光落在齊夏身上。

當看到齊夏的瞬間,他渾濁而麻木的眼睛猛地迸射出精芒。

而齊夏卻愣住了,因為張彪隻剩下了一隻眼珠!

他震驚的瞪大雙眼:

“你還有一隻眼睛呢!”

“齊……夏!”

張彪沙啞粗嘎的嗓音傳入耳中,齊夏忍著淚意,輕輕點了下頭。

張彪笑了,隻是嘴角的弧度很淒涼,像是哭一般。

齊夏看向小李,嘶吼道:

“你們踏馬的對他做了些什麽?!”

小李冷漠道:

“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合規合法,齊先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希望你能冷靜一些。”

“放屁!”

齊夏怒喝:“那條法律規定,你們可以把他變成這副鬼樣子!”

說完,他憤恨的盯著小李:

“你們這是在公報私仇!”

“齊先生如果覺得不妥,可以試著去起訴。”

小李絲毫不懼。

齊夏狠狠的咬著牙,雙拳握的緊緊的,胸腔劇烈起伏。

半晌後,他終於恢複了冷靜,但目光仍舊陰森森的。

“我想和他單獨聊聊,你們能先離開嗎?”

小李皺眉思索片刻,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好。”

說完,他便帶著另外一個戰士退了出去。

小李剛走,齊夏便立即來到張彪麵前,聲音沙啞道:

“彪哥,你在這裏麵受苦了。”

張彪搖了搖頭,沙啞著嗓音,努力扯起一抹笑容:“沒事,我還覺得這裏過的挺舒坦的。”

齊夏心痛至極,他看著張彪的樣子,眼眶再次濕潤。

他不敢想象,張彪曾經到底遭遇了怎樣非人的折磨,才讓他變成了這幅模樣!

張彪看到齊夏這幅模樣,不禁咧開嘴巴,轉移話題問道:

“小齊,你替我看過我老娘了嗎?”

聞言,齊夏點點頭,說道:

“看過了,我替阿姨治了腿,她現在已經可以正常下地行走了。”

聽到齊夏這話,張彪沉默片刻,旋即說道:“小齊,謝謝你了。”

齊夏搖了搖頭,隨後語氣沉重道:

“再堅持三四天,我一定想辦法救你出來。”

“不用浪費心機了。”

張彪忽然搖了搖頭,慘笑一聲:

“武裝局不會放過我的,他們想從我的身上,挖出小齊你的罪證,不達目的,他們絕不會罷休。”

齊夏抿唇,沉聲問道:

“彪哥,你不用管那麽多,你告訴我,你的眼睛是誰幹的。”

聞言,張彪沉吟片刻,才開口:

“是……那個趙偉強挖的。”

“什麽!”

齊夏猛地一怔,他的瞳孔驟縮,隨後咬牙切齒,怒罵一句。

“該死的東西!”

他恨得幾乎要咬碎了銀牙,眼眶通紅:“我一定不會饒了他!”

趙偉強竟然真的挖去了張彪的一隻眼!

想到這裏,齊夏便恨得直欲殺人!

這個混蛋屢次三番的找他麻煩他都忍了,沒想到他的手段竟如此歹毒!

齊夏深呼吸兩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看著張彪,沉聲道:

“彪哥,這兩天你就多多配合他們吧,能讓自己少受一點折磨就少受一點折磨”

齊夏雖然憎恨趙偉強,但他更加清楚現在的狀況,現在要以穩為主,最後三天時間,不能再出亂子!

張彪聞言,沉默許久,才艱難的擠出一抹笑容:

“好!”

說完,齊夏又交代幾句,便打算打算和王權龍離開了。

走出重監後,齊夏的心情可以說是沉痛到了極點。

張彪是替他,現在卻落得個這個結局。

旁邊,王權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

“別擔心,大選結束後,我會幫你一起朝這上麵使勁。”

齊夏沉著臉,沒有說話,顯然心情很糟糕。

王權龍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麽,微微歎了口氣。

接下來的時間,他去應付武裝局和記者去了,齊夏則完全沒了心情,一直沉默著站在一邊。

……

與此同時。

劉家當中,也有著新的變故。

禿鷹被軟禁在別墅中,哪也去不了。

軟禁他是劉文謙的意思,當然,他自己大多數時間,也呆在別墅中哪也不去。

父子倆這幾天,也是難得有機會坐在一起。

不過兩人形成強烈反差,劉文謙喝著茶,看而禿鷹心不在焉,閑的抓耳撓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