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對了董事長……雖然路線比較安全,但時不時的也會撞見一些鄉下人,就怕萬一他們……”

“山林裏,偶爾失蹤一兩個人,也很正常吧?總之短時間內,必須要保證這條線路的正常。”

李成斌冷冷一笑,副駕駛的手下愣了一下,但隨後立刻會意,點頭道:

“我明白了。”

李成斌點頭,閉上了眼睛休息。

……

青州市,是南省的省會城市。

吳建華就住在這裏,最近濱海的大小事,鬧得不小,在南省省政院裏,也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例會上,各種大佬在不斷的發表著自己的看法,由於孫司長的缺席,現場最了解濱海情況的,莫過於吳建華了。

會議上,吳建華毫無顧慮的說出了,濱海的市,是他一手推動的,引起在場不少的驚異。

見眾人表情各異,吳建華輕咳一聲,一本正經的說道:

“濱海市的前身就比較複雜,而且濱海現在的格局也十分病態,不利於我們省政院的管理,我認為變一變,很有必要,而且是迫在眉睫的。”

“可這變得是否有些太激進了?弄不好整個濱海停擺,導致我們整個南省出現問題,罪責我們可擔當不起。”

有位大佬皺眉問道。

吳建華淡淡笑道:

“長痛不如短痛,更何況無法無天的是李家和劉家起的頭,我們還不管管,以後再想管,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吳建華這話一出,在座諸多大佬皆是眉頭一蹙。

首座上,一直沒吭聲的老者,忽然笑了起來,轉移話題道:

“吳司長,你還是主要說說,那個叫齊夏的人吧。”

吳建華一怔,隨後點點頭,笑著解釋起來。

這場會議,在爭議中結束,收獲遠遠沒有吳建華一開始料想般的大。

但他也沒什麽好失望的,能在會上提一提這件事,幫齊夏說說好話,他已經以最大限度的,盡了情。

總不能讓他這個文化司的司長,去親自下場吧?

吳建華回到自己的車上,拿出手機一看,有個未接電話。

齊夏打的,他挑了挑眉,撥了回去。

電話響了一會兒,就被接通了。

“吳叔!您最近身體還好嗎?”

吳建華還沒開口,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齊夏套近乎的話術。

吳建華笑罵道:“你又想幹什麽?”

“我沒幹嘛啊?您是長輩,晚輩就是單純的關心一下長輩。”

齊夏笑嗬嗬的回答。

“少廢話,你找我準沒好事,我先把話撂在這,你的人情在我這已經用完了。”吳建華哼了一聲。

齊夏苦澀一笑,隨後趕緊道:

“吳叔別啊,要不然這樣,我再給你找一些寶貝,你再幫我點啥?”

吳建華沒吭聲,仔細盤算了起來。

濱海貌似也沒剩下什麽麻煩了,一個李家,一個劉家,該得罪的也得罪的。

剩下的人沒值得他在意的,隨手再幫一把,再弄點好東西貌似也不錯。

這小子別的不說,找起古董來,狗鼻子不是一般的靈。

想到這裏,吳建華笑眯眯的說道:“行啊,你給我找十件八件青花瓷,還有宋官窯古董來,我再幫你琢磨琢磨你遇到的麻煩。”

“行,沒問題,我從今天開始就給吳叔你找!”

齊夏當即答應了下來,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吳建華狐疑的問道:

“你小子應該沒聽錯吧?我說的是十件八件青花瓷和宋官窯。”

“沒聽錯,我知道不好找,但吳叔要的東西,我就是嘔心瀝血也給您找到,就當做是做好人好事,為國家,為省文化,做出……”

“得了得了。”

吳建華不耐煩的打斷,沒好氣道:

“你要真想做貢獻,就白送我們文化司,別提要求。”

“咳咳,我也想啊,這不是身不由己嗎。”

吳建華失笑的搖了搖頭,但很快,他忽然想到了什麽,心裏一個咯噔,問道:

“你小子先跟我說說,這次你惹誰了?”

這一句,頓時讓齊夏陷入了沉默,半晌,才幹笑道:

“也沒誰,我聽別人都是灰爺灰爺的叫他。”

等他說完,吳建華麵色瞬間變了。

“這……你把程灰給惹了?就是濱海市政會的會長,你竟敢招惹他?”

吳建華臉色鐵青的問道。

齊夏苦笑道:“我真沒辦法啊,是麻煩主動找上我了。”

吳建華嘴角微抽,破口大罵的話,到嘴邊,又吐不出去了。

他皺著眉頭說道:“能調和不?”

齊夏搖頭:“我估計調和不了,吳叔,灰爺想讓我別再查了,可你知道,我是個什麽樣的人,如果沒出人命還好,可是我親眼見到那小記者的屍體的時候,我就發誓,一定讓他們血債血償。”

吳建華歎了一口氣,神色複雜道:

“小齊,你知道你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可是光憑一腔理想和抱負,不懂得變通,你走不遠知道嗎?”

“我知道,吳叔您就是最好的例子,一邊變通,一邊才能更好的實現夢想。”

吳建華的理想抱負,就是讓華國的文化走出去,讓華國的文化聲名遠揚,同時也是讓南省的文化底蘊更加充足。

他做到了嗎?至少現在來看,做到了一半。

南省博物館的館藏,在短短時間時間,已經充實到可以和京都、魔都比肩。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而他為了達成這個目標,也付出了太多努力。

過程中他也變通過多次,他知道,如果去排斥潛規則,那他永遠也上不了牌桌。

上不了牌桌,就沒法實現自己的目標。

他也曾經曆過跟齊夏一樣的境地,可他做出了,他認為最正確的選擇。

他現在也希望,齊夏能盡快明白這個道理。

吳建華並沒有讓齊夏放棄對小記者死亡的執念,但話裏話外其實也就是這個意思。

齊夏的聲音,繼續從手機裏傳來。

“吳叔,您的成就已經證明了,您走的路是對的,但沒辦法證明,我走的路就不對,所以我要親自證明,如果最後我被撞的頭破血流,也好過未來因為這些事,蹉跎歎息後悔。”

吳建華沉默了,半晌都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