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陳副局頓時心中一緊。
要是擱半天以前,他是絲毫不怕。
可今晚那卡車司機跟抽風了一樣,突然改變了說辭。
而且他們惱羞成怒下,還打了他……
這……怎麽越想,越像是個套……
很快,在劉權龍的安排下,卡車司機被帶了進來。
噗通!
一來到這,卡車司機就跪了下來,順著齊夏的目光,直接抱住了孫司長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
“青天大老爺,您要給我做主啊!”
“男兒有淚不輕彈,快起來,起來說。”
看著一個大漢哭成這副德性,孫司長心裏很不是滋味,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他趕緊扶起卡車司機,語氣溫和的說道:
“放心,既然我們已經到了這裏,肯定會為你做主的。
快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謝謝,謝謝……”
卡車司機連連感激,擦了擦眼睛,語氣激動道:
“我當時開著一輛大貨車,迎麵有個出租車逆行朝我撞了過來,然後他們市局的人就把我抓了,我當時實話實說,心想我應該沒問題,誰知道他們非逼我說我是受什麽齊什麽夏什麽的指使故意殺人,可我根本不認識什麽齊什麽。”
“我不想冤枉他人,我就沒答應,他們就打我!青天大老爺,您看看我胳膊上的淤青,還有我肚子上背上。”
說著,卡車司機直接脫掉上衣,露出滿是傷痕的身軀。
看見卡車司機身上那觸目驚心的淤青,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孫司長也是瞳孔猛地一縮,心中怒火幾乎快要止不住了。
他扭頭看向陳副局長,冷聲喝道:
“陳副局長,你來跟我解釋解釋,他這又是怎麽回事?”
“他……他不是我們抓的啊,他是主動投案,主動說他是受齊夏支持的。”
陳副局長已經徹底懵了,著急的解釋著,孫司長看向他的目光,卻越來越失望。
想不到濱海的體係內,還有這種人存在,簡直是丟進了官方的臉!
陳副局長也察覺到孫司長的神情變化,他哆嗦著說道:
“他有檔案的,我可以調檔案來給你看,從他自首,到交代一切的過程,都記錄在案。”
孫司長沒有吭聲,齊夏這時候忍不住失笑道:
“你剛不是說檔案室失火了嗎?怎麽他的檔案又冒出來了?”
“這……”
陳副局長臉色憋得漲紅無比,結結巴巴的解釋道:
“滅火滅的還算及時,正好他的檔案沒事,我們……”
“住口!”
孫司長徹底繃不住了,破口大罵道:
“濱海的市局,怎麽會有你這種恬不知恥的人存在?這濱海,因為你,這些年締造了多少冤魂?”
陳副局長渾身顫抖,哆嗦的說道:
“我說的是真話啊。”
為什麽這年頭,說真話還沒人相信了?
孫司長懶得再理這種人渣,他扭頭看向王權龍,沉聲道:
“此等害群之馬,如不清楚,人神共憤!”
王權龍早就等不及了,
王權龍這還沒完,他的目光落到陳副局長身上,揮手道:
“陳副局長涉嫌以權謀私,應省廉政司司長要求,我們市局配合行動,來啊,將他扣押!”
一聲令下,兩名執法者就衝了上來。
陳副局長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王權龍,你你你……你這是在清除異己,你沒權利抓我!”
陳副局長歇斯底裏的咆哮起來,可惜這句話並沒有嚇住王權龍,反倒引來王權龍的一陣嘲諷。
笑話,自己之前沒犯錯,都能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把他關了這麽多天。
現在啥證據都有,那他怕個屁?
“拖出去!”
王權龍懶得廢話,直接一揮手。
幾名執法者就衝了上去,陳副局長後退兩步,怒聲道:
“你們要造反嗎?敢抓我?”
可惜沒人搭理他。
兩名執法者直接上前一左一右的架起他,將他往外拖去。
陳副局長驚慌失措的大叫起來:“李董,李董,救救我啊!李董……”
李成斌睜開眼睛,麵部肌肉狠狠抽搐起來。
可他依舊不準備開口,事情發展成這樣,他也隻能選擇棄車保帥了。
沒辦法,剛剛他使眼色都快把眼皮子整酸了,可依舊沒人願意站出來說句好話,他一個商人,又能怎麽辦?
陳副局長眼中滿是絕望,他知道,自己現在似乎被當成了一枚棄子。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是何其的悲哀,本以為抱上了李家的大樹,就能雞犬升天,萬萬沒料到,這根本就是火坑啊。
“李成斌,我為你辦事,你居然賣我,你等著,別人也會賣你,你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陳副局長雙目血紅的嘶吼著。
李成斌麵容鐵青。
最終,陳副局長也被帶了下去,緊接著,所有人的視線落到了李成斌身上。
齊夏問道:“李董,你呢?你有沒有什麽好說的?”
李成斌的神色,此刻慢慢的趨於平靜。
迎著眾人的目光,他忽然笑了,譏諷道:
“這一切,都是他們市局自己的事情,跟我有什麽關係?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商人而已。”
“哦?是嗎?我們大家親眼所見的,不管是楊坤,還是陳副局,可都是以你這個普通的商人馬首是瞻啊?”
李成斌聞言臉色一僵,但很快便恢複了常態。
他哈哈大笑道:
“那又怎麽樣?那是他們傻,我說什麽他們聽什麽,怎麽你還能管得了我想說什麽不成?我現在就可以說,讓在場所有人去死,你們要是學他們兩個,聽我的話,那是你們自己的事,跟我可沒關係。”
“當然,你們要是覺得不妥,就去告我啊,審判院會審判我到底有罪沒罪,在此之前,你們還能強抓我不成?”
審判院院長,是當今劉家的老大劉文才,他會怕審判院的審判嗎?
眾人都有些呆滯,李成斌這番話,實在太囂張了吧。
齊夏眯縫起雙眼,嘴角掛上一抹淡淡的弧度。
隨後,他輕飄飄的問道:“李董,難道你忘記,之前死的那兩個人了嗎?那兩條已經發生的人命,就注定我不需要跟你慢慢的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