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數三個數,警告你們第一次!”

執法者們或掏槍,或掏出武器,一個個麵色嚴肅到了極點。

或許他們隻是暫時被之前王局的話,還有齊夏震耳欲聾的話給點燃,事後說不定就會後悔。

但此刻所爆發出的勇氣,卻是無人能夠質疑。

劉家的保鏢們都懵了,曾經楊坤執掌市局的時候,這群執法者哪敢在他們麵前放肆?

按照劉家的強勢,其實他們現在完全可以不顧及執法者們,直接將他們也給一並摁在地上。

鬧到最後,反正劉家也能擺平,他們非但沒事,還會受到誇獎。

至於這些執法者們,衣服沒得穿了就罷了,以後還有可能麵臨牢獄之災。

但此刻,詭異的是,保鏢們都沒動了,尤其是劉家的保鏢,一個個羞愧的低下了頭。

他們,都是退伍軍人,曾經都是懷揣著夢想,懷揣著對一腔熱血,甘願隨時為祖國獻出生命的人。

可現在他們成什麽了?

他們成了以前自己最痛恨的人。

原本摁著齊夏的兩名保鏢,羞愧的鬆開了手,此刻甚至不敢去直視齊夏那熾熱的雙眼。

“豈有此理,看來市局換了主子之後,變得越發膽大包天,現在都烏煙瘴氣成這般模樣了嗎?王權龍,你不配當這個局長,簡直就是毒瘤!”

李成斌拍桌而起,他巴不得劉家發怒,趕緊把王權龍除掉。

到時候他又能重新扶持一個局長上去,市局還是他們李家說的算。

王局冰冷的掃了他一眼,命令道:

“侮辱市局局長,來人,先賞他一個大耳光!”

話音落下,便有兩名身穿製服的執法者走上前,一把抓住了李成斌。

“王權龍你敢!”

李成斌驚慌失措。

劉文德低吼道:

“攔住他們!”

然而,自家忠心耿耿的保鏢們,此刻確實沒一個人有動作。

正當劉文德錯愕之時。

啪的一聲,李成斌已經被一巴掌扇翻在地,半邊臉頰瞬間紅腫如豬頭。

這一巴掌很用力,將他牙齒都打落幾顆。

李成斌現在都懵了,他可是濱海的商業霸主,除了灰樓和劉家的人,剩下各道的牛鬼蛇神,見到他都得畢恭畢敬,何曾受過如今這般羞辱?

更別提,對手還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毛孩子跟一個局長。

王局這時候,霸氣側漏的冷哼一聲,道:

“我今天管你們是哪路神仙,事後怎麽著隨你們便,但現在,隻要我還穿著這身衣服,你們最好老實的把嘴給我閉上!”

“不然我打你們,那隻能說是你們找抽,想在我的麵前作惡,那是在做夢,齊夏今天我要帶走,天王老子來了也攔不住,我說的!”

齊夏滿臉感動的看著王局。

王爸爸實在是太給力了,他都有種想哭的衝動了。

他其實都沒想到,今天王局敢這麽剛。

他原本以為,王局跟劉文謙性格差不多,都是那種喜歡藏鋒的人,平時看起來人畜無害,很容易讓人忽略掉他們的手腕。

可現在他才發現,王局其實是一個比他相信的,還要剛猛的人。

就連禿鷹都忍不住吐槽道:

“你小子回頭教教我,怎麽舔大佬行不?”

場中,劉老爺子胸膛劇烈起伏,聲音沙啞的說道:

“好,好的很啊,濱海這些年的變化,看來還真是大,看來真沒人把我這把老骨頭,給當成一回事了。”

他雙目通紅如血。

麵對劉老爺子,王局其實也不太敢放肆,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趕緊帶著齊夏離開這是非之地。

他拉住齊夏的胳膊,隨後沉聲下令道:

“既然我市局要找的線人已經找到了,剩下的事,我就不參合了,所有人聽令,收隊!”

“遵命!”

眾多執法者領命,護衛著齊夏等人離開。

劉文德雙拳捏的哢哢作響,看向老爺子,聲音沙啞的問道:

“父親,需不需要我扣住他們?”

劉老爺子閉上雙眼,沒有吭聲,隻是他那顫抖的胡須,在訴說著他不平靜的心緒,

扣住他們?拿什麽扣?

沒聽人家說嗎?市局好幾個大隊的人馬,已經將劉家包圍的水泄不通了。

他們要是敢公然對市局局長動武,日後輿論的風波一旦起來了,他劉家也壓不住。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事後清算,這樣劉家別說讓王權龍脫掉衣服了,就算把他關進牢裏,都沒任何問題。

至於齊夏,那就更好對付了。

所以眼下最好的打算,就是放任他們離開。

可這時,齊夏突然停下了腳步。

王局生怕他又惹事,低聲道:

“先走,有什麽話以後再說。”

齊夏搖了搖頭,他轉身,看向劉老爺子。

“老爺子,您之前說過,我發揮不出古董線的全部作用,古董線這樣留在我的手裏,是暴殄天物,我現在想清楚了,您說的對。”

此言一出,現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劉家人如此,王局等人也是如此。

李成斌眉頭緊皺著,難不成這小子要害怕事後的報複,現在要妥協了?

那可不行,這樣的話,豈不是給予齊夏足夠的發展時間了?

將來他們李家可得處處受到掣肘。

一直沉默無言的劉文謙,眼中露出一絲希冀。

雖然,以他對齊夏的了解,這不是一個能夠輕易改變自己原則的年輕人。

可萬一真改了呢?化幹戈為玉帛,他再在中間使使勁,雙方重歸於好,這是他覺得最好的結局。

可結果,終究是要令他失望。

齊夏表情十分平靜,淡漠的說道:

“老爺子,你確實啟發了我,以後我會發揮出古董線的全部作用,但我不會把自己國家的瑰寶,輸送到海外,我會通過這條古董線,一件一件的追回被那些惡心的商人,販賣到海外的,屬於我們華國的瑰寶,我要讓這條線發光發亮,而不是流膿生瘡!”

說完,齊夏轉身朝門口走去。

這番話,再次令在場所有人陷入震撼中。

這些話說的鏗鏘有力,仿佛擲地有聲。

那些劉家保鏢,看向齊夏的背影,除了愧疚外,還有著一絲尊敬。

劉文謙的心髒,似乎漏跳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