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謙忍不住咂舌道:
“這小子的運氣和眼力,我算是真服了。”
在古董這一行業,他劉文謙從小到大,真心服的人其實隻有一個,那就是劉家的老爺子。
而齊夏,如今成為了他第二個服的人,如果那副字,真是真跡的話,那劉文謙是真的要佩服的五體投地。
台上,二老來到現場後,也被那副字畫給驚了一跳,毫無形象的拿著放大鏡,兩個腦袋湊在一起,開始研究起來。
吳建華此時,目光灼灼的看著齊夏,問道:
“這東西,你從哪收來的?”
他此時心髒砰砰直跳,幾乎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齊夏微微一笑,老實回道:
“我在會場,以物換物,用古董跟別人換的。”
這句話一出,台下的賴長麻腸子都快悔青了。
他一開始還以為自己撿了天大的便宜,結果哪是撿了大便宜?
分明是賠的底褲都沒了。
就是再傻的人,此刻見到那副字畫,被如此嚴肅的對待,也大概明白了,可能那副字畫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李成斌那,他也意識到了什麽不妙,目光陰沉的盯著台上,如果眼神能夠殺人,齊夏恐怕早已死了一百次了。
“這小畜生,到底在裝神弄鬼什麽?”
李成斌咬牙切齒,原本十拿九穩的事,結果現在突然有了變故。
“還有那個該死的賴長麻,要是你真壞了我的好事,不管你是誰,我都饒不了你!”
李成斌麵色鐵青,把那個素未謀麵的賴長麻也給記恨上了。
你說你好端端的,跟人家以物換物換個毛線啊?
換東西就算了,還這麽蠢,拿這麽重要的東西,跟人家換?
現在的李成斌,隻能自己安慰自己,希望齊夏隻是在裝神弄鬼。
可結果,卻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台上。
兩名泰鬥級別的老者,再鑒定一番後,深吸一口,互視一眼後,看向吳建華,目光灼灼的說道:
“是不是真跡,還得想辦法跟京都和魔都的兩家博物館取得聯係,對比之後才能確定,不過我二人,有八成的把握能夠肯定,這就是王安石的真跡!”
他們的聲音不小,這一下終於是讓摸不著頭腦的在場眾人,瞬間明白了發生了什麽。
而王安石真跡那幾個字一出,更是讓全場瞬間嘩然一片。
“這……居然是王安石的真跡?”
“怎麽可能啊?這小子怎麽能拿得出王安石真跡?”
“天啊,我聽說王安石的真跡,我們整個華國,也隻存在兩幅,今天第三幅要現世了?”
“不可能不可能,二老不是說了嗎,隻有八成把握,這不一定是真的。”
有不願意相信現實的人,試圖說服自己。
畢竟這簡直太讓人難以置信了,這幾個字一出,眾人就有了種仿佛在做夢的感覺。
然而,更多明事理的人,卻在想法設法的接受這一切。
在場既然都是商業大腕,身為商業大腕,該有的腦子還是有的。
他們清楚,二老能說出八成把握這幾個字,就證明這事十拿九穩了。
他們這麽說,無非就是想給自己留有一絲餘地。
大白話就是,他們認為這就是真跡無疑,但問題是,現存的真跡畢竟太少,他們也擔心可能會出現差錯,所以往保守去說。
李成斌這裏,他牙齒都快咬碎了,眼中甚至都出現了血絲。
這小畜生,為什麽每次的運氣都那麽好?
如果讓這小畜生得到吳司長的賞識,那他李家就更加難上加難了。
不僅是他接受不了,李文傑甚至都要氣瘋了,喃喃自語道:
“不可能,這不是真的,齊夏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好的運氣,不可能……”
喃著喃著,他甚至拽上了李成斌的胳膊,生怕李成斌以後不幫他報仇了,急聲道;
“爸,咱們不能讓齊夏繼續囂張去了,派人暗殺他,要盡早把他殺了。”
“滾蛋!”
李成斌毫不留情的甩了李文傑一巴掌,低吼道:
“要不是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一開始非要招惹他幹嘛?現在倒好,弄的我們李家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李文傑捂著臉,委屈至極,他當時根本不知道這些啊,誰知道那小畜生,竄起來的速度這麽快。
罵完李文傑以後,李成斌紅著眼低吼道:
“還有賴長麻那個蠢貨,別讓我知道你是誰,不然勞資連你也不會放過。”
今晚的一切起因,皆因一個叫賴長麻的,不知好歹跑去跟齊夏以物換物而導致的。
另一邊,賴長麻早就悔的快要哭出來了。
特麽的,誰能想到,一副不入流的字畫,結果另有乾坤,原來是王安石的真跡。
價值翻了無數倍,他本來有一舉翻身,徹底把納寶齋壓在腳下的機會,老天爺賞飯吃,可他卻活生生的錯過了這次機會。
劉文謙這,看向台上齊夏的目光,更加欣賞了。
這小子,果真是個能帶來奇跡的家夥,一次次的所見所聞,讓劉文謙也不斷加深了,要在齊夏身上,進一步投資的決心。
“三哥,你果真是繼承了老爺子的眼光。”旁邊的劉清音,笑著看向劉文謙。
劉文謙雖然在古董的造詣上,距離老爺子的水平,還差了一些。
但這識人的眼光,確實鮮有人能及。
怪不得很少回劉家的劉文謙,會因為一個叫齊夏的年輕人,在短短一個月時間內,回去了四五次。
之前劉清音也好奇過,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年輕人,能讓劉文謙如此上心,讓劉老爺子的態度,一轉再轉,甚至讓本來動了殺心的劉老爺子,又止住了殺心。
現在她明白了,齊夏確實是個不同尋常的年輕人。
台上,吳建華目光灼灼的盯著齊夏,試探性的問道:
“小家夥,你確定要把這卷字畫,捐給文化司?”
這次就連吳建華的態度都變了。
麵對別人的藏品,好的東西,吳建華直接就收下了,口頭上說一聲回頭送錦旗就完事了。
但在麵對齊夏時,他居然反問確認起了,齊夏是否要捐。
這種區別對待,就足以看出吳建華,對於這副字畫的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