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玄火,乃世間至強之毀滅火焰,與純陽之火的煉化不同,九天玄火代表的是完全的毀滅,它是不能被馴服的。

即使是作為特別的存在九天玄雷火符咒,也隻不過強行攫取了一絲九天玄火的毀滅之力,封印在了符咒之中,而一旦符咒開啟,九天玄火便會直接蜂擁而出,毀滅一切。

對抗九天玄火最好的辦法就是冰,天地至強之冰能消減九天玄火的毀滅之力。

在叫花子喊出的一刹那,白薇萱也幾乎條件發射性地運起了冰魄訣,一時間天地昏暗,白雪紛飛,鵝毛般的大雪呼呼而下,落到這滿目瘡痍的土地上。

此刻,無邊的長空之上,天際昏沉的某處,一絲裂縫忽然崩現,緊接著,一道道的裂紋散布而出,大片的天空好似皸裂開一般,露出一道道可怖的裂痕。

無形的能量流動,天空忽然裂開,一道無形的雷電倏然降落,如同磅礴大雨般傾瀉而下。

白薇萱的身形有了短暫的消失,天地也在那一瞬間徹底的靜止,所有人的呼吸都停頓了那麽一會,直到一波波空間裂痕以白薇萱為中心開裂,天地轟鳴不止。

無形的烈焰灼燒,白薇萱緊咬牙關,默默運轉著冰魄訣,九天玄火之中,她的身體在五味果、火果、冰果以及混沌之血的輔助下,一次次的消融又重生。就連她識海中那完美的七彩天心在這烈焰之下,也禁不住微微地顫抖起來。

遠處的幾人紛紛撐起防護,身體也被那處傳來的火風推出好遠。叫花子連忙抬眼去看,隻見九天玄火中心,白薇萱已然被一團光霧包裹,看不清身形。好在外麵的雪還在下,冰魄訣依舊運轉,也就代表著白薇萱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

不過白薇萱有苦自知,頭頂的九天玄火好像源源不絕一般,冰魄訣雖能將其削弱,但效果終究有限,她每一刻都要承受著毀滅與重生的煎熬,若不是重新獲得混沌之血,開啟了七世靈晶釵,隻怕她早就在九天玄火落下的瞬間就直接消亡了。

但是她所擁有的冰果有限,若是失去了冰果,冰魄訣的威力立刻大減,到那時候,即使有混沌之血和另外兩大神果在,她身體的恢複速度便無法和九天玄火的毀滅速度相持平,到那個時候,她根本撐不過幾息。

所以,在冰果耗盡之前,她必須想辦法脫身。

腦中的思緒飛快的旋轉著,白薇萱的視線忽然停留在七世靈晶釵上,心中一動,九天玄級?對啊!當初在水下人間得到了那些符咒,其中,不就有九天玄冰水麽?對付火的話,同級別的水應該會有很大的作用。

而且,還有著冰魄訣的輔助,想必九天玄冰水的強度還會被大大增強,能壓過九天玄火一頭也說不定。

想到就立馬行動,白薇萱飛快從七世靈晶釵中取得九天玄冰水符咒,一個急斥,雙手飛速捏印將之開啟。

頓時,空氣為之一滯,一道道冰藍色的水流在白薇萱指尖的牽引下,自符咒中飛出,急速盤旋而上,扶搖直指長空上的那片裂痕。

冰藍水流所到之處,虛空瞬間冰封,就連牽引其的白薇萱也不例外。

外麵的雪花呼呼而下,在地麵上已然堆成了一層厚厚的積雪,不過片刻,冰藍水流終於九天玄火的源頭相遇,兩大巔峰的存在在高空之中,展開了無數年來,絕無僅有的搏鬥。

冰藍水流一寸寸冰凍虛空,而九天玄火也不示弱,攜著一道道雷火毫不客氣地劈在冰麵之上,兩者強大的破壞力一次次撕裂虛空,又一次次引起一連串的爆破,能量飛濺,把整片天空打得是麵目全非。

冰層之下,白薇萱緊張地注視著天空的爭鬥,她的身體在符咒所散發出的奇異光罩下,並沒有受到傷害,隻是一時之間無法行動。

她身邊的九天玄火在九天玄冰水出現的刹那間就被清理掉,如今她隻能全力驅動冰魄訣,幫助九天玄冰水擊潰九天玄火。

這次交鋒持續的時間出乎意料的長,兩者整整僵持了一天,最後一絲九天玄冰水才在九天玄火的侵蝕下消弭於空,而前者在解決掉九天玄冰水後,再一次降臨到白薇萱的頭上。

一整天不休不眠無斷絕的施展冰魄訣,白薇萱已經感覺到了略微的疲憊,當九天玄火再一次降臨時,她明顯感覺到了對方威力的削弱,她便也不敢再使用九天玄冰水符咒,咬了咬牙,打算用混沌之血和五味果的恢複力來與之相抗。

和九天玄冰水進行消耗戰的九天玄火也是到了強弩之末,可即使如此,白薇萱還是與之僵持了整整兩天,才最終從中解脫。

持續了三天的九彩玄火劫結束,天空恢複了原有的空明,白薇萱疲憊地收起冰魄訣,看到漫山遍野的雪,她苦笑了笑,脫力地跪倒在地。

這三天裏,三眼火晶幾人也恢複了過來,隻是怕打擾白薇萱渡劫,一個個都安靜地在遠處打坐恢複,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站起來,施展身法,來到白薇萱身邊。

“小白,你沒事吧?”扶住白薇萱略顯顫抖的身體,三眼火晶緊咬著嘴唇,眉頭都皺成了川字。

“你來給雷劈上個三天三夜,看有沒有事?”白薇萱虛弱地伸手點了點三眼火晶的眉心,沒好氣地剜了他一眼,隨後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渡過天劫白薇萱內心前所未有的放鬆,經曆過這一次生死循環,她懂得了許多,也放下了許多,從她重生的那一刻起,她就打算拋開過去的一切,重新來過。

“咳咳!”這時候叫花子也走了過來,一對冰藍的眼睛盯著白薇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說道,“進步很快嘛!冰魄訣都這麽快就掌握了,我都有點嫉妒你了。”

“這叫花子是誰?”白薇萱瞥了眼叫花子,有點眼熟,語氣也有點似曾相識,這才問三眼火晶。

卻見三眼火晶撇了撇嘴,不情願地說道:“還不就是麻山上的那隻色龍?”

“哈?”聞言白薇萱吃驚得差點沒跳起來,這貨是當初的那個冰龍少年?白薇萱不由感慨,時光匆匆,原來少年變大叔是如此容易的事情。

想著,她又拿眼盯著三眼火晶,頓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才幾天不見?這貨居然從小正太變成少年了?!嗚……雖然這張臉也很誘人啦,可是她還是想要原來那張可愛的臉蛋。

“你真的是冰龍那廝?”甩掉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白薇萱扭頭盯著叫花子,一臉的狐疑,在她看來冰龍那家夥一向注意儀表,卻不想再一次見到他,竟會是如此模樣。

“什麽叫那廝?除了我還有幾個人知道你有冰魄訣?”冰龍沒好氣地瞪了白薇萱一眼。

“也對!你怎麽會在這裏?”白薇萱轉念一想也是,便轉移了話題,冰龍會出現在這裏,著實令她有些驚訝。

“咳咳!這個嘛!”冰龍的視線飄過身邊的兩個女人,有些尷尬地不知道如何解釋。

“我想我們之前有些誤會,如果你不介意,就收下這剩下的半滴生命聖水,我們化敵為友。”一邊的魔化麒麟元神已經恢複了正常的樣子,見冰龍不知道如何解釋便走了過來,遞給白薇萱一個玉瓶,微笑著說道。

“我是雪山的雪女王,不介意的話,我們也可以成為朋友。”全身雪白的女子也不落後,緊接著說道,她們分列於冰龍兩側,其中緣由,一目了然。

想到當初冰龍初見自己時做出的種種,白薇萱便明白了,看來這兩人都是冰龍的情人,知道自己是冰龍的朋友,所以都擺出了友好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