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的真元力從丹田直衝而出,經由任督二脈,散布全身各處經脈、穴位。更有醴香泉中白色物質的再一次洗髓,使得剛剛突破的白薇萱,體內經脈再進一步,變得更加強韌、寬廣。
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感受到體內那不一般的浩蕩真元力,白薇萱的眼中有不加掩飾的驚喜。
“嘿,該去討點債了!”嘴角挑起一抹狡黠的笑,腦海回想起那個龐大的虎影,白薇萱的身形驟然消失在原處。
飛劍如風,快若流火,隨著修為的進階,白薇萱所學禦劍訣也隨之水漲船高,速度和靈巧度劇增,真氣長劍宛如長在她腳底般變化自如。
懸崖深逾萬丈,雪色飛劍不過升騰了半刻鍾便已然躍上了山頭,樹影婆娑,一個巨大的身影似是聞風而至,虎嘯一聲,奔向此處。
“死畜生,你倒是來得快!看打!”白薇萱一時氣結,這畜生竟還對她“念念不忘”,心中老大不忿,叱喝一聲,飛劍驀地變大拍了過去。
“鏗!”卻聽金鳴一聲,一根黝黑的長戟挑飛了白薇萱的飛劍。
“哼!”黝黑長戟的主人隨之趕到,冷哼一聲,冰冷的視線投向白薇萱,好似想將她生生凍結。
“是你?”白薇萱一時愕然,這黝黑長戟的主人竟是那個奇怪的少年,軒顏。回想起當初在樹陣後看到的情景,白薇萱後知後覺,原來這廝和巨虎是一夥的。
“從下麵活著上來,也不過如此,給你個機會,和我公平比鬥吧!”軒顏傲然道,好似這是他的施舍一般。
“嚇~好你個小破孩……啊喂!”白薇萱上來就被搶白了番,憋屈不已,還未及發泄,卻不料當事人竟撂下句什麽公平比鬥,還臭屁地扭頭就走,連句話都沒讓她多說。
白薇萱氣結,若不是那巨虎腳程極快,一個飛躍就差點脫離她的視線,她幾乎想用刀子眼在軒顏身上剜出個洞來。
“臭小子,不狠狠修理你,老娘就不姓白!”白薇萱恨聲咬牙切齒道,也懶得禦劍,直接丟了個禦風訣,如狂風般飆了出去。
青毛巨虎身如雷電,奔跑間幾乎形成幻影,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不過,暴怒的白薇萱並沒有發現,那巨虎奔跑的頻率很是奇特,往往是三步一躍兩步一頓,隱隱減速,自始至終與她保持著幾乎相同的距離。
無數樹木被丟到身後,一路跟隨那巨虎,到了一處空曠的平地處才停頓下來。軒顏從虎背翻落,巨虎抖擻了下毛發,步入了山林之間。
“出手吧!”軒顏背靠長槍,立在這片空地之間,冷眼望來。
白薇萱心中冷笑,這小破孩不僅極度自負,還似乎是把她當成軟柿子來捏了,那就讓他瞧瞧,什麽叫老虎發威。
“你知道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白薇萱怒極反笑,施施然道。不過那軒顏似乎天生冰塊,根本不理,眉宇間有些不耐,似乎是在厭煩前者的囉嗦。
忽然一陣白光閃過,軒顏反應極快,手中長槍立時便要揮動,但下一瞬他卻發現自己手中曾經如臂揮使的長槍,好似突然間變得重逾千斤,不聽使喚。向後一歪,竟將他整個手臂壓得差點骨折。
“咣當”長戟落地,發出一陣悶響。
“現在知道了?”白薇萱好以整暇的冷笑。
“哼!你以為沒了武器,我就不是你的對手麽?”軒顏依舊是傲氣逼人,嘴角帶著一絲不屑。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若我今日不出手教訓教訓你,他日你便不知自己是怎麽個死法。”白薇萱臉色有些冷,怒極反笑。她一再寬容,但麵前的小鬼實在太欠揍了。
她本是跳脫的性子,不拘小格,偶爾也隻裝裝發怒,唬唬人,並不會多耍威風。但麵前的這小子,太過目中無人,那眼高於項的臭屁樣,讓白薇萱有扁人的衝動。
“我的真元力?!”軒顏後知後覺,臉色驟變。他不知白薇萱動了什麽手腳,原本隻以為是兵器出了毛病,卻忘了他手中那長戟本就是千斤玄鐵打製,沉重無比。
他平日戟不離手,體內真元隨時轉運,自然感覺不到長戟的重量。如今他體內真元被封,那長戟便登時變得分外沉重起來,甚至差點將他壓傷。
“現在才知道?未免太遲鈍了吧?就你自負那一會,都夠敵人殺你千百回了。”白薇萱涼涼道,看著麵前那因為拚命催動真元而麵色漲紅的軒顏,並沒有絲毫嘴軟,“你以為全世界就你最厲害?拿個破戟就天下無敵了?”
“你廢話太多!”軒顏咬著牙,他的驕傲容不得他軟弱,“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你就這麽想死?”白薇萱眉梢一挑,和她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她發怒的前兆。她最討厭這種不把性命當回事的“熱血”小鬼,這算什麽?硬氣?英雄氣概?狗屁!
隨隨便便就說生說死,那是懦夫的行為。打不過就想死?哪有那麽容易?
“哼!成王敗寇,由來如此!”軒顏鼻中嘲弄地低哼一聲,狠狠地瞪著白薇萱嗤道,“你休想讓我屈服!”
“你好像是誤會了。”白薇萱冷笑道,“你的屈服,對我來說毫無樂趣,你的命,對我來說也毫無價值。我隻不過是來討點債,發泄下被那隻臭老虎逼下懸崖的抑鬱罷了!”
“當然,我也不介意在你身上,找點樂子。定!”白薇萱隨手一揮,將軒顏定在原處,此時,那原本沒入山林的巨虎去而複返,跑到空地上,看著軒顏“嗚嗚”兩聲,趴了下來。
“青雷!”軒顏見狀驚呼一聲,怒道,“你對它做了什麽?”
“我隻是讓它來參加一場好戲。”白薇萱淡淡道。
“它的過錯都由我來承擔,你放了它。”軒顏雙目圓睜,怒喝道。
“你有什麽資本和我談條件?”白薇萱猛然斷喝,目如寒冰,巨大的氣勢震懾得巨虎都為之一顫。軒顏心中震駭,不由吞了吞口水,卻愣是死撐著沒有挪開憤怒的視線。
“哼!”白薇萱冷哼不語,右手一個直拳狠狠地打在了軒顏小腹上。
“吼嗚……”趴伏的巨虎痛呼一聲,忽然整個飛上半空,直至一丈高才又狠狠地跌落下來。
軒顏睜大了眼睛,他分明實實在在地受了那一拳,卻分毫疼痛都未曾感覺到,反而離得遠的巨虎,被抨擊上天,好似替他受了這一擊。
“妖女,你施了什麽妖法?”軒顏心中忐忑,他的心理接受底線被徹底地刷新了。
“這叫寄杖術,可不是什麽妖法。”白薇萱一邊隨意地解釋著,一邊看著巨虎的反應,對自己這一拳的威力有些滿意。如今她身體的柔韌性和爆發力,都不一般地強,體內不多的肌肉也是勝過常人無數。
“你究竟是什麽人?”軒顏心裏有些亂了,他自詡見多識廣,卻從未聽過此等異術,這女人也分明不像是貴族之女出來遊曆的,她究竟是什麽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你很好奇嗎?”白薇萱似笑非笑,卻不回答,她才不要說自己是從青蓮大陸逃亡過來的呢,在這種欠揍的小屁孩麵前,這種丟人的事,還是不說為妙。
“不說拉倒!”軒顏嘟囔一聲,氣勢不知不覺已經弱了下來。
白薇萱搖了搖頭,順手解開了軒顏身上的禁錮,此行不過是她修為初成,來試驗下伸手,如今債也討了,小屁孩也教訓,她也該回去了。有醴香泉在,自家妖孽哥哥的修煉速度,隻怕會更加逆天。
而她自己,則要去找那位“夫子”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