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後院,便見眾女與旋波、移光正鬧成一團,除了葉柔在一旁瞧著外,連蟬衣也隨著妙

公主和楚月兒等女在場上與旋波、移光追逐嗬癢。

伍封看得哈哈大笑,道:“你們倒是熱鬧!”

眾女以為伍封要回得晚,早用過了午飯,此刻見伍封回來,都笑嘻嘻跑了上來,旋波和移

光打量著伍封,移光笑道:“龍伯倒是回得早,光兒以為夫人會玩上一整天。”

伍封笑道:“外麵風大,夫人身子不大好,是以隻是隨便上靈岩山打個轉便回來了。”

旋波笑道:“龍伯既然回來,我們便不好纏著幾位夫人,隻好先回宮去。”

伍封笑道:“我看你們甚有樂子,下次盡管來,免得公主她們氣悶。”

旋波和移光嘻嘻哈哈地走了,伍封鬆了一口氣,頹然坐了下來。

楚月兒眼尖,問道:“夫君臉色不好,是否出事了?”

伍封道:“被人射了兩箭,最麻煩的是箭頭上有毒。”

一眼瞥見鮑興帶了圉公陽和庖丁刀來,道:“小刀,小陽,你們悄悄跟著旋波和移光,休要

讓她們知道。她們若進了宮,你們便在宮外候著,我猜她們必會有人出宮,你們瞧瞧她會到哪

裏去。”

眾女驚得臉色大變,七手八腳替他卸甲驗傷,葉柔麵色蒼白,叫了小紅來,讓她將城中最

好的醫士請來。

伍封忙對小紅道:“小紅,你就說府裏有人練劍不小心割傷了。”

小紅匆匆去後,鮑興在一旁將山上遇刺的事情說了,聽得眾女甚是擔心,妙公主和楚月兒

等人不住垂淚。

葉柔卻甚是冷靜,沉吟道:“莫非旋波和移光有問題?”

伍封道:“刺客早有準備,西施夫人卻是臨時起意到靈岩山去,必是旋波和移光在一旁出的

主意,這二女大有古怪,與刺客同謀的要麽是她們二人,要麽是其中一人。”將鮑興叫上來,在

他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鮑興點頭離開。

這時眾女見他的傷勢不輕,十分擔心,伍封笑道:“不妨事,雖然箭上有毒,但我適才在車

上,發覺借臍息之妙可以緩解毒性,說不定毒性可解。至於這點外傷更算不了什麽,過一晚便

好得多了。”

眾女一起搖頭,連楚月兒也不信臍息可以解毒。

伍封站起身來,道:“你們陪我在府中走走。”

眾女愕然,不知道這人想幹什麽,眼見受傷中毒,居然不及回房去,反要亂走。

妙公主和楚月兒在兩邊攙著他,伍封轉到後院門前,再靠著西廂一側緩緩走過去,快到西

廂時,腳步漸漸蹣跚,惹得眾女一路驚呼不斷,待到西廂門外不遠處時,伍封忽地一頭栽倒,

不醒人事,此刻連葉柔也慌了手腳,驚呼了一聲,搶上看時,隻見他背上被暗黑色的血染了一

大片,血將兩條裹傷的布條浸得濕透,甚為可怖。

妙公主一迭聲道:“這毒怕是非同小可,那醫士怎麽還沒來?”

楚月兒哭道:“若是問表哥在府中就好了。”

葉柔道:“快扶進房去。”

楚月兒一把將伍封托了起來,飛快向房中跑去,眾女跟在後麵,哭成一片。

眾女之中,便以楚月兒的力氣最大,她扯過大被,將伍封小心放在床上,眾女都圍了上來,

卻見伍封忽地睜開了眼,笑道:“月兒的力氣可不小!”

眾女愕然,妙公主伸手摸了摸伍封額頭,哭道:“夫君有些古怪,是否毒氣入心了呢?”

伍封笑著叱道:“公主怎麽不往好裏說?適才我是故意跌倒,別忘了西廂房中我們還有位客

人。”

楚月兒恍然大悟道:“吳句卑?!”

那日鮑興擒了吳句卑,伍封沒將他押到城兵官署,隻是將他放在後院西廂房中,每日酒肴

不斷,隻是收了他的隨身佩劍鎖在房中,讓小紅帶了幾人看守著。吳句卑知道伍封府中高手不

少,強闖出去不大容易,就算出了這府第,也出不了姑蘇城。何況有葉柔在府中,此女最念舊

情,每日都來看視,吳句卑知道伍封不會傷他,隻好乖乖地留在府中。

葉柔這時回過神來,道:“龍伯裝模作樣,原來是做給吳句卑看的?”

伍封笑道:“過一會兒你們讓府中上下,作雞飛狗跳之狀,亂成一片,柔兒便將吳句卑放出

了,讓小興兒送他從北門出去,正好向葉公報訊。”

妙公主此刻也明白過來,惱道:“怪不得你先前與小興兒嘀嘀咕咕,原來早就算計好了,這

麽裝得死氣活樣嚇人,怎不早說?”

伍封笑道:“說不得,你們都不善做偽,知道了便不像,那吳句卑可是個厲害人物。公主,

你說我這裝病的本事,比小琴和小笛如何?”

妙公主和楚月兒想起那日鮑琴鮑笛裝死嚇人,雖笑不出來,但憂心之意大減。

蟬衣擔心道:“計爺頗會用毒,婢子聽計爺說過,大凡每一種毒物,均要一種藥物去解,如

果有數種毒物合使,便得知道所用之毒,配齊藥物,這叫作解藥。若不知道龍伯所中之毒,沒

有解藥,毒性難解之極。”

眾女聽她這麽說,十分擔心。

伍封笑道:“蟬衣甚有見識,不過無須擔心,我確有解毒之法,不是胡言亂語安慰你們。你

們都出去安排,隻留下月兒陪我,醫士來後著他先等一等,待我解了毒再說。”忽想起一事,道:

“那日我聽見計然之名,便覺耳熟,此刻想起來了。那葉小蟲兒伯南不是說過夷人不用毒,田政

加害燕兒的箭毒是計然給的麽?這計然有點不簡單,不可小覷。”

眾女出去後,伍封問道:“月兒,接輿師父是否說過臍息有解毒之效?”

楚月兒搖了搖頭。

伍封又道:“先前我在車上時,隻覺隨著‘臍息’漸漸清明,尋思打坐調息會否好些,可惜

站著不大方便。”

楚月兒跺腳大嗔道:“夫君中了毒趕快調息便是了,兀自絮絮叨叨說話,讓人看著心急。”

伍封哈哈一笑,道:“好吧。等我解了毒再與你說話。”當下坐在床上,凝神調息。

不過這臍息之術,是自行以臍呼吸,無須控製,伍封也不知過了多久,便覺心寧神靜,再

無一絲中毒後的昏沉麻痹感覺,體力也漸漸恢複如常,幾如平時,隻不過背上的傷處卻痛得厲

害了些。

伍封甫一睜眼,便見楚月兒正坐在麵前緊緊盯著他。

楚月兒忙問道:“毒可解了?”

伍封搖了搖頭。

楚月兒大吃一驚,道:“這可怎好?”

伍封見她變了臉色,笑道:“月兒,我發覺了一件異事,原來練了這臍息之術,天生便能禦

毒,毒入體內便隨血流出,無須有意去解。根本毒不能入,是以未解。”

楚月兒道:“先前夫君又怎會頭暈?”

伍封道:“依我看來,氣血中進了異物,身上自會有所反應。臍息自成,無須調息,隻須靜

得些時,氣血便自行將毒驅走了,怪不得我剛中箭時頭暈,越到後來越感氣血旺盛。”

楚月兒訝然道:“原來臍息有如此妙用,月兒倒未試過。”

伍封忙道:“這種事試它幹什麽?月兒渾身如凝脂白璧,劃破了我可舍不得。”

楚月兒格格笑道:“夫君當我是什麽人!就算好奇,我也不會故意受傷中毒,來試臍息之妙。”

伍封笑道:“月兒聰明得緊,自不會這麽做,是為夫擔心過了頭。不過,此刻我又有件事擔

心。”

楚月兒小心地看著他,問道:“還有什麽事?”

伍封道:“由吐納到臍息,我們便能禦風行劍,眼下又能禦毒,再這麽練下去,還不知有何

異處,我們二人會否變成兩隻怪物?”

楚月兒想了想,道:“此言有些道理,幾時我們到成周拜見老子,問一問便知道了。”

伍封笑眯眯地道:“其實我也不甚在意,單看月兒變得越來越美麗動人,就知道變成了怪物

也是美麗到了極處所致。”

楚月兒格格笑著起身,打開了門,妙公主、葉柔等人盡數湧了進來,她們見了二人笑嘻嘻

的臉色,便知道情況已經大好了。

伍封雖說毒性已解,葉柔卻不大放心,將門外那守候了多時的醫士叫了進來,伍封伏在床

上,讓醫士治傷。

那醫士是個白須老人,他解開包紮傷口的布條,看了半天,奇道:“誰說龍伯中了毒?不過

是受了些外傷而已。”又看那布條,在鼻上嗅了嗅,道:“此事有些奇怪,看這黑血確是內含奇

毒,但龍伯卻並未中毒,是何道理?莫非是血流時自行將毒流了出來?老朽行醫數十年,也未

見此奇事,龍伯這身子的確與常人不同,大不簡單。”

他搖頭晃腦了好一陣,又道:“龍伯所用的傷藥也極好,比老朽帶來的要好得多了,是否還

有?”

妙公主早從袖中拿出一盒來,這是伍封府上常備之藥,府中多處都放有,她先前擔心,拿

了盒放在袖中。

秋風和冬雪又拿來熱水,醫士為伍封小心擦洗過傷口後,撒下傷藥,再用幹淨的布條為伍

封纏紮好。

此時醫士站起身來,拿出三包藥來,道:“先前聽說有人割傷,老朽便帶了些補血行氣的藥

來,正好用得上。每日一劑,每包煮上濃濃的一觴給龍伯服下。以龍伯的非凡之體,三日可收

傷口,各位夫人盡管放心。”

蟬衣聽他說著“各位夫人”四個字,早已經羞紅了臉。

楚月兒對藥極有興趣,順嘴問道:“老爺子,這都是些什麽藥呢?”

醫士答道:“無非是些阿膠、龍眼、赤勺、桃仁之類,我們吳國連年與人征戰,老朽這些藥

可救過不少人性命。”

楚月兒在田恒府上整日擺弄藥田,又常去華神醫處學些藥物醫術,故而頗有見識,點頭道:

“老爺子高明得很。”叫小紅拿五金給他,送他出府。

醫士吃了一驚,道:“哪用這麽多金?”

葉柔笑道:“老爺子便拿著,日後多備些藥在家,說不定還能救不少人。是了,龍伯受傷之

事不要說出去,免得被人知道了,打這姑蘇城的主意。”先前伍封裝死裝活,雖然未說其中原因,

葉柔也猜得出他另有主意,是以特地交待。

醫士點頭道:“老朽理會得。眼下這吳國全仗著龍伯,若讓越人知道了龍伯受傷,說不定會

起兵侵國。”

眾人想不到這老醫士能想到這一點,可見吳國上下對越人忌憚之至,連這麽個普通醫士也

能懂得。

醫士剛走,鮑興便回來了。

伍封問道:“吳句卑送走了?”

鮑興道:“小人依柔夫人的叮囑,將他送出了城,讓他自己駕車走了,他一路北上,隻怕是

回楚營中去。”

伍封點頭道:“你去趟宮中,告訴西施夫人,就說我傷勢大好,不過馬上要去退楚軍,好幾

天才能回來。記著,這話可不能讓其他人聽到。”

鮑興匆忙去後,伍封見眾人都愕然看著他,便說道:“吳句卑先前見了我的傷重之狀,你們

又驚惶失措,回楚營之後,定會向葉公稟報,說我傷重毒發,必活不了數日。”

葉柔臉上變色,道:“你要去殺葉公?”

伍封搖頭道:“看在柔兒麵上,我不會殺他,但他不回國去,帶著大軍紮在吳國邊境不退,

成何樣子?萬一越人來犯,大為不妙。我便想個法子,讓他受些驚嚇,最好是退兵算了。”

妙公主忙道:“你背上這麽大的傷口,怎好去打仗?”

伍封笑道:“我不是去打仗,隻是去裝神弄鬼。何況我準備從笠澤乘舟出江口,從海上入淮

水,路上這三天時間,正好養傷。若非身上有傷,我馳一天便可趕到淮曲。”

葉柔道:“三天時間怎夠養傷?”

伍封笑道:“其實醫士不知底細,為夫這‘非凡之體’隻須一晚,傷口便能愈合,再過兩天便

差不多了。不僅是我,月兒也有這本事,當日月兒在魚口受傷,第二日便大好了,如今連傷口

也沒留下來。”

眾女向楚月兒瞧去,楚月兒點了點頭。

妙公主目瞪口呆地道:“這可真是聞所未聞了。上次在楚國時我使人做了好些楚服,我們每

人都有十餘套,想閑時穿著好玩,既然要去楚營,帶幾套去大有用處。”

伍封大讚道:“公主當真有先見之明,為夫得勝回來定要大大嘉獎。”

妙公主想起他常用的“嘉獎”法子,立時媚眼如絲,笑嘻嘻地白了他一眼。

葉柔道:“我可有些不大放心,這次我陪你去吧。”

伍封搖頭道:“城中沒你怎麽成?你和公主守在府中,城中有事,城兵自會到府上來找我,

你便說我身有小恙,隨機應變。雨兒四人和蟬衣每日到城中逛逛,買些物什,讓人覺得無異常

之處。”

葉柔道:“龍伯和月兒兩個人能幹什麽?就算加上小興兒,隻怕人數少了些,不如再將小刀

和小陽帶去,一路照顧你的傷勢。”

伍封點頭道:“這也好,今番便讓小刀和小陽立些功勞,小興兒我另有用處,便不用去了。

你們替我準備準備,等小刀和小陽一回來,我們便動身。”

蟬衣與冬雪早煮了一觴藥來,伍封喝下之後,又食了些粥,他畢竟流了不少血,此刻有些

倦意上來,眾人便退了出去,隻有楚月兒在房中陪著。

伍封略睡了了一會兒,醒來時見眾女都在房中,鮑興、圉公陽和庖丁刀也都回來了。

伍封問圉公陽道:“有何發現?”

圉公陽道:“旋波和移光從府上走後,都回了宮去,沒過一會兒,移光便出了宮,小刀悄悄

跟了上去,小人便在宮外等著,不過旋波一直未出來。”

鮑興道:“小人先前入宮,向西施夫人悄悄稟報過了。旋波一直在宮內,還纏著小人要學劍

術,小人還教了她幾招妙手。”

伍封笑道:“你的劍術有何妙手?教斧子還差不多。”

鮑興笑道:“波姑娘學了幾招劍術便不喜歡了,又說要學射箭,小人推說不會,才能脫身回

來。嘿,此女當真頑皮。”

伍封又問庖丁刀:“移光去了哪裏?”

庖丁刀道:“小人一直跟著她到了城外,見她入了座大宅子,打聽才知道那是落鳳閣。小人

見來來往往的人甚多,不好混進去,等了一個多時辰才見移光出來。”

伍封微微歎道:“果然這落鳳閣有些名堂,不過我一直以為旋波有古怪,想不到這人是移光。”

妙公主好奇道:“你怎懷疑旋波有古怪?”

伍封道:“因為移光曾對我說,旋波有一次扮成男裝,隨著顏不疑到落鳳閣去過。”

妙公主道:“移光定是在騙你。”

伍封搖頭道:“她沒有騙我,因為此事西施也知道,隻要我問一問,便知道真假,移光怎敢

用此事騙我?旋波到落鳳閣去不過是頑皮胡鬧,所以弄得讓人知道了。移光定是多番到落鳳閣

去,但她有所圖謀,以致無人知道。怪不得那日石番請我去落鳳閣,她便不住地反對,想是怕

我看出落鳳閣的異處。不過那晚隻顧與伯嚭他們爭執,未曾在意。”

蟬衣插口道:“婢子在落鳳閣許久,並未發現有何異處,不過有一天曾見一客隨計先生入了

密室,那人裹著大氅,戴了弁帽,婢子看那人的背影,卻得那人嬌小玲瓏,有女子之態。因為

落鳳閣客人甚多,常有些古怪的人入內,是以不曾在意。現在想來多半是移光了,旋波比她身

材要高一些。”

伍封問道:“落鳳格的密室中有些什麽?”

蟬衣道:“那密室是閣中禁地,連婢子也未進去過,有兩次我曾見王子不疑、伯嚭從裏麵出

來。”

伍封皺眉道:“伯嚭進去還說得過去,顏不疑怎也能去?他與計然有何關係?”

鮑興道:“是了,逃走的刺客都被找到了,不過他們都被毒箭射死,一個活口也沒有留下來,

其中還有個女子,龍伯是誰?”

伍封道:“總不至於是落鳳閣四采之一吧?”

鮑興歎了口氣,道:“龍伯說對了,那女子便是鳴蜩,她不僅手握硬弓,腰間掛著的箭壺中

還有毒箭,其他人手上的弓都扔了,看來是被她射死。她自己再握著毒箭插入胸口自殺。她雖

然穿成男裝,小人卻認得出來。那些侍衛未去過落鳳閣,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奧妙。小人怕走露

了消息,命人將所有屍體盡數埋在僻靜之處,又讓他們移了些樹栽上去,多半無人能找到,明

日小人還要去瞧瞧才放心。”

伍封愕然半晌,道:“這真是想不到!鳴蜩前些天還同我飲酒,今日卻狠得下心來害我。是

了,自從平兄走後,小興兒的本事可越來越厲害,也機靈了許多,當真派得上大用了。”

鮑興咧嘴笑道:“小人隨柔姑娘讀了好些書,或是有了些用處。”

伍封奇道:“原來柔兒還曾教你讀書?”心道:“那日在五龍城時,小興兒提醒我娶柔兒,他

是第一個想到我和柔兒婚事的人,也怪不得柔兒對他另眼相看。”

鮑興道:“西施夫人先前說過說,早間她甚是煩悶,移光便提議上靈岩山走一走,請龍伯

陪駕。”

葉柔問蟬衣道:“落鳳閣的四采都會劍術麽?”

蟬衣搖頭道:“婢子隻知道條桑會劍舞,秀葽她們可不會。不過眼下婢子也胡塗了,秀葽會

柔骨功夫,萑葦會舞長長的絹帶,不知道這算不算本事?”

葉柔與伍封對視了一眼,均搖了搖頭。

伍封道:“看來這落鳳閣非比尋常,眼下無暇去理會,雖然今日這些刺客全軍覆滅,計然他

們可不知道,他們心中雖疑,卻不會就這麽棄閣而逃,放下多年的心血。至於此閣的玄機,便

等我從淮上回來再說。小興兒眼下是城中名人,又與宮中侍衛混得熟絡,每日都進宮去,免得

宮中生亂。”

葉柔頗有些擔心,道:“那些侍衛會否將事情說出去?”

鮑興笑道:“今日龍伯他們嚇住了,他們怕被人殺了滅口,何況龍伯厚賞,他們怎敢不聽龍

伯?”

1舞則選兮,射則貫兮:出自《詩經·國風·齊風·猗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