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四年一期的禦城武者大會開始第一天,也是新秀擂開始的日子,屆時禦城武者大會的主持將登台訓話。按照往常慣例,禦城武者大會都是曆代聖皇親自主持,開始和結束的日子,聖皇都會親臨現場。這是一場聖皇家族為王朝為中天武道選拔人才所舉行的盛會,便是其他兩大王朝的武者也會前來爭擂,場麵將空前熱烈。聖皇親自主持,這也是禦城武者大會之名的由來。

雲錚帶著紅蓮教主以及其他紅蓮教諸位新選拔的護法,登上屬於紅蓮閣的看台,這個位置位於聖皇高台右側,早有紅蓮教自家弟子前兩天便來到這裏收拾準備,所以雲錚和紅蓮教主一來,這些弟子紛紛過來見禮,請教主和天尊大護法以及一幹護法弟子登上看台。

雲錚向兩側看台一望,右首第一座看台的地方是東方世家的位置,此時東方家子弟也來了不少,隻是中央兩個座位還空著的。過了一會兒,看台下人聲嘈雜,人影攢動,一個披金甲的妙齡女子當先向看台上走去,雖然容顏嬌美,卻帶著一股不可一世的戾氣,正是這幾年氣勢正在旺頭上的金蓮東方天嬌。

東方天嬌氣勢驕橫地登上東方世家看台,在中央空著的一把座椅上坐了下來,她身後跟著的是東方雨虹等一幹東方家的子弟,東方天縱居然也赫然在內,東方天縱一轉頭看到側麵看台上雲錚,笑著擺擺手。東方天嬌察覺有異,順著方向看過來,正好看到雲錚和紅蓮、冰蓮、碧蓮仁心幾個人,不禁麵色一沉,輕蔑地“哼”了一聲轉過頭去。雲錚尚沒覺得怎樣,倒是把紅蓮幾人氣得夠嗆,紅蓮握了拳頭道,“東方家這丫頭太囂張了,借著金蓮妹妹留下的天寶金蓮修為大增,還以為是自己修煉來的,待我找個機會去會會她,若是她敢把金蓮妹子的戰魂記憶給清掉了,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冰蓮涵月眯起眼睛看了東方家看台一會兒,又用神念靜心感知一番,方才輕鬆說道,“紅蓮你先別急著去找她晦氣,我剛才感知一番,發現她靈府周圍還時不時閃現金蓮姐姐的戰魂氣息,東方家這丫頭並沒有將金蓮戰魂記憶給清理掉。”

紅蓮戰姬長籲了一口氣,“那倒是還好,不過這丫頭還是要盯緊點,若是有風吹草動,還是要第一時間製住她。”

雲錚又看了幾眼,問道,“東方天嬌身旁那椅子是留給東方白的?”

紅蓮戰姬道,“應該是吧,現今在東方世家,風頭最勁的便是他的小女兒東方天嬌,東方白在自己座椅旁邊單獨設了一把椅子給她,完全是可能的。”

仁心問道,“東方白怎麽不來?”

碧蓮棠小葉回道,“估計是時候沒到,一會兒就該來了。”

但修者們陸陸續續都登上屬於自己的位置,連宇文世家和雲海神院、天書南苑三大銘文師宗門的當家人都到場了。東方白卻遲遲沒有出現。

宇文翔天名字聽得氣魄雄長,但其實人是一個高不到三尺的矮子,胡子拉碴,麵目極是猙獰可怖。他與宇文丕顯站在一起,倒是更顯著宇文丕顯玉樹臨風了。很多人都心覺意外,宇文丕顯倒是長個好皮囊,隻是他的親爹宇文翔天怎麽會是這樣一幅尊榮,他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九品堂總舵主羽飛龍帶著一眾手下到場,還引起了一個小小**。天武寺當家人玉龍大師沒有到,率領天武寺看台一眾聖教僧人的居然是小和尚木頭

辰時末的時候,聖皇宮城內響了幾十聲雷火禮花炮,大門一開,一個高大英俊的青年,年紀有二十八九歲樣子,在一群高段武者的護衛之下,從容走出,被人保護著登上聖皇高台。

“不是聖皇他老人家,聖皇、聖皇……”人群中有人眼尖,一眼瞧出來情況,登台主持禦城武者大會不是聖皇,有人便高聲喊起來,其他人則跟著起哄。負責護衛的一隊武者迅速向著起哄的人群衝去,連罵帶嗬斥,揮動鞭子一頓猛抽,才把場麵維持穩定。

聖皇沒有到場,能代替聖皇主持禦城武者大會的人大皇子才有這個資格,雲錚心道,看樣子木頭說得是實話,聖皇病重在天武寺養病,所以才委托了大皇子來代替自己行使主持職責。

大皇子登上高台寶座,身旁跟著兩個人,一個高挑如竹竿,光頭披黑袍,臉色蠟黃肌膚幹癟如枯木,雙眼愣愣不動,好像呆滯愚笨,但偶爾微微一動,便有強大殺氣透出,令人遍體都是寒意。這人雲錚不認識,但看他裝飾打扮,應該是個天武寺僧人。大皇子身旁另一側卻是穿著黃袍的老者,透著一身死氣,威壓強大,正是銘皇。

“那個天武寺的聖教僧人是誰?”雲錚問身旁侍立的紅衣教弟子,這弟子常年在紅蓮教玉京城分堂做事,性子圓滑,見識廣博,聽雲錚詢問,便躬身道,“回教主、回天尊大護法及各位護法的話,那人乃是天武寺高僧參枯禪,玉龍大師大弟子,龍榜排名第五,四年前天武寺爭擂中一招擊敗花都浪子宗主癡情時,修為就有八段了,在天武寺苦修,深居簡出,很少拋頭露麵,又很少聽到他跟別人動手過招的事兒,所以現在修為到什麽境界就沒有幾個人曉得了。”

雲錚暗自訝異,這人就是參枯禪,龍榜排名第五的高手,難怪身周透出的殺氣會給人那麽強大的震動。他既然法號參枯禪,應該是道如其名,參詳的是枯禪道,身體高瘦肌肉枯幹,當真有如一截枯幹的老樹幹。

雲錚又問身旁那個紅蓮教弟子,“不知道參枯禪與四年前圓寂的熾火淨大師是什麽關係?”

那弟子道,“參枯禪大師是天武寺聖教大主持玉龍大師的大弟子,參枯禪同輩的師兄弟也有不少,那熾火淨就是其中一個師弟,不過可惜了,聽說四年前在紅葉城郊鹿鳴山與人爭奪秘寶受了重傷,被徒弟木頭小和尚救回來不出三月就死了。聽說大皇子前幾年入天武寺山門皈依修煉的時候,就是拜的參枯禪為師。後來三年期滿,大皇子還俗回了聖皇宮,與天武寺的聯係也沒有斷,尤其是參枯禪,大皇子更是隔三差五的回山看望討教。”

雲錚明白了,參枯禪是大皇子的師父,兩人又走的這麽近,顯然參枯禪是站到大皇子這邊來的。至於小和尚木頭,本來身份就很不明朗,跟大皇子比較起來更是一點優勢都沒有,唯一一個可以依仗的師父熾火淨,卻在四年前圓寂坐化。若論起聖皇家族內部爭鬥來,極可能是當今聖皇二皇子的小和尚木頭卻不見有什麽籌碼,他要想贏可是困難重重。

就眼前的局麵來看,顯然大皇子依仗的左膀右臂是銘皇和參枯禪,而銘皇又收了宇文丕顯做弟子,顯然梁王府、宇文家與大皇子是站到一起的。雲錚暗想,按照當初老梁王所展現出來的野心,他是打算爭奪聖皇的寶座的,好傳給小梁王,讓聖皇的寶座永遠在梁王血脈中傳承下去。

可是現在,梁王卻找到了大皇子這座大靠山,難道他就心甘情願為大皇子的肱股,還是他又有什麽另外的打算?

大皇子登上高台,簡單地說了幾句,說聖皇陛下政務繁忙,無暇顧及其他,今年的禦城武者大會就由本皇子來主持。

接著吉時已到,大皇子大聲喊道“開始”,場中一片歡騰,鼓聲咚咚敲響,一場龍爭虎鬥算是拉開帷幕。

首先開始的是新秀擂的爭奪,第一輪十六個武者按照提前抽到的順序登上擂台,兩兩一對動起手來。

新秀擂八大擂台,六座是為了低段武者所準備的,餘下兩座才是中段武者爭擂的地方。

新秀擂爭奪開始,兩座中段武者擂台上尚沒有展開竭力拚殺,反倒是其他六座擂台上的低段武者打得比較熱鬧,很快就有人見血,一個九品堂的少年子弟,修為看樣子也就三段上下,卻驍勇異常,提了一杆長矛舞動如龍,已經接連把三個闖擂的武者刺死在擂台上。

這少年又揮矛刺翻一個二段的白虎堂弟子後,頓時有些得意洋洋,在台上開始耀武揚威,大有不可一世的架勢。

這時廣場上傳來“轟”的一聲震響,兩道人影在擂台上驟然衝擊到一處,又迅捷地分開,各自占據擂台一角,冷靜地觀察著對方。兩人腳下的這座擂台是中段武者爭擂較量的地方,剛剛那兩道人影修為居然都有五段。兩人一個是來自東方家的弟子,另一個雲錚看得仔細,居然是穿著馭獸堂的服飾。雲錚一見是胖子柳枝的門人,頓時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準備好好看這場爭擂,看看柳枝這幾年調教的弟子水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