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是吃定我了,雲錚不禁被小狗的表現所逗笑,一下推開正在踢打小狗的男人,“嘴巴放幹淨些,我是武者,不是乞丐。”
男人嗬嗬一陣冷笑,“這年頭武者多如狗,我看連叫花子還不如呢,你既是武者,便拿靈石來賠肉。”
雲錚哼了一聲,隨手抓了一把風屬性的罡晶石出來一晃,璀璨的青光立刻在林屠兩人眼前蕩漾開來,兩人眼前一亮立刻賠了笑臉出來,伸手欲拿,點頭哈腰道,“小的有眼無珠錯怪武老爺了,這裏給您賠罪了。”林妻則去撿起鬥笠拍拍灰,恭恭敬敬給雲錚戴在頭上。
“拿了錢,趕緊給我滾。”雲錚加了一道武勁,手指輕彈,一顆罡晶石嗖的飛出,劃出一道光芒飛向小街盡頭。
林屠兩人飛速轉身跑回,剛剛撿起那顆晶石,還沒等捂熱,就砰的一聲在手裏炸成了碎末,清風一吹,頓時連個渣都不剩了。兩人頓時連哭的心都有了,曉得是雲錚暗自做了手腳,卻再沒膽子去挑戰武者老爺的耐心了。
見趕走了林屠,那小狗用嘴扯了扯雲錚褲腳,等雲錚蹲下身看它,它竟然眨著大眼睛衝著雲錚連點了三下頭,好像在行禮致謝。
嗬嗬,這小家夥有點意思。雲錚笑笑,伸出手要去摸它的腦袋。小狗忽然一低頭,猛然張嘴向他手腕叼來。雲錚反應何等迅速,手腕一縮小狗便撲了空,但這家夥腦袋一轉一口叼住他左手中的鮮肉,扯了過去飛快的跑了。
這家夥好刁滑,雲錚摸著差點被咬到的地方暗忖道。
雲錚轉了好一會兒,才在一個小胡同裏找到了戰獅武者拓荒團設在紅葉城裏的“總部”。
碩大的院子,荒蕪到長滿了荒草的地步,十幾個披著皮甲的男子或坐或站,十分懶散。雲錚打眼看去,十幾個人中最大修為的不過零段三星,其他的更是連三星修為都沒有。
這就是號稱對探險尋寶有著熾烈野望的武者拓荒團?普通隊員便是這等貨色,那核心隊員又能好到哪去兒?
雲錚大搖大擺穿過院子向正堂走去,竟然沒有一個人來攔阻他。等他推開正廳的門而入時,才發現裏麵居然另有玄機,窗明幾淨幾乎纖毫不染。廳內站著四人,本來正在探討著什麽,雲錚忽然闖進,四人便都停下來看他。
“你怎麽進來的?院中的隊員吃白飯的麽?”
說話的是個麵容嬌美的女子,語氣舉止冷淡驕傲,顯然是平時都囂張跋扈慣了的。她看上去十六七歲年紀,身材高挑,肌膚雪白。穿著一套銀色輕甲,那輕甲構造輕巧,外形與她的身體各部位貼合的天衣無縫,使她看起來凸凹有致的。這輕甲護住重要地方,其他部位就這麽明晃晃**著。
雲錚冷冷瞥了她一樣,沒說話。耳邊卻響起汲寶兒的聲音,“哎呀,這妞太他媽的正點了,看看那胸,那屁股,真是該挺翹的挺翹,該渾圓的渾圓,是我喜歡的類型啊。你走近些,走近些,我好好瞧瞧那胸,看看是不是墊了什麽東西。”他的幻影一邊說著一邊躁動不安,搓手跺腳什麽都來了。
雲錚一腦袋黑線,對他斥道,“喂,死胖子,你到底是流氓還是叫獸。”
“我是流氓叫獸。”汲寶兒嘻嘻笑著回道,“小子,你趕快想辦法把她給推倒,可千萬記住啊,你推倒她的時候,一定要我旁觀啊。”
雲錚沒功夫理這貨,壓得很低的鬥笠下麵的眼光四下一掃說道,“我找狂獅,應該是個公的。”
雲錚的打扮實在令人生疑,加之說話難聽,屋裏四人立刻火了,都對他怒目而視,挺翹女子眼睛幾乎立了起來,“你……”走前幾步,看樣子就要動手。
忽地旁邊一人躍出,攔在她的前麵,搶先嗬斥,“哪兒來的叫花子,要飯要到戰獅團來了,給我滾出去。”這人身材瘦高,白麵鷹鼻,頭發都披在肩上,造型很帥的那種。不過身子板瘦弱,很病態。
雲錚摘下鬥笠,使勁拍了拍身上的土布衣裳,飛揚的塵土立刻逼得那人皺著眉頭後退了兩步。見雲錚聽若未聞,鷹鼻男子斥道:“你耳聾麽?”說著伸手向著雲錚肩頭抓來,掌中武勁流轉,顯然是打了將他一抓扔出門外的如意算盤。他一爪裝模作樣的抓出,看雲錚傻站著沒動,立時嘴角上鉤露出得意神色。
他這一抓雖然速度不慢,可看在雲錚眼中卻已是落後了不是一星半點,竟然對一個穿戴如乞丐的自己動用武勁,雲錚頓時燃燒,你這叫持強淩弱啊懂不懂?吃了虧可就是你自找的了。
他腳向前踏出一步,輕飄飄便把鷹鼻男子一抓避開,接著左腳快捷無比的一彈,很沒客氣的用了鬼腳中最刁鑽無恥的一招,“砰”的一聲踢在鷹鼻男子**。
“呃——”男子痛呼一聲,雙手捂住下麵就要向前跪倒,雲錚手疾眼快扶了他腋窩把他扔進一張椅子中,就勢還把鬥笠給他扣在臉上,笑著說道,“見麵就下跪,你太客氣了。”
鷹鼻男子估計是疼得太厲害,滿臉是汗,在椅子中扭動了幾下,居然就此暈了過去。
由於雲錚出手太過快捷,屋中四人摸不清底細,沒再輕舉妄動。中間高大威猛的漢子此時走上幾步,雙拳緊握,虎著臉喝道:“你是誰?為何出手傷人?”
“我沒出手,出的是腳。若是讓我出手,他會死的很慘。”雲錚輕輕撣撣衣裳,找了椅子坐下,“他這麽沒禮貌,活不長的。”
威猛漢子瞥了一下嘴角,“跑戰獅團來撒野,也是活不長的。”
“你是狂獅?”雲錚直接問道,不再與他語言交鋒。
“正是。”威猛漢子點點頭,“尊下有何見教?若不說出個真章來,既然傷了人,今天就別想走了。”
狂獅人高馬大,寬大的臉龐上滿是如刀刻一樣的皺紋,在灰黑色的老舊衣袍胸口有一枚打磨的雪亮的銀質一段武者徽章。二十幾歲的年紀,卻寫滿了歲月的滄桑,在他間或一閃的目光中,藏著一絲深深的痛苦。
“我來了就沒想走。”雲錚嗬嗬一笑,“招攬武者的布告,是閣下發布的吧?”
狂獅一愣,“怎麽?你要加入我們拓荒團?”
雲錚大咧咧點點頭,“想讓我加入你們戰獅團,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狂獅明顯是個實在人,聽雲錚一問,便下意識回道。話一說完便自覺後悔,明明是這個家夥前來要求入團,還不分青紅皂白傷了人,就算是要提條件也是應該自己先開口,怎麽反被他占了先?這他媽怎麽像自己在求他加入啊?
此時鷹鼻男子被四人中穿紅袍的家夥施展了一個手法,剛好醒過來,翻身爬起就要上來搏命,被狂獅右臂一伸擋住了。
“看你是個老實人,我就不再兜圈子了。”雲錚大言不慚地繼續說道,“我的要求不高,加入你們團之後,每月的貼己要一千五百顆地晶石,而且要雷電火晶。我吃點虧,就算你們低薪聘請我了,就這樣吧。”
“你好大的口氣,在我們戰獅,核心隊員的每月貼己才是五百地晶石,若是雷電火晶必須減半,你一張口就要一千五,靈石那麽好掙,你幹嘛不去搶?”挺翹女子終於按耐不住,高聲說道。
雲錚嘿嘿一笑沒言語,目光鎖定在她身上,心中暗道,若是能輕鬆搶來,少爺就不到你們這兒來了。
見雲錚隻笑不語,似乎不屑與自己說話,女孩麵色微慍,擺手說道,“戰獅不養大爺,你請吧。”
“好像你不是團長吧。”雲錚說著,眼睛轉向了狂獅。
狂獅輕咳一聲,“那個……你這價碼確實太高,夠請一個一段地武者了。另外,涵月小姐是我們戰獅的核心隊員,她的話……在這裏是有份量的。”
聽了這話,那位前挺後翹的涵月小姐白皙的脖子立刻高高的揚起,眼光斜睨,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狂獅,你沒做過生意麽?”雲錚很是詫*說道,“感覺價格不合適,我們可以談麽。”
“怎麽?”狂獅一愣,上戰獅這裏來跟自己討價還價,這在幾個月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兒,若不是一次外出任務導致拓荒團幾乎全軍覆沒,戰獅又何至於落到這幅田地?自己忍著弟兄傷亡殆盡的痛苦,在這裏豎起大旗重振戰獅,幾個月下來才勉強有個樣子,哪裏跑來這麽個不著調的家夥,居然跟自己談價錢?
可問題是……自己沒有跟人家談價錢的經曆啊。
雲錚拍拍狂獅的手,說道,“一看你就是老實人,我也是實誠人,一口價,每月五百雷電火晶,和你們一樣好了。”
狂獅微一躊躇,涵月又搶先說道,“在整個中天大陸,凡是雷電火晶的價碼都是其他地晶石的一半,憑什麽你要不同?雷電火晶雖然用的人不多,但雷電屬性地脈難尋,雷電火晶開采耗費又大,當然不能和其他屬性的地晶石一樣價值。哎,你幹嘛不說話?你該不會不知道這些吧?”
“我一直在山裏,沒進過城。”雲錚正正經經的說道,心中卻暗想,真不曉得這些道道,尼瑪當初小葉那死妮子怎麽不跟自己說得清楚些呢?看起來自己選擇雷電武功的修煉,真是個燒錢的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