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這麽一說,好像又合情合理非常的說得過去了。隻不過這麽個秘方,也隻是在人與人之間傳來傳去,而專業的醫院根本就提供不了,也無法認證了,更別說會實行。傳了幾年,也隻就是一個說,沒有誰來親眼看過,反而卻又是聽了不少,某某國的大將在邊防發生衝突受了重傷至殘,可沒幾年卻又是繼續繃著黑臉操練兵士了。還有某某國的元首夫人,卻被小三施了暗算,腸穿肚爛兼毀容,可沒多久卻是一展英姿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將那小三狠狠整了一番。總之傳來傳去,主角不是國家裏的重要人物,就是商場上的富豪大享,卻從來就不見有一樁是發生在普通人身上的。這一切的一切,都在為這個“克隆人”救世主的故事披上神秘的麵紗。
不過燕若夢卻知道這些事是真的,千真萬確,絕非謠傳。她是在衛浩南那兒聽到的,也知道他與那些神秘人有過聯係。方法是這樣的,那些神秘人取下人身上的任一個活的細胞,在實驗室裏培養,若幹日子內這個細胞就會加速長大,長成與這個細胸的原主人取下細胞時的樣子時,就會停止猛長,而慢慢的該高就高該胖就胖的生長。因為是在特定的環境中成長的,所以肉質“鮮美”,身體好到不得了,然而這些“人”卻是沒有任何思想,你給他吃就吃,讓他睡就睡,完全是個白癡。
燕若夢之所以知道這些,就是因為這些白癡,那些神秘人聯係衛浩南,就是想知道有什麽方法可以給這些白癡一個思想,一個靈魂,想知道這些“人”究竟是不是人,能不能成為人,要知道貓貓狗狗都會自己行動的,若是“人”被人趕牛趕羊般趕著,“人”還算是人嗎?
要造出一樣東西並不難,難就難在要使得這樣東西有自己的思想、主見。雖然說不少科幻片中的機器人有受不了人類,而想稱王稱霸的,但是這些機器人的“思想”並非它本體生成,而是由人類給它灌輸的,它組織出來的。至於現實生活中也有著不少機器人待人接物,處理事情的,但那也是有人設下的程式,它照著辦而已,死物是沒有自己的思想的,要不然就成精了。
軒轅三妖中的玉石琵琶精,本來就是一麵扔在荒山裏的破琵琶,一個不小心,給“石化”了,成了塊石頭。但天長日久,吸收了天地精華,漸漸的便有了思想,可以“修煉”,經女媧的點拔,化身為人。所以說死物也是可以有自己的思想,也就是靈魂,隻不過要給它弄一個靈魂可並不容易。
衛浩南當然沒辦法,就算有,也不會實行,因為那是逆天而行。天下萬物既分六道,那每一道中的生物就有它特定的軌跡,就像是有一個“冊子”老早就將這些記了下來,從出生到死亡,再到下一世。那這些就叫做命運。命運是無法改變的,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強求的就會受到懲罰。而僵屍,這種脫離六道外的生物,就沒有什麽軌跡可循。它的生死,無法預測,它造成的破壞,更是影響巨大。所以就算是無心害人的僵屍,也會被人鏟除,因為那是一種未知,並不屬於正常軌跡中的東西。
至於洛家與龍族那邊,燕若夢還沒聽說過這些,因此並不知道,可如今江一山卻說紅袖是眼前這睡美人的複製品,哪能不使得她驚訝的,她也不過見了紅袖幾次,但是也知道此人並非白癡。雖然人與周郅斌說的易怒易妒一樣,但是瞧她的樣子行為,可不是任意讓人牽著鼻子走的,她可是以自己為中心,不聽人言的。會說話,又有自己的作風,可不像是傳說中“克隆人”白癡呀。難道說江一山不僅將人複製了出來,還將她的思想、性格也複製出來了?若真是這樣,那真是人不可貌相,這個看似溫柔的睡美人卻是那般的粗野。至於周郅斌,他對這方麵也有所涉及。他卻沒有親眼親耳看,聽到過。現在乍然告訴他這麽一件事,他吃驚的程度並不低於燕若夢的。僅僅一個人不可貌相的失望,就足以讓他的心跌到穀底。這個江一山到底是什麽人,不但可以給予他這一身的異能,還能造出一個有思想的人來。天啊,這與神又有何差別。
江一山曉有興致地瞧著兩人,看著他們臉上那一驚一乍的樣子。過了好一會,他才道:“你們不用想那麽多,我隻是複製了紅袖一人。”
明顯的又看到這兩人微微一愕,但他不再去解釋,把目光回到水晶棺的睡美人身上。
喃喃道:“這種方法是她發現的。”
另二人心中皆是一驚,知道謎團或許很快就會解開,也不急著去問。隻聽得江一山慢悠悠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道,“不如我對你們說一個故事吧。”
他緩緩仰起頭向上看,雙眼也沒有了那一種視一切於無物的淩厲。仿佛間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一個彌漫著白慘慘光芒的實驗庫。說是實實驗庫,其實是一個比廣場更要大的空間。負責人隻有他們兩個,餘下的便是一些瓶瓶罐罐,他們每天的工作便是與這些東西打交道,重重複複,枯燥得隻除了輕輕磕碰之聲,再也沒有什麽了,他們在那兒呆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根本就不知日與夜,也不管外界的天翻地轉。
直到那一天,她忽地驚喜大叫起來,沉寂慣了,他們那兒的人少有言語,更別說有什麽大悲大喜。可是那一天,她卻激動得大叫:“成功了。”
什麽話都是思想交流,根本就不用說話的,多少年沒有顫動過的聲帶,顯得有些緊繃,其實早在實驗成功那一刻,他就知道了,隻是習慣性的隱藏,他才沒有多大的表示,可是現在他卻深深感受到她心裏那股激動。看著對方那仿佛蕩著淚花的雙眸,他伸出了手緊緊地握住她的柔荑。從那之後,他們的命運徹徹底底的改變,進入了真正的永生。
永生?可是現在她卻在這長眠,這是多麽的諷刺,蓋瓦房的人卻要住茅屋,養蠶的人卻是穿麻布,而找到不死之法的人卻變成了個活死人,他不服,氣惱,一憋眼,卻見到燕若夢,有些失神地望著冰棺,那樣子……
難道說……
“你還記得她嗎?”
“我?”燕若夢有些茫然,望著江一山,看向睡美人,搖了搖頭:“我認識她?”
“是的,你們是好朋友。”
“好朋友?”
“我們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
“我們?”
“是,我們是同一類的人。”
周郅斌吃驚地望著他二人,同一類人?他們是同一類人!是僵屍?還是什麽。
燕若夢卻並沒有那個給嚇到的意思,仍是那一副事不關己的淡定神態。她沒有再問,隻是望著他,等他繼續說下去。
“我們來自一個很遠很遠的星球,我和鳳兒,你還有他。”江一山把目光移向了一邊,說到“他”的時候,有些怒意,卻又有點無奈,不能怪他們,他們不過是奉命而行,那是他們的職責。眼簾往下一垂,吞下了不滿,可是緊握的拳頭仍未能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