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燕若夢。她似笑非笑的望著這個肥佬,挑著眉道:“你認識我?”

“不……不……”潑浪鼓般搖起來。

“可你剛才不是在叫我嗎?”仍是那般的笑,卻帶著冷冷的寒意。

“是,是,不,不,我隻是,隻是,打,打打招呼。”又是點頭又是搖頭,仿佛裝錯了發條般。

“打招呼?”帶著疑問斜斜地挑起了唇。

“是……是……是。”又是啄米雞般拚命地點。

“那你說話,怎麽是這樣,難不成你是結巴的。”隻差沒掩口的嬌笑,卻是飽含著羞辱。

那肥佬自認出燕若夢後,莫名的心裏麵就開始恐懼起來,曾聽到有關她的各種事跡一下統統浮上心頭。什麽隨手刮人耳光,動不動就責罵呼喝,要不就是用符來整治你,各種虐人的高招比訓練他們的麻辣教官還要變態。

以前他聽到這些,總是不屑的冷笑,那是因為被她打的那些人是被她的美色所迷惑,才心甘情願受她打罵,討她歡喜罷了,之所以說得那麽恐怖,不過是怕被老婆發現,又要受多一次打罵罷了。至於他,才不用擔心呢,老婆對他唯命是從,隻有他打罵的份,她想還手,MODOOR。

可是現在他看到的燕若夢,非但沒能將他那一套虐女絕招使出來,反而將準備好的說辭統統忘掉。

她雖然在笑,可是卻使人心裏發毛,她的手雖然背在身後,但總使人覺得下一秒甩到你眼前不是難事。

天呀,怎麽會這樣。

那肥佬雙腳開始抖了起來,她站在麵前,他隻覺得有一股排山倒海而來的壓力。明明他比她要龐大,可是他卻覺得自己好像很小很小,對著的是個巨人。這個人一隻手指頭就可以將自己戳死。

“你很冷?”仍是那份帶著“關心”的笑容。

“不,隻是有點……有點……”滿頭都是汗,冷汗,對就是冷汗。

“你很怕我?”仿佛有些吃驚。

“哪有?哪有。”連聲的否認。

“你不怕我?”更加的吃驚。

“是,不不不。”仿佛一下咬著了舌根般。

“你平時也是這麽做生意的?真有趣。”

燕若夢嘴角微微一掀,把目光從那肥佬身上移開,望向架上的貨物。

那肥佬隻覺得壓力一減,雙腿一軟,差點沒跪下。這時他才記起來,自己是幹什麽的。有沒搞錯,整得自己像個疑犯似的。他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他是個生意人,隻怕流氓來搶,顧客不給錢。一個妞兒怕她作啥。想到此,又鎮定下來,又展開那職業笑臉,如煮熟的狗頭般,媚諂起來:“靚女,呢D生果都係今日先到嘅。很新鮮嘅,要吾要試D。”

燕若夢瞟了一眼貨架,冷冷淡淡的道:“我前幾天都看到這東西擺在這裏,那日是這樣擺的,今日又是這樣,都擺了這麽多天,還叫新鮮?”

那肥佬尷尬的一笑:“呃,嘿嘿,賣出咗就會上新嘅勒。”

燕若夢道:“可是據我所知,你在這擺攤,東西都沒賣過。”

“這……”這麽快就穿幫啦,又嚇得那肥佬一頭冷汗。

“你騙人!”燕若夢猛地一抬頭,厲聲望著他。

那肥佬一驚,本來他抓著把水果刀想削個水果來敷衍一下的。可是給燕若夢這一喝,嚇得他把刀指向燕若夢。

燕若夢故意笑道:“你就是這樣做生意的嗎?別人說你的不好,就用刀子來逼人買。”

剛才也許是太緊張了,以至於引發了那突然反應。刀子一舉起,那肥佬就覺得此舉不妥,想放下刀來,可是又覺得不太安全,手裏沒家夥,心裏又不太踏實,正在舉刀不定,燕若夢冷笑道:“怎麽還不動手嗎?”

“嘿嘿,你說笑了。”

肥佬把牙一咬,突然將刀放下,“剛才不過是同小姐開個玩笑,讓你受驚了,這樣吧,給你打個八折吧。”

“可是我沒錢。”燕若夢依然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這……這小姐真是會說笑。”盡管這肥佬很不想惹這MM不高興,可是他總不能說免費送給你吧,這樣別人可又會說你不懷好意。

在這個時候,他不由得暗暗咒罵起那個調他來這上崗的上司了。好好的,讓他在市場當個殺豬的多容易,把衣服敞開,露出胸口那一縷黑毛,操起把殺豬刀往桌上一磕,聲大夾惡,多暢快,多逍遙自在。偏偏卻把他弄到這人煙衡少,蚊子也不多隻的破地方,拍也拍不響。整天拿著把指頭大小的水果刀,用來拍桌麵,不拍飛才怪呢。

他暗暗打定主意,隻要一會來交班,他回去一定要打個報告上去,把這活兒給辭了。賣什麽不好,賣水果,哼,油水都不多點。瞧,他的肚腩都扁了一圈了。

“我不喜歡說笑。”

那肥佬當然知道燕若夢不是在說笑,這個時候她孤身前來這兒,不是鬧事才怪呢,他暗暗怨恨與他一塊的那條瘦佬,不就是多了些防腐劑的水果,怎麽吃幾個就拉肚子,整天不見人影。肯定是躺在家裏裝死,不願過來。

他左右看了看,ohmygod,沒人。對麵那個家夥也不知死去哪了。抬頭望望,空蕩蕩的,電線杆也沒多根。哎,為什麽不裝個攝像頭監控什麽的。他氣得咬牙切齒,可惡的城監城管,什麽監什麽管,隻要今天有命回去,他非要某個部門來這邊完善才行。不過,哎,千萬別死呀,老大呀,可要給他報銷工傷呀。

他打定了主意,就當個老老實實的生意人吧,誰讓他這一行是任務大過天。

“嗬——”除了訕笑,他實在是不知如何對付眼前的這個人,她可是軟硬不吃的,而且以她的精明不可能不知自己的真實身份的,但如果死撐的話,諒她也不敢太過過份。

“你很喜歡笑?”仍是那般的帶著挑釁。

“如果你不是來買東西的,想來消遣我的,那對不起了,恕不奉陪。”那家夥突然把臉一沉,裝作很不高興,把頭撇到一邊去。據他了解,燕若夢並不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他心想:就算再怎麽樣,都到這個地步了,難道你還好意思再鬧下去。有本事就拆了這個檔口,他還樂得可以不幹了。

可惜現在的燕若夢不再是以前那個。在以前,若真是惹她不高興了,她還真是會去踢場子的,而且還幹過幾次,不過那也是些為非作歹的管不著的地盤,也隻有像她這種人才敢去惹。可現在她卻不是來踩場子的,她的目標是人。

“你是做生意的?我看不是吧。”明擺著就來挑釁的了,想逃?NODOOR。

“哼。”幹脆不答了。

“是方達那個老狐狸派你來的吧。”

“我……我不知道你說什麽。”

“這一年多來,我可給他賺了不少。可一個轉身,他就反臉不認人了。”燕若夢突然臉色一沉,聲音一冷,“我最憎的就是他這種人,過河抽板。”兩齒一磨,怒氣猛升,雙眸瞬間變成了紫色。

“啊,你你你……”那肥佬一驚,迅速掀起那水果刀指著她,雙腳卻在往後退。

“哼。”燕若夢冷哼一聲,一欺身也不見怎麽動的,就到了那肥佬的麵前,手一伸,兩指一夾,就將那水果刀掰斷。

“你袋裏不是有槍嗎,怎麽不用。”

“你你你,別過來。”離得這麽的,那肥佬隻覺得一種冰涼刺骨的寒意瞬間在腦際中流動,牽動著全身的神經,本能的選擇後退,逃跑,可偏偏的雙腳又不聽使喚。

“怎麽不走呀。”

燕若夢一抬手就掐住他的喉嚨,並且將他往上提起,仿佛這兩百斤的肉體根本就是充氣的。

“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講大話的人,整天都在騙這個騙那個,不累嗎?”

“呃。”那肥佬雙手亂舞想掰開掐住他喉嚨的手,可是卻又無力的夠不著,隻能上下胡撥。

“休得傷人。”

突然他們身後的樹上跳下一個人。

“你肯出來啦。”燕若夢嘴角一掀,腳步一轉,麵向那人,同時將手上那個肉球擲過去。

她早就知道樹上躲有人,而且還知道是誰。

來的當然是洛絳雪,她隻是憑氣息遠遠跟著,她見到燕若夢找上了那肥佬,本想出來喝止的,可又想到這肥佬可是那邊的人,來這兒也不是幹什麽好事,暗想讓他吃點苦頭也好,故此並未立即出現。可她看到燕若夢突然變異,雖然她也很想教訓一下對方,但權衡輕重,還是決定製止,她可不想燕若夢再去傷人,要不然就更加無法克製體內的魔性。

眼見著那兩百多斤的肥肉向自己而來,也不敢硬接,腳步一錯,閃到一邊,再抬手一撥,將肥佬推到另一邊去,任由他重重落地,她可不想救這麽一個人浪費體力,而且按燕若夢的個性,肯定還有後著跟著到的。

果然,燕若夢扔開手上那件東西後,雙掌便化作爪狀,對著一旁的貨架虛抓,剛剛被狂風怒雷襲擊過的水果們,今天可真是它們的受難日了。雖然有肥佬的疼愛,一個個輕撫柔搓,可惜還未體會過來,感動起來,卻又要再受摧殘之災。紅綠黃青的一豎排著,打著旋轉向洛絳雪擊去。

來得很快,擲人,扔水果,接憧而來,一氣嗬成。沒有絲毫的空隙。

(PS:或許有人會說,怎麽又是肥佬?從最最最開始的時候,出現的路人甲到隔段時間後又出現的路人乙,一個剛退場,另一個又上來。是不是對這類人有點那個。呃,這個不要問我,自己去做個實驗,(一拳一腳)打頭牛和打頭豬後會有什麽後期的什麽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