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虧欠
一隻手適時的伸了過來,托在她的腰下。
一切就好像n多導演最喜歡安排的那幕鏡頭,精確得比計算機的程式還要準確,巧得就如同說書人一口氣的始起彼伏。
一雙滿是關懷的眼睛,定定地,離自己很近,燕若夢望著這雙眼,看著瞳孔中的自己,是那麽的清晰,又是那麽的驚慌。不知為何,她總是覺得這些天來淩天恒看她的眼神與以前很不一樣。好像多了些東西,但那是什麽她卻看不出來,也不敢去想,不過這個時候她卻看出了另外一樣——憂慮。在關懷的背後還帶著一點憂。奇怪,他有什麽要憂的?不愁吃,不愁穿,又不會死。天下間最讓人煩心的事,都招惹不到他,幹嗎擺這副樣子?是擔心淩天宇嗎?
“小心點。”淩天恒眉頭輕輕蹙了下,將她扶穩。
“嗯。”燕若夢低著頭,不敢看他,真是奇怪,為何剛才她的心跳得那麽厲害,很多年都沒有這樣了。最近的一次是好幾年前,給別人打工時,銷售商品時,不小心將外包裝弄亂了,以至於盤點的時候對不上號。曆來一向小心謹慎的她擔心責罵,便用上了眾人常用的那一招——不清楚,蒙了過去。也幸虧貨物並沒丟失,單據錢財也對得上,這才不了了之。其實這也隻是一件小事,基本上幹過那些活的人都會犯過那樣的糊塗。可對於少有過錯的她來說,那可是大事,絕不允許出現的過失。因為她做得很好,所以很多人都在盯著她,隻要有什麽過失,馬上就會扛她上刀口浪尖。所以她一直都很嚴格要求自己。不過現在好了,自己當老板,不管她是對還是錯,都是罵人的份。那她在怕什麽?因為了空那說話?不對,那樣的話,以前聽了都不少啦。又會有什麽?
“哼,都怪你。”莫明的,她吐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什麽?”淩天恒隻覺得莫名其妙。他正想著事,也不知哪又惹上她了。
燕若夢把頭一甩,惱道:“沒什麽?”沒有這樣的事,怕什麽別人說。那她自己說來做什麽,不是沒事找事嗎?可為什麽心裏麵總有一股氣堵著。
“啊?哦。”淩天恒有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難怪有人說,女孩子翻臉比翻書還快,真是陰晴不定。一個字——怪。他轉頭望向天空,剛才了空飛走的那個方向。雙眉漸漸往中間擠去……
不知是內疚,還是有愧。燕若夢覺得欠了常康寧很多,她明白碧波死前沒有告訴她真實身份,是不想讓她覺得為難,也不想讓常康寧知道她的存在,可是衛琳琅始終是死在她的手上的。本來他們可以母子團聚的。二十多年的分離,他們應該有很多話要說。雖然他們無法將二十年的思念一一說清,可是就算是一會都好。要知道常康寧是多麽想念他的親人,若是知道他的母親還在世,他會是多麽的高興,雖然他從來也沒有表露過出來,可是她卻仍是看了出來。他們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雖然表麵上沒有什麽,但總是也能從對方身上找到自己苦苦隱藏的那一麵。
常康寧想念著他的母親,碧波何常不是掛念著她的兒子。想了二十年,念了二十年。不對,他們都沒有去想,因為不敢。一個不想身邊的人擔心,一個卻是擔心身邊的人發現。但是現在呢,還有什麽可以攔阻他們,還需要顧忌什麽。是她,沒有問,如果多問一句,那也許就不會這樣。她就不會覺得那麽難受,好像做了什麽虧心事一般。現在她開始躲著常康寧,她不知該如何麵對他,如果他真的知道真相,還會不會一臉純真的叫她師叔姐姐,心甘情願受她“處罰”好討她開心。她可是他的殺母仇人!如果他恨她,要找她報仇。她也不會怪他。她從來就沒有後悔過殺了碧波。隻是她覺得在這件事上做得並不好,所以她要彌補。
她借故不讓常康寧參與那些驅邪行動,讓他留在家裏修習法術,研習陣法。常康寧不疑有他,反正每次都是打些小妖小怪,一點挑戰性都沒有,使得他這個大-法師無法一展神威,更何況還是一大幫人去欺負一個。說出來他都不好意思了。他早就不想去參與那些行動,隻是不去不行。每次都拿那些隊員取樂,可現在人家也有料啦,他想捉弄人也不行了,每一次他都是自己給自己找樂子,“樂”到最後他也沒了點子。現在燕若夢讓他不要去,他當然是高興得連打幾個筋鬥。
但是一個人整天對著那些枯燥的東西也很悶的,而他又偏偏是坐不定的人,很快他就靜不下心來了,想找個人來陪。羅敏昕當然不會陪他玩,一次兩次還可以,可天天如此那就太累了,又不是打機,這可是真的扛上幾枝大鐵棍跑來跑去的,還不累死,陪了他幾天,也就不幹了。
可是在香迦,常康寧壓根子就沒有朋友,甚至連街道也不太熟悉,每次出外都是看導航,若是去些比較偏僻的,坐標不正確,那就真的是盲頭蒼蠅——亂撞了。到外麵玩那是不太可能的了,而且又沒有車子。一個人呆在家裏,走遍了每個角落,就差沒掘地三尺,沒幾天也就沒啥可玩了。雖然法術偶爾可以整出一些東東來樂一樂,可是他的本領也實在不敢恭維了。人家撒豆成兵,他卻隻能拿著隻擴大鏡來充充數。哎,真的以為法術是人人都那麽容易上手的嗎?雖然以前口口聲聲說不怕苦不怕累,誓言坦坦的說一定要學會。可真的讓他一個人閉關練習,還真的是抗不了幾天。慶幸的是監視他的人與他一樣,都是懶到出汁,這才讓他更加的覺得沒癮。又不得不讓他想出些別的法子來度日子。
現代的世界有樣東西叫互聯網,裏麵什麽東西都有,天文地理,風土人情,奇奇怪怪,亂七八糟,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都有。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哪怕一個在南極,一個在北極,也可以即時見麵聊天。厲害吧,比火箭還要厲害。
男人上網無非就是打遊戲,看片子和找mm聊天,不過機子上若是裝有某專家的各種輔助軟件,在遊戲裏隻能做獨孤求敗,享受高手的寂寞,那也未必太無趣了,常康寧當然不喜歡這樣。
一邊看著驚悚大片,一邊則到處發貼找人聊天,同這個扯一番,那個說一段,一天半天就過去了,非常的好打發時間。不用什麽文采,也不需要什麽口才,你夠氣就可以一直吹下去。說得天花亂墜,口沫亂飛都行,反正在那個虛擬世界還是有點言論自由的。今天拜一個哥,明天認一個妹,一下線,一離坐,一覺醒來,前事皆忘。這便是現代的虛擬世界,不需要付什麽責任,也沒有誰會追著你到現實世界。沒有誰會較真,也沒有誰會傻呼呼的相信你,反正自己都是吹的,你當然也是同類。可是世間的事,總是有些例外。或者說,那是在尋求一種刺激。
在同一個城市裏的網友經常會相約在現實中見麵的。或許他們會覺得對方若是自己認識的人那會更有趣。試想下,那個口口聲聲說自己貌比西施,才比文君的人,見了麵之後,才發覺原來那麽像中學時,以成績排座次,坐在最後一排那個額上長著青痣,永遠不敢抬頭看人的矮小胖女孩時,那該是覺得好笑,還是覺得可憐。這個世上,總是有一些人喜歡別人比自己差,總是希望能在這些人麵前威上一下。當然常康寧不是這樣的人,他取樂,隻是閑得無聊。
咖啡店內,常康寧打量著眼前這個打扮得前衛的女孩,一時不知該怎麽開口。女孩倒是很大方,“格格”笑了幾聲,便道:“常師兄,你看夠沒有?”原來這女孩竟然是常康寧在渡國學校的學生。
常康寧反倒有點不好意思,低下頭不敢再看她,把手放在台下搞著垂下來的台布,結結巴巴的道:“真……真是想不到,翩翩師妹你……你這麽漂亮。”平日他伶牙利齒,口若懸河,一輪的唇槍舌戰說到周圍的人啞口無言,但此時他腦裏卻是一片空白,找不到半個詞匯,都不知讀書的時候是怎麽泡上一大群mm的。是不是人越大就越害羞。
“真的嗎?別哄我。”昏暗的燈光下,翩翩的臉上泛起了一片紅雲,更顯得她嬌豔如花。
“嗯嗯。”常康寧點了點頭,“你的粵語講得很好。”本來還以為要同她講渡語的,可沒想到她還會這邊的語言,他在那邊生活了十多年當然會講那邊的語言,但她卻是第一次來這兒又怎麽會的?
翩翩又笑了,露出腮邊的兩個大酒窩,她眨了眨眼睛,一字一頓的道:“中文是我選修的課程,而粵語呢,則是教授額外教我的。”好像不是母語,不管誰說別的地方語言,總是讓人覺得那麽的特別,那麽的有趣,那麽的想聽她說下去。
(閑外話:在現代,很多人的父母在堂卻不願去理,待到他們死了的時候就哭得唏裏哇啦,做給人看,可知道他們生前,他們又是多麽的期待他們的死去,好使他們減少負擔。細路都是看大人做的,不久的將來也許也是他們的結局。下了一天的雨,電腦又罷工了,本來想下午發上來的,可是……哎,一到了晚上又開始發神經,總是寫些不該寫的東西,一個不小心,又加了一大段,不喜歡的直接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