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不啊!林憶蓮的歌,我很喜歡,隻是想多找幾盤換著聽”。

是這樣,我糾結的眉宇舒展開來,“你喜歡聽什麽類型的”?這次的話題是雪兒自動送上門,她應該躲不過了吧。

“我都喜歡,你隨便找兩盤吧”。

暈!這就是她的答案?我沒好氣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歡聽什麽,中午放學你自己到我家去選吧”。

“好啊”,雪兒爽快的答應,隨即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我頓時緊張了起來,日夜都希望雪兒能去我家做客,日夜都不知道該怎麽邀請她去我家做客,今天無意的答話,雪兒竟然答應了。

我的情緒瞬間高漲,想想中午請她吃什麽,努力回憶著冰箱裏有些什麽菜?我還需要再買點什麽?

做完操,回教室的路上,和我並排走的雪兒又道,“我想了想,中午還是不去你家了”。

“為什麽”?聽她這麽說,我感覺自己好象一下從天堂跌到了地獄。

“中午你爸在家嗎”?

哦,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急忙說道,“我爸上白班,要下午才回來”。

雪兒聽見後爽朗的說了一句,“事先申明啊,我不會做飯”?

我的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地說,“沒事,我做給你吃”。

我的廚藝自問還不錯,這下可以大顯身手了,能為心愛的女人做飯,我感到萬分榮幸。

中午放學後,我一直無法遮掩住自己臉上那滿麵春風的笑容,安靜的呆在食堂裏等著雪兒執完勤。

和雪兒走出食堂,我便問道,“你想吃什麽?我們去買菜”?

“你家有什麽就吃什麽羅”,雪兒邊說邊疊起了自己的紅袖章。

“我家有什麽,我家好象什麽都沒有”。

“那就吃麵條”,她不以為然的說著。

“麵條”?我重複了一句,我家的冰箱還不至於空的隻剩麵條。

“走吧”,雪兒嬉笑的自各往我家的方向走去。

看著身邊的這個小女人,真是有叼蠻又任性,即體貼又隨和,我真是又愛又氣。

完全不考慮我的內心,我一心想著中午來個豐盛的飯局,她卻這般的隨意,這樣不看重表麵,這樣純樸的女孩,我要定了。

快到家門口,我猛然想起一個問題,一直都沉迷於喜悅當中,根本就沒有想起這個嚴峻的問題,那就是我和我的父親,身為兩個大男人所在的家裏,可以說是亂七八糟,髒亂不堪。

這樣的屋子怎麽見人啦?

家門近在咫尺,這個時候喊雪兒回去肯定已經不現實,除非我不要這段感情,隻有硬著頭皮讓雪兒去光臨我的狗窩了。

失策!失策!悔之晚矣!

打開家門,裝出一臉的瀟灑說道,“請進”,捏緊了拳頭抵禦我內心翻江倒海的尷尬。

雪兒很大方的,麵帶無限微笑的步入了這個狗窩。

磁帶,磁帶,我打開了抽屜,幸好昨天送雪兒耳機,才把磁帶歸了類,總算有一處歸整的地方了。

再看看雪兒如無事人般的翻看著桌上隨意擺放的書籍,對於身在這個髒亂不堪的屋子裏,她似乎並不厭棄,我心中的大石再一次的放了下來。

既來之,則安之,雪兒一個女孩子都不介意,我身為主人還一直不悅成何體統。

“楓葉,那是什麽”?雪兒好奇的指了指掛在門上的符。

“是護身符,我出生的時候,姑媽送的”。

“護身符”?雪兒撓著腦袋的說,“我以為符都是一張紙,原來還有三角形的符”?

我笑了笑的將符取下遞給了她,“它也是一張紙,隻是被疊成了三角形而已”。

“哦”,雪兒左右仔細端詳著,“既然是護身符,那我為什麽從來都沒見你戴過”?

“不喜歡”。

雪兒嬌笑的問道,“害怕別人笑”?

我低沉的“嗯”了一聲。

“你有戴過嗎”?雪兒邊說邊縷了縷穿著符的那道紅繩。

“小時候一直戴在脖子上,結果被同學們取笑,後來上初中流行戴手鏈,我又把它套在手上,最後揣進褲兜裏,直到上高中,我索性不再戴它,就幹脆把它掛門上當裝飾算了”。

“你信這個嗎”?

我看了看雪兒,很肯定的回答,“我不信,你呢”?

“我也不信”。

我深深的望著雪兒,才發現她跟我又多了一個共同點,都是無神論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