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龜活了

沒有人知道這是怎麽發生的,也沒有知道具體是什麽時候發生的,身邊的人突然的變色發青發白或者發黑,心髒停擺,然後就像是一隻瘋狗一樣,瘋狂的攻擊活人,把人殺死,把人撕裂,喝人的鮮血,吃人的屍體,好像那麽隻有一瞬間,世界就翻天覆地了。

在無數影視作品和快餐小說的影響下,喪屍的普及率已經很高了,差不多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在人們在喪屍口下逃生之後,人們都一窩蜂的衝到了外麵。

去超市,去糧站,去商場,每個人都知道沒有吃的人是活不下去,每個人盡可量的囤積食物,然後駕車,逃離城市。

殺人搶劫,喪屍攻擊著人,人攻擊著喪屍,四處都是尖叫聲,這座城市已經毫無秩序可言了。

“咱們得趕緊的出城,這些人現在光顧著搶東西了,等他們搶夠了吃的,一定會一窩蜂的出城,到時候路一定會堵住的。”於純的臉貼著車窗玻璃,往外看,想起這個城市每天上班的高峰期,那一堵就堵上兩個小時的路況,就頭皮發麻,那還是人們遵守秩序的情況下呢,現在人們已經失去了理智,這是逃命啊,到時候恐怕恨不得從人家的車上軋過去。

於純也沒有時間去考慮,他出了城會不會餓肚子的情況了,人要是死了,當然是不會餓肚子了,考慮會不會肚子,那是人還沒死的情況下啊。

陷在人口密集的城市了,早晚是死路一條。

於純神經的似的嘟嘟囔囔,眼睛眨也不眨盯著天空,“咱們換路,前麵好像聚集了很多人,應該是塞車了。”

見紀綱還沒有下路,於純腳下用力踹了他一腳,“看什麽看,沒見過算命的啊,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脫了光了給你看全身都沒有關係。”

沉默片刻,紀綱果斷的打了方向盤,“你最好說的是真的。”

“一根繩上的螞蚱,不對,我還是個瘸腿的螞蚱,你跑了我都跑不了,你就聽我的吧。”

在他們拐進小巷子的時候,紀綱從後視鏡了已經看到了有掉頭的車了。

他怎麽知道,開車的紀綱分出神來,觀察著旁邊的於純,發現於純已經在看著天空了。

紀綱隻看到了外表,卻沒有看清楚“內在”,這不怪紀綱,就是紀綱的眼睛堪比雷達,但他也不是X光啊,沒有辦法透過於純的頭殼,看見於純腦子中的情景。

於純的腦中已經出現了一隻羅盤,別問他羅盤是怎麽出現的,逃命的時候,誰還顧得上這個啊,總之,羅盤已經在他的腦子裏了,他知道對自己有好處就行了。

“走左邊,右邊是死路。”

“拐彎,那邊修路呢。”

紀綱開車在於純的指導下,一路上沒有遇見堵車的情況,看見喪屍就壓過去,一路上倒也平穩,就在紀綱以為自己遇到了神仙,車子的牆麵居然是堵牆。

看來自己也傻了,這是什麽神仙啊,這明明就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撞過去。”於純一手指著前麵的那堵厚實的牆說。

那是牆啊,你以為是豆腐塊,你上嘴皮子下嘴皮子一碰,就撞上去。

紀綱想掉頭,卻發現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他們的車子後麵已經跟了一串的喪屍。

“那要死一起死吧,哥就陪你賭一回了。”紀綱手握方向盤,把車向後倒了一點,猛的踩在油門上。

別說廢話了,於純怕紀綱沒有膽量,中途刹車,他挪了挪身子,那隻健康的腳丫子,直接上了紀綱踩著油門的腳上。

兩人的腳下一同使力,車子撞在牆上,震了一震,幾聲磚頭砸在車麵上的聲音,擋風玻璃被砸酥了,之後,出現在兩人麵前的居然是一大片的空地。

地麵之上,都是碎磚頭的,偶爾有幾道豎起的搖搖晃晃的牆,牆壁之上有紅色的油漆寫得大大地“拆“子。

看來一塊快“完全拆遷“了的地皮。

“這應該是XX區,前幾個月,這邊為了拆遷鬧得很熱鬧的,這邊的住戶抗議了半天,沒想到胳膊終究沒扭大腿,還是被開發商拆了。”不過拜那一陣鬧得沸沸揚揚的新聞所賜,紀綱終於知道了,他們在小巷裏七拐八拐,又撞倒了一堵牆,到底把他們弄到哪兒來了。

“過了XX區,前麵就有一條土道,那裏經過的人少,應該不會堵住,在那條土道上開個十幾分鍾,就能到我弟弟那兒了。”紀綱說道。

那就是危險解除了,於純放鬆下來,才發現自己的腦子裏好像有人在跳舞似的,一蹦一蹦的疼,看來用羅盤是個體力活啊,此時於純腦子裏的已經不是羅盤了,而是又恢複成了玉色的小烏龜。

剛才在危險之中,於純沒有注意,現在回想起來,那個突然出現在自己腦子裏的羅盤,和這隻小烏龜的大小倒是差不多,再仔細想想,顏色好像也差不多。

古代人們用羅盤卜卦看風水,在遠一點,人們用龜殼占卜,龜殼和羅盤,算起來都是相士的用具。

羅盤不會是龜殼變得吧,於純陷入了思索,越想越覺得是,於純試圖在腦子裏,讓羅盤快出來,結果隻換來了自己的腦子更疼了。

於純倚在座背上,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

看的紀綱莫名的有些心疼,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按說他不是什麽心軟的人,把腳扭傷了的陌生人帶進家中,那是常理。

在喪屍遍地走,人隻能為己的情況下,把一個人帶在身邊,那就是明顯的和自己的性子不符。

更別說,當時於純的腳已經骨折,根本就沒有辦法自己走路了,帶上他,就是一個累贅,可是即使這樣,自己在於純的眼淚之中,還是心軟了,把背著帶到了車上,還準備把他帶到弟弟那裏。

雖說之後的事情,證明紀綱是撿到一個寶了,但是還是不能抹殺紀綱之前的心軟。

現在,見到於純蔫頭耷拉腦兒的樣子,紀綱心中居然湧起了久違的心疼,“把頭靠在我肩上吧,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於純的頭靠到紀綱的肩膀,還沒有一秒,就立即離開了,他感覺到好像有什麽在靠近,這不是依靠腦中的羅盤,而是一種感覺,他感覺到隨著那個東西越來越近,自己滿身的疲憊好像離自己越來越遠。

“好像有什麽東西追過來了。”於純對紀綱說。

紀綱看了一眼後視鏡,之前跟在他們身後的喪屍已經被他們甩開了,鏡子裏慢慢出現了一個身影,是一個□□歲的小女孩,應該說是□□歲的小喪屍。

小喪屍身上裹著一塊紅色的破布,披散著頭發,圓圓嘟嘟的臉蛋,在生前應該是很討人喜歡的小姑娘。

與他們之前看到的喪屍不同,這個小喪屍有著紅紅的眼睛,尖利的牙齒,四肢著地,動作敏捷,就像一個獵豹一樣快速的奔跑,和他們的距離越拉越近。

這個與眾不同的喪屍,讓車裏的兩個人都有了壓迫感。

“你來開車。”紀綱說了一聲,快速的送背包裏拿出自己的複合弓,打開窗戶,弓弦上箭,此時那個小喪屍離他們不到一百米了。

紀綱瞄準小喪屍的頭部,發出了一箭,小喪屍快速的向前一跳,碳鋼頭擦著小喪屍的身體,釘在了地上。

媽的,一開始老子大意了,原來喪屍還會跳啊,不就是會跑嗎,打移動的靶子,老子也不是沒打過,紀綱暗中罵到。

想紀綱在全軍的中的箭術也是數一數二的,要不然這把做為獎品的複合弓也到不了,紀綱的手中。

紀綱一下子上了三隻箭,三箭齊發,一前一中一後,三箭成品字形的向小喪屍射了過去,小喪屍躲過了第一箭,卻沒有躲過第二箭和第三箭,被射中了胸部和腦子。

於純見喪屍死了,就踩了刹車把車停了下來,他想要下車去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讓自己這麽舒服。

“你不是不舒服嗎?”紀綱伸手攔住於純,“我看看就好了,順便把箭收回來,箭是用一支少一支了。”

“那個喪屍身上應該有什麽古怪。”於純也沒有在堅持,他也是實在累了,不想要動彈。

紀綱戴上了手套,拿了一把刀下了車,於純在車上,看到紀綱用到把喪屍的身體拋開了,然後再喪屍的腦子裏,找到了一個藍色的晶體。

“這應該就是晶核了。”紀綱把晶核用水洗幹淨,放進了於純的手心裏,“我們之前殺了喪屍,也在喪屍的腦中找過,不過沒有看到,現在看在,恐怕是那個喪屍的級別不高的關係。”

於純把藍色的晶核攥在手心裏,感到手裏一陣的涼意,就像在吸毒一樣,全身輕飄飄了起來,這應該是就是自己感覺到的東西了。

“是不是很舒服?”紀綱看著於純漸漸沒有疲憊的心情,心裏也放鬆了很多,“這應該就是傳說中能提供天地元氣的東西了。”

“你知道?”於純奇怪的看了一眼紀綱,“那你為什麽還有給我?”

難道真是傻逼?

紀綱沒有回答於純的第二個問題,為什麽給他,他自己也不知道,隻是給了他以後,紀綱發現自己並不後悔,“我們習武的人,對天地之間的元氣總是比常人要來的敏感,前幾天我武功大進,可能就是因為天地之間的元氣,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變厚了的緣故。

雖然我不知道什麽原因,但是恐怕這些喪屍的出現,也跟天氣元氣有些某些關係。”

那好像跟他沒有什麽關係吧,既然紀綱他不要這顆晶核,於純既然知道這顆晶核對自己大有好處,他好不推辭的就攥到了自己的手裏,緊緊地握住,好吧,根據這位傻大個子——把這麽好的東西讓給自己,於純決定還是不和他叫傻逼了——所說,這個晶核匯集了天地元氣,不管是不是天地元氣,但絕對是個好東西。

於純把晶核握在手裏的時間越長,精神越好,漸漸的他驚奇的發現,自己腦中的那隻烏龜,從龜殼變成的烏龜,他一直以為那是一隻死烏龜的烏龜,居然睜開了眼睛。

我一直以為,喪屍的存在是不合理的,那是西方的東西,相比起來,中國的僵屍有文化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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