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烏龜、東方虎
清祖師在上,如來佛祖保佑。
它可以對漫天神佛發誓,上帝,瑪利亞,玉帝,二郎神……有一個算一個,它可以發毒誓,它真的不是不是故意想要紀綱死的,如果它是故意的話,就……就讓它爛點小雞/雞好了,這個誓,夠毒了吧。
好吧,它承認它是故意的,反正那漫天神佛,也不會恰好路過,因為它違背誓言就割掉他的小雞/雞,再說那些被人類杜撰出來的神佛,不知道在哪個塵埃裏的娘胎裏呢。
是,它是故意,它能救紀綱,但是世上就沒有白吃的午餐,天上天上沒有憑空而來的餡餅,付出總是要有代價的。
“你不能先把我弄上來?”
小烏龜被一根繩子拴著,懸在熱騰騰的油花翻滾的油鍋麵上,另一端拴在一個木棍上,抓在了於純手裏。
於純氣定神閑,小烏龜嚶嚶的哭泣,光聲音沒有眼淚,不是假哭,而是小烏龜根本就不敢掉眼淚,要是一滴眼淚掉到油鍋了,倒黴的還不是它嗎?
小烏龜抽抽搭搭的,強忍著眼淚,小樣子很可憐,要不是這次它做的太過分了,於純早就收手了。
想想他一路擔驚受怕,生怕路上紀綱就“變異“了,想想當他知道小傑治不好紀綱,他恐懼中的絕望,要是紀綱真的死了,他百分之百的哭的比他還要淒慘萬分。
他是一個旁觀者,而紀綱身為當事人,看著自己漸漸被變成喪屍,沒有理智,隻要食人的,前路不知,死亡一分一秒的逼近,他感覺又當如何?
他表麵上的從容赴死,不過是,在已成定局的死亡下的無可奈何,他隻是想要自己死的有點尊嚴。
他們的煎熬都是拜小烏龜的隱瞞所賜。
看它哭得可憐,於純也有些心軟了,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和小烏龜的親密程度,還超過紀綱,他們不分彼此,沒有秘密,親密的仿佛是一個人。
於純把小烏龜解下來,把它放在腿上,“好了,你委屈什麽啊,是你欺負了我好不好?”而是他欺負它。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烏龜的眼淚嘩啦的一聲就流了下來。
於純手裏立刻就感覺到了濕潤,他替它擦擦眼淚,“那你為什麽早前不說?”
小烏龜打了個嗝,覺得有些丟臉,慢慢的收住眼淚,“我是能救他,但是也需要付出代價的,解毒,需要我的一滴精血。”
精血,於純紀綱朝著小烏龜□看去。
“喂,你們看哪呢?”小烏龜在於純膝上蹦了蹦,“你們倆太無恥了,思想太齷齪了,無恥,齷齪。”
無恥的倆人齊齊摸摸額頭,是你說精血的好不好?
“精血”是精與血的統稱,是生命活動的基本物質。“精”是精微的物質,套用在精血之中,就是精微的血液,也就是血液中的精華。
“消失一滴精血都會讓我的修為倒退。”小烏龜鄭重的說道,“你們說,我能不考慮清楚一點嗎?”
修為倒退啊,這對修者來說,重要性隻遜於生命,甚至比生命更重。這是多大的事啊,它就不能考慮一下嗎?
就是考慮的時間稍微長了一點,這不是紀綱還沒有死嗎?外麵還有一個能淨化的小傑在,如果小傑能行,幹嘛還要浪費它的修為呢。
它隻是考慮的時間稍微長一點,就被上升到見死不救的程度,也太過分了。隻要它趕在紀綱死之前出手,隻要它出手之前,紀綱他還沒有死,它就算不上見死不救,好不好啊?
然拿油鍋威脅它,就那麽一咪咪,一咪咪它就進油鍋了。
於純,他也太狠了,這個混蛋啊。
想到這,越想越難過,於純見色忘友,薄情寡義,小烏龜哭的更傷心了,簡直就是撕心裂肺,肝腸寸斷,它不要活了。
在小烏龜的哀嚎之中,於純紀綱麵麵相覷,好像是他們太過分了,一個是執行者,一個袖手旁觀,助紂為虐,不過,他們倆都不會哄孩子。
反正紀綱的淨化也不急於一時,紀綱麻溜的閃人了。
紀綱一閃人,於純立馬的就換了一張嘴臉,從楊白勞變成了黃世仁,從欠債的變成了追債的,農奴翻身把歌唱啊。
“行了,你就別哭了。”於純把油鍋連同液化氣罐都裝進了空間,“你騙得了紀綱,你可騙不了我?”估計,紀綱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明白,畢竟小烏龜將要成為他的救命恩人,不管是被逼的,還是自願。
“不認錯,現在你然還冤枉我,我不活了。”小烏龜扯開嗓子幹嚎,撒潑的同時,它還有些理智,知道用腦電波幹嚎,要不然以它這聲貝,外麵的紀辰他們,肯定以為鬧鬼了。
於純的腦仁突突的跳,“好好說話,你信不信我把你關禁閉啊。”
小烏龜自然不會以為管了禁閉,“放血”就能避免,肯定是放完血之後,再關禁閉,他立刻就老實,同時輸人不輸仗的反抗道:“人家大出血之後,通常都會好吃好喝的修養,你不給我來幾頓好的也就罷了,你然還想關我禁閉,你有沒有人性啊,於純。”
“好了好了,我怕你了。”於純揉了揉額頭,“其他的不計較了,你隻要告訴我,一滴精血能損你多少的修為,我保證哪怕你說是一天,我也不打你,不罵你行了吧?”
玩心眼,或者說是耍滑頭,避重就輕,一百個小烏龜也比不上於純。
是,精血會損修為,這點於純相信,但是小烏龜可沒有說損多少啊,損一天是損,損一年是損,損十年也是損。折損一天的修為,和折損一年的修為,本質都是折損修為,但是確實天差地別的。
不管小烏龜承不承認,話怎麽說,於純知道,如果沒有自己的靈光一閃,小烏龜也許永遠在考慮之中,就看著紀綱死亡,而不是小烏龜會等到最後時刻才出手相救,但是也不能完全的否認,小烏龜會不救,卻也絕對不會是肯定相救。
要是它絕不會看著紀綱死的話,在紀綱被感染的時候,它也就說出來自己的血能解救。
用小傑,小傑沒有損失,用小烏龜,小烏龜有損耗,難道他們不知道小傑是最佳的選擇,而小烏龜是逼不得已的選擇?
說出來,能讓他們安心,不讓他們擔驚受怕。
晚說不如早說,但是小烏龜始終沒有說出來,結果無非就是因為它不準備說出來。
“這次是實話。”小烏龜舉起了一隻爪子,“兩年,一滴精血會折損我兩年的修為。”
於純麵沉如水。
是,他知道他不能要求太多,雖然把自己換成小烏龜,他絕對不不介意折損兩年的修為,但是他和紀綱的關係,並不能套用在小烏龜與紀綱的身上,他們的立場不一樣,紀綱對他們的重要程度,他們願意為紀綱付出的代價,自然不同。
他把紀綱視為共度一生的人,而紀綱在小烏龜眼裏,無非就是它共生者的一個□。
但是他還是覺得生氣,非常的生氣,兩年修為,難道紀綱不值兩年的修為嗎?啊?
於純眼中凶光畢露,他已經後悔把油鍋收起來,多好的一道具啊,他幹嘛收起來啊,手欠抽。
“對不起,我鄭重道歉。”小烏龜用腦袋碰了碰於純的手指,“不過誰知道你們倆,不是露水姻緣,而是一對鴛鴦,不過,隻有這一個吧?”再來幾個它可消受不起啊。
於純被氣樂了,難道自己在小烏龜的印象了是個的人嗎?他手指彈了小烏龜一下,“得了吧,我肯定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吧。”
小烏龜翻了一個白眼,常人短短的百年,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都稀罕,更不用說,生命延長不知多少被的修者。
而於純的生命,不出現被人抹殺被天地斬斷的情況,他的生命悠長幾乎令人絕望,這種情況之下,他然敢說一生一世一雙人,他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修者換個枕邊人簡直像眨眼睛一樣容易,忠貞一人,可謂是比鳳毛麟角都少見,小烏龜怎麽可能為了隨時被換的人浪費自己的修為?
為了自己的一滴精血,小烏龜也希望於純有始有終,起碼自己的損失有價值啊。
小烏龜肉疼的揮淚送別自己的一滴血,看著於純屁顛屁顛的送到了紀綱嘴邊。
紀綱把血舔幹淨,然後於純把碗裏又倒了一杯水,給他服下去。
“是不是太少了?有什麽感覺沒有?要不然讓小烏龜在放一點出來?”於純就差圍著紀綱轉圈了。
“嗚”的一聲,小烏龜發出叫聲,“於純,你不要太過分啊,給我適可而止,你以為我是任你取血的豬嗎?”
於純瞄了在床上翻騰的小烏龜一眼,“豬可比你個子大。”
小烏龜一腳摔倒在地,“你這是過河拆橋啊,你這是活生生的過河拆橋。”
於純笑嘻嘻把小烏龜翻過身來,雖然小烏龜素行不良,但是它卻沒有一次騙過自己,它說紀綱身上的被感染的已經沒事了,自然也就是沒事了。
紀綱丟下玩鬧的兩個人,去找小傑在淨化一下,就可以宣布自己痊愈了,他不準備把於純的“秘密”宣揚的所有人都知道,因為人多口雜,而是不是每個人都能百分之一百信任的,他們能走在一起無非是個求所需。
有句話說得好,沒有背叛,不是因為忠誠,隻是因為背叛的籌碼太低,於純身上的籌碼,足以讓任何人不惜瘋狂的背叛,所謂你有,他有,不如我有。
也幸好,於純可以自由的換殼子,要不然,就更提心吊膽了。
但是該提防的還要提防,首當其衝就是老太太,東方微雨,柳真母子不能說,剩下的兩個人,必須說,難道等紀辰帶球跑的時候,再說嗎?
那時候於純絕對會被紀辰殺了泄憤啊,現在說是最好的時機,第一還沒有造成既成事實,紀辰還有避孕的餘地。第二,好歹,於純現在也算是救了他哥一命,看在這個份上,想必於純也不會被紀辰的修理的太慘。
想到避孕兩個字的時候,紀綱不可自製的哆嗦了一下,他沒有想到有一天這個詞會用到自己弟弟身上。
自己弟弟有了生子這個功能,隔了約十個小時的現在,在紀綱沒有生命危險之後,才真正的反射到了紀綱的腦中,並且帶了不小的衝擊。
會懷孕,紀綱的腦中自動出現了,紀辰大著肚子的形象,作為一個旁觀者,他都覺得悲催,更何況是當事人的紀辰。
哪怕他再愛東方虎,也不可能愛到甘願為他生子的份上。
東方虎也有同感,他覺得如果紀辰肚子大了之後,最倒黴不是於純,而是他這個播種的,因為於純救治他的雙腿,等於恩同再造,自己就慘了,不僅是罪魁禍首,還是可以隨意收拾的自己人,以及孩子他爹。
“交給你了。”紀綱無視東方虎的黑臉,拍拍他的肩膀,“你還是盡快告訴小辰吧。”
基於他真的不知道怎麽開口告訴紀辰這個“喜訊”的原因,紀綱給自己找個一個難兄難弟,並且把重任交給了東方虎,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紀辰收拾完東方虎,火氣已經撒的差不多了吧?
“大哥,於純是你媳婦。”誰媳婦做出來的,誰收拾啊,他總不能為了別人的媳婦擦屁股吧。
擊鼓傳花,於純交給紀綱,紀綱交給東方虎,東方虎下麵沒人了,花砸他手裏頭了。
紀綱事不關己的抬頭望天,“可將要大肚子的是你媳婦,生出來的孩子是你兒子,你覺得那邊比較重要?”
你到底想不想要紀辰給你生的兒子啊?於純可是幫了你大忙,你承擔一點火力,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太應該了。
想想你未來的兒子,他會給你勇氣的。
東方虎倒在床上哀嚎一聲。
紀綱抬起屁股走人,回房把事情解決的事告訴於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