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相士在末世 / 故人/看書閣

遠遠的就看見基地繞著公路邊的一條防護線,密布的鐵絲網以及大量的廢舊汽車組成的障礙物,道防護線就是基地的鋼筋混泥土圍牆,在兩道防線中間有著圓柱型的防禦塔,大概一公裏就有一棟,防禦塔的洞口裏,伸出黑黝黝的槍支。

看基地的防衛程度,就比a市的要強,但是無論基地再怎麽強,也擋不住地下跑的,天上飛的,上的任何角落都擋不住,人們隻能寄希望於的動物不會主動地招惹人類,隻能祈禱自己所呆的安全區能一直安全下去。

連於純都一樣,他也希望能在一個地方安定的活著。

他們在士兵的開路之下穿過了道防線,來到了第二道防線之前。

“所有的人注意,所有的人注意,凡事進化的異能者請在1號檢查站登記入城,軍人請在2,3號檢查站排隊待檢,異能者家屬和軍人家屬請入4號檢查站,其他的人員請去5號檢查站,為了不給所有的人帶來麻煩,也為了所有的人生命安全,有發燒等症狀的人請主動報告,我們將主動提供醫療,也請周圍的人相互監督,有異常情況立刻舉報。”檢查站的入口處,一個軍人拿著大喇叭,聲嘶力竭的不斷重複。

於純是異能者,紀綱和東方虎已經加入了軍隊,隻不過於純的異能有些特殊,他的空間還有些屬於軍隊的物資,在進城的時候,就已經被提溜到了前麵,難道害怕他跑了不成?

而於純他們也不用考慮去哪一個檢查站,他直接被塞到了1號檢查站的最前麵,後麵跟著紀綱他們,最後還跟著幾個大頭兵,保護?監視?

不過有人的動作比他們更快。

“請你離開,1檢查站隻接待異能者,你是普通人,如果是異能者家屬或者軍屬,去4號檢查站,如果兩者都不是,你應該去5號檢查站。”負責檢查的士兵語氣冰冷的說道。

“你長得狗眼沒有看見嗎?那裏那麽多人,你讓我怎麽去?”男人幾乎咆哮的說道。

“那應該去排隊。”士兵一副“你弱智”的表情看著男人。

“我告訴你,我父親可是a市的市委記。”男人說出這一句話,有些別扭,因為這句話和我爸爸是李剛,差不多。

但是無論是這句話有多麽的諷刺,但是效果不錯,男人的等著麵前的士兵向他低頭道歉。

可惜,士兵並不買賬。

“對不起,就是您身為a市市委記的父親,在基地也沒有任何特權。”說著,士兵鄙夷的看著男人一眼,“現在基地最多的是什麽?就是逃過來的官員,十裏頭,四個是當官的。”言下之意,你已經沒有現實的資本,哪邊涼快,回哪兒。

“而且,無論是之前還是之後,我們都不會為了所謂的官二代,增加檢查站,基地隻會給能帶來貢獻的人特權,比如異能者和衝鋒在前的軍人。”士兵對曾經的天之驕子說,“我勸你還是靠自己的能力,去加入軍隊吧。”

可能是被士兵的話打擊的體無完膚,還是已經認識到世道真的不同了,男人低著頭,轉身,看見了於純他們,“是你們。”

他們也認出了麵前的人,他是陳輝,就是和徐惠芝一路,最後又依靠自己的父親,拿到先去a市的特權的人,還在於純麵前得瑟過。

沒想到風水輪流轉,王輝的特權在基地麵前消失了,而於純他們卻有特權。

說起來,於純不喜歡王輝,隻是因為他的囂張和他在他麵前的優越感,但是他也知道王輝壞的程度並不深,他隻是單純的囂張,享受父輩留下的特權,而那個彬彬有禮的謝元,看似和藹,本質卻是狠毒的人。

會咬人的狗不叫,就是這個道理。

要在他們兩個之中,選擇哪一個,是會把小孩活活壓死了車輪底下的“易家兄弟”那種人,於純會選擇,謝元。

他不喜歡王輝,卻忌憚謝元。

王輝應該是和他們一起來基地的,和他們第一次相見,他狼狽了許多,麵色難看,滿身的髒汙,當他失去了父輩的庇護,他不過是一個逃難中的普通人。

於純有些同情了,拔毛的鳳凰不如雞,天之驕子落到地下,光是巨大的心理落差,就夠人嗆的啦。

而王輝看見於純和他後麵的老老小小,特別是還有一個七旬的老人,頓時像打了雞血一樣,對著那位檢測的士兵說道,“你不說任何人都沒有特權,這裏隻接待異能者嗎?你不要告訴我,這個老太太也是異能者。”

進化出異能者的人,大部分是正值壯年的男女,連孩子都稀少,更是沒有老人。

剛才被士兵奚落的夠嗆,這是抓住了把柄,王輝洋洋得意起來,虧你剛才還義正言辭的跟老子說話,這是怎麽回事?

於純覺得自己的同情,簡直是瞎眼了,暈頭了,被人附體了,像王輝這種人他應該討厭到底才對。

士兵也聽出來了,王輝意思就是,自己隻所以沒有特權,是因為分量不夠,而不是他口裏說的什麽公正,什麽特權隻給對基地有貢獻的人。

“我說的話絕對有效,任何人都沒有特權,麻煩你們去該去的檢查站吧。”士兵嚴肅的對於純他們說到

領頭的士兵湊在負責登記檢查的士兵說了幾句話,士兵的臉色頓時好了許多,畢竟身為空間者,身上又有物資的異能者,值得他們給一點特權,而且空間裏的物資一會兒不入倉庫,總是不太保險。

“你們過來吧。”士兵抽出一張紙,拿起筆,“姓名?”

這情景,於純他們就是可以做登記進城了。

王輝炸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市委記的兒子沒有特權,難道於純他們這裏,還有省委記的兒子,不成?

要是,是省委記的兒子的也就算了,他不如人嘛,但是現在算什麽?他根本就沒有在他們的身上聞到同類的氣息,那說明是他們是個平頭百姓,省委記的兒子壓他一頭也就算了,憑什麽一個平頭百姓都壓在他的身上。

他不服,他要投訴,王輝也不記得曾經他多麽的嘲弄,投訴是一種浪費精力的無用功。

王輝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你必須給我個解釋。”

後麵警戒的士兵,立刻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王輝,王輝其實一下子就弱了起來,但是他還是執著了一個答案。

士兵皺著眉頭,看著自己被弄歪的字,純字多出來了一條長長的尾巴,紙張緊缺,一張紙也不能浪費了,這張紙到底扔不扔呢。

算了還是要吧,士兵頭也沒抬,回了一句話,“他是空間者。”

於純配合的指指自己,不是他幼稚,他隻不過是,在王輝在他麵前得瑟之後,再得瑟回來。

這就叫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老天爺還是公平的。

王輝再也沒有話說了,默默地走了。

他們終於可以開始正常的程序了。

士兵拿出一碗白色的清冽**,放在桌子上,“滴下一滴血進去,正常人的血不能使檢驗液變色,而如果已經了的話,檢驗液會變成紫色。”

喪屍出現了這麽長的時間,顯然人類也不是毫無作為,起碼已經找出了怎麽鑒別被喪屍病毒感染的人類,不用檢查傷口,不用測體溫,不用隔離,隻需要一滴血而已,簡單方便快捷。

於純看著自己的手指,沒有刀子,沒有針,難道讓自己咬破?話說回來,別人提供的工具他也不敢用,誰知道有沒有殺毒啊。

用牙齒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進去,碗裏的**還是白色的,沒有混有血跡的渾濁。

士兵看著白色的**,鬆了口氣,他實在是不想看到眼前的這名空間者被感染了,因為空間者沒有辦法被代替,又數量稀少,殺一個少一個,要是感染了,不管再怎麽惋惜,他還是會下令動手的。

士兵在一張紙上寫了一下,然後蓋上戳子,然後有些抱歉的說:“根據指揮部的指示,空間者是不需要去研究所進行評定的,但是你們需要去指揮部登記一下。”

統一管理嘛。

於純結果薄薄的一張紙張,姓名,性別,年齡,異能種類,級別,隻有家庭住址是空白的,和身份證倒是蠻相似的,而空白的家庭住址一欄,就是要去指揮部登記的原因。

“如果你加入軍隊的話,會分配給您一所房子的,基地的房子,非常的短缺,其他的人隻能去擠條件惡劣的安置所,軍隊會完全照顧您的衣食住行的。”士兵又說道,賣力的誇獎軍隊的福利,末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而且,您就是不加入軍隊,遇到任務的時候,政府也有權利強行征召。”

於純可不會被他唬住,無論怎麽說,前者和後者還是有本質區別的,前者是賣身,後者是雇傭,前者隻有服從,後者可以小範圍的反抗,並且提條件。

而且,於純已經被軍隊的強硬的作風給坑怕了,說不準什麽時候,等高層為了某種目的,又會把自己當成棋子。

“我會考慮考慮的。”於純的話沒有說死。

檢測液確實非常的有用,在十幾分鍾之後,他們就通過了檢查,在士兵的的帶領之下,把空間裏的物資放進倉庫,因為紀綱和東方虎他們已經參軍,自然有宿舍,但是,宿舍是單人宿舍。

於純他們又要踏入了尋房之路。

此刻天空中的微亮已經消失,於純他就不知道為什麽,為什麽他們每次進安全區,都要趕到晚上了,第一次,去x市的時候,因為是晚上,他們險些被認為是搶劫的而攔在大門外,雖說中間有些不愉快,但是因為老太太的原因,不管怎麽說,他們沒有露宿街頭,而現在比當時更倒黴,他們在基地沒有落腳的人家,又正好趕到了晚上。

幸好,哪個行業都沒落了了,但是世界還是存在著旅店,哪怕他收費貴一點,也是可以接受的。

“你堅持?”紀綱看著麵前的一晚的住宿價格,單人間,一天要三斤糧食,或者顆晶核,三斤糧食是一個成年男子六天的口糧,不過晶核倒是漲價了,按晶核最初的收購價格,三斤糧食至少能換顆晶核。

老太太更加的心疼了,不過就是像以前一樣,在街上睡帳篷嗎,實在犯不著花這個冤枉錢。

那是你不知道,於純的空間裏有多少糧食,東方虎暗地裏說道。

“相信我,露宿街頭絕對不是個好主意。”於純在老太太心疼的眼神之中,交了二斤糧食,四間單人房,一間房兩天。

紀綱是知道於純糧食的儲量的,他不心疼糧食,他比較好奇的是,讓於純這麽一個小氣的人,甘願被宰的理由到底是什麽,而且他租的是兩天,而不是一天。

他努力忽略自己吃軟飯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