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好不容易擠進人群的時候,搭得高高的台子上已經有兩隊人馬先行比完,男女各有四人,至於唱得如何,因為沒有聽到,所以也無從知道,隻是,現在正在台子中間對歌的那兩人,唱得真是不錯,男的聲音低沉渾厚,女的聲音清脆婉轉,按照我的判斷來說,比現代那些在體育館文化宮開演唱會的有味道多了。
“小姐,快看,台上唱歌的,不就是剛才那位姑娘嗎?”
玲兒拉了拉我的袖子,示意我看台上的那位姑娘。
我定睛看去,果然不錯,就是剛才要和我比唱歌的那個陳舒,看來,她是的確有幾把刷子,難怪方才不依不饒的。隻是,不知道是否是從台下望台下的仰望,此刻的她,比起剛才來,似乎更加的光彩照人了,台下無數的年輕小夥子高聲的喊著,真像是瘋狂的歌迷。
當最後高吭的音調結束,台下響起了一陣雷鳴般的掌聲,一位穿著灰衣服的夥計領著兩人向後,分別歸到先前比賽完成的那兩隊男女之中。
緊接著,一位精瘦矍鑠的中年人走到台前,麵向台下熱鬧的群眾雙後一抱拳,又虛按了按,見人群緩緩的安靜下來,道:
“多謝各位鄉親的捧場,現在,已經五對選手先行比完,台下還有無自覺歌喉不錯的朋友,此時仍可報名參賽。”
一個膽子大些的小夥子大聲喊道:“張員外,快開始結對子的比賽吧,有了高先生和陳小姐的歌聲在前,哪裏還有人敢上去比賽,那不是自找沒燥嘛。”
眾人一陣哄然大笑,張員外也跟著一笑,等了一會兒,果然再也沒有人上台報名,張員外揮了揮手,轉身對身後的五組選手道:
“既如此,唱歌比賽就比到這裏,幾位朋友,你們也可以參加下麵的結對子比賽,今天比賽的最終結果將看各人比較時的總成績,自有在下請的各方傑出之士來評判,若是同時參加了兩項比賽的,兩項比賽所得分之累加,視為最後的比較成績,所得分數最高者即為勝出。各位朋友,還有什麽不清楚的,可以現在就提問。”
並不如我以為的那種大腹便便的土財主,台上那位張員外似乎還頗有些風雅之情,他的話音落下,在他身後即有一隊婢女模樣的女子魚貫而出,每個人手中捧著一個花籃樣式的籃子,籃子的其中一邊綴著約兩寸來寬,、三尺長餘的紙條,隻是上麵的字並不十分看得清楚,應該就是張員外所出的上聯了。
“張員外,你方才所說的那些個傑出之士,為何卻不見人?能夠保障他們都是公平公主的評判嗎?”
台下眾人的議論有如蜂鳴般,馬上就有那關心比賽的人提出了疑問。
麵對這樣的質疑聲,張員外卻沒有著惱,隻是淡淡一笑,
“這位兄台說得有理,此刻這些人正在台子的幕布之後,按照老夫的設想,他們並不出現在這些參賽者麵前,是以,也不會知道前麵台上比賽的到底是何人,而隻能以他們所聽到的歌聲來評判,之所以如此,亦是預防個人的喜惡而影響比賽的公平。而且,今天的比賽完全公開,今晚就出結果,所以,今晚前來捧場的每位鄉親都可以是評判,若是大家對評判的結果不滿意,也可以提出異議,若是所言有理,也可以駁回評判的結論的。”
此起彼伏的叫好聲充斥耳膜,而,馬上就有其他的人提出了別的問題:
“張員外,方才你說兩項比賽的成績累加視為最後的成績,請問,這兩項比賽的成績是如何計算的?”
張員外點了點頭,笑道:
“這位朋友問得好,大家看到我身後的這些竹筐了嗎?今天的每一位參賽者,都會編號領竹筐,用來放所得到的繡球。方才唱歌比賽時,每有一組選手上場,張府的家奴都會發放兩個繡球至每個評判的手中,評判在作出決定之後,就將手中代表成績的繡球投進相應的竹筐中,可以兩個都投給同一組選手,也可分開投給不同的選手,若是覺得參賽的選手水平實在一般,評判也可以一個不投,視為本組放棄。我可以告訴大家,在方才的唱歌比賽之後,現在的成績暫時為甲筐計五個,乙筐計三個,丙筐計六個,丁筐計七個,最後的一個戊筐,計十二個。”
我興趣盎然的看著台上的張員外,還真是個有心思的人,想得到這樣的辦法,都快趕得上現代那些選秀的節目了,真是不錯。這樣一來,按照最後那一組的成績來看,幕後的評判至少有六人嘍。
不待我細想,台上的張員外又繼續說道:
“這位朋友又要問了,那下麵的結對子比賽如何評判呢?其實,這個更簡單了,依舊每個參賽者都有一個竹筐,隻是,評判手中的繡球就是每人一個了,若是覺得哪位參賽者文采好,對得工整,就將手中的繡球投到相應的竹筐中,不滿意者可以不投,視為放棄,最後的成績依舊是計算最後的得球總數。不知道各位對這規則可是明白了?”
人群之中一片應和之聲,又有一個白麵無須的男子冒出頭來,搖了搖手中的折扇道:“規則張員外倒是講清楚了,隻是,方才張員外也說過,今天的大獎得主按照兩項比賽的成績累加計算,那豈不是隻參加一項的人要吃虧了,至少方才比過唱歌之人,最低的都已有三個,豈不是有失公平?”
天氣還並不很暖,尤其是此刻,夜風微涼,帶來絲絲寒意,若不是人群太過亢奮,怕是有些衣裳單薄之人根本就抗不住,偏偏那個白麵書麵還拿著一把折扇搖啊搖的,典型的附庸風雅,看著就叫人不喜。
聽得此話,原本一直笑如春風的張員外笑臉一收,淡淡的道:
“今日的比賽原本就是要尋個多才多藝之人,方才賽歌之時,張某已再三詢問是否有朋友還要上台,且,比賽並沒有規定如何條件之人方可上台,隻要對自己的歌喉有信心的,不管何人,盡可上台一試,已是最低限度的公平了,這位仁兄的話張某不敢苟同,即便是初始即有了十二球的戊筐,亦是大家公平選出來的,是得到了眾人認可的。再說了,原本有兩項才藝之人,就該得到更多的繡球,張某看不出這有什麽不公平的,若是這位仁兄覺得有失公平,自可不必參加,無人勉強。”
“你……”
那位白麵書生臉一紅,就要發怒,奈何原本隱在台下的張府家丁沉默著走到台前,緊盯著那位書生,那位書生見勢弱,也不再逞強,隻哼了一聲,收了手中的折扇就走,人群中爆發一群唏噓之聲,眾人大家。
沒有理會掉頭走掉的白麵書生,張員外臉上重新布滿的笑容,繼續問道:
“各位鄉親,可還有什麽疑問?”
我舉起手,在宇文警告的眼神中吐了吐舌頭,大聲的問道:
“敢問張員外,這對對子,是隻限一個人參賽,還是可以組隊參加?還有,每一組選手都可以對這台上所有的對聯嗎?”
張員外看了我一眼,道:
“是的,每一組選手都可以對這台上所有的對聯,最後累加總數即可,至於姑娘所提的是否可以組隊參加一事,在下倒是疏忽了,此前沒有想到。”
略略沉吟了一下,張員外抬首道:
“這樣吧,要組隊參加也可以,隻是,每一組組隊參加的選手,須平均分配所得球的總數,按照各自分配的數量計算各自的成績,這樣才能照顧到單個人參賽的選手,最大的限度的兼顧公平。而且,須要提醒各位的是,最後的大獎隻有一份,若是組隊參加比賽的選手因為分配不均而起爭執,那本人有權收回對他們的獎勵,另尋其他優秀之人。這位姑娘,可還有疑問?”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示意沒有什麽疑問了。
看來,這個張員外也是個老人精,如此一來,既照顧了那些想要組隊參賽之人,又兼顧了單人參賽選手,隻是,若是組隊參加的隊伍最後的有效成績是取全隊的平均數,恐怕沒有人會選擇組隊參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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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感冒了,好了又犯的,咳嗽了好幾天了,不能再拖了,今天帶他去醫院看看,預計下一更會比較晚,特先通知一下。